第22章 激战梅家高庙

13日凌晨,三十八师进至琚家湾以南,探知附近曹家大湾一带有大批日军宿营。张自忠即令黄师长抓住良机,发动攻击;令七十四师主力,迅速南下耿家集截断日军去路;令四四○团向西展开,准备阻击黄龙垱来援之敌,掩护三十八侧后。

拂晓前,三十八师先头部队进至梅家大湾,日军已开始沿曹家庙、梅家二房湾、梅家高庙向南行进。

黄师长还未布署完毕,敌已发现西山岗上有我部队向其隐蔽接近,即鸣枪示警。黄师长当机立断,令樊伦山团长率一一四团向梅家二房湾冲杀以便将敌拦腰斩断。敌司令部官佐在我冲击下四下逃窜,两名指挥官连人带马被击毙。

正当三十八师攻击部队发起冲锋时,梅家高庙上的敌轻重机枪疯狂扫射过来,同时日军还将大炮放在散兵线上向我轰击。

梅家高庙是这一带的制高点,在日军居高临下的扫射下,三十八师攻击受挫,被迫撤回梅家大湾与敌对峙。

“黄师长,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了。总司令派我来询问一下啊?”楚天明对黄维刚说道。黄维刚指着梅家高庙说道:“在那里的高地上面有日军的机枪,弟兄们可是伤亡惨重啊。”楚天明看了看一旁的稻田,对黄维刚说道:“黄师长,弟兄我给你出个高招。保准你能攻下这个高地,而且伤亡还不会太大。”黄维刚一听有这样的事情,立即说道:“老弟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好注意就快说出来吧。”楚天明指着高地下面的稻田,看着黄维刚一眼。黄维刚立即会意,对一旁的参谋长说道:“命令一一二团绕道高地左翼,沿着稻田匍匐前进。一一四团在正面发起佯攻,掩护一一二团的行动!”

部队开始行动了起来,楚天明也特意拿起一支狙击步枪参加了战斗。在稻田里,楚天明看了看距离高地上轻重机枪的距离,大概有四百米左右。楚天明还是有把握的,一旁的小张小李则是紧紧的跟随在楚天明的左右。等到黄维刚下完命令,在找楚天明的时候。却发现楚天明早已经没有了人影,一旁的参谋说道:“楚高参拿着一支狙击步枪走了。”黄维刚笑了笑,对参谋说道:“楚高参看来是手痒了,让他去吧。”参谋说道:“师座,这个楚高参可真是个怪人。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当高参呢,听说他的部队现在可厉害了。”黄维刚说道:“委员长的意思,谁知道呢。反正楚高参对咱们弟兄们都不错,又不是来害我们的。”参谋说道:“这倒也是,楚高参可是给咱们不少武器了呢。”

楚天明从瞄准镜里面,看到一个鬼子射手正在吸烟。这个家伙的胆子不小啊,竟然一只手吸引,另一只手放在扳机哪里,准备随时射击。负责佯攻的弟兄们,已经在机枪的掩护下开始往高地上面冲锋。鬼子射手迅速的把烟丢掉,开始射击起来。楚天明迅速的把狙击镜瞄准在射手的胸部,对于爆头,楚天明现在还没有那么高的技术。一枪之后,鬼子射手倒了下去。一旁的副射手仔细的看了看,想要寻找从哪里发射过来的子弹。就在副射手东张西望的时候,楚天明迅速的扣动扳机,副射手也随即倒在了地上。鬼子兵们似乎也发现对面有了狙击手,开始纷纷的小心起来。不断的寻找楚天明的位置,楚天明冷笑着看到一个露出来的钢盔。楚天明自然知道这是鬼子给自己的诱饵,楚天明看着钢盔不断的移动着,却无论如何都不开枪。

负责匍匐前面的一一二团已经开始向鬼子的阵地发起袭击,正面负责佯攻的一一四团也随即开始进行猛攻。鬼子先是被一一二团的袭击打乱了阵脚,接下来一一四团的猛攻更让鬼子应付不了。匆匆的射击几枪之后,鬼子们迅速的开始了撤退。参谋看见鬼子撤退之后,对一旁的黄维刚说道:“师座,鬼子开始跑了。”黄维刚立即说道:“全部追击,不要让这股鬼子跑了。”说着,黄维刚亲自带领部队追击上去。楚天明看到鬼子撤退之后,端着狙击步枪也迅速的开始追击过去。

38师官兵如同猛虎一般,追着鬼子们四处脱离。正好张自忠率领74师拦截了这股逃窜的鬼子兵,两师开始合力围歼这股鬼子兵。楚天明则是不断的通过狙击镜射杀鬼子兵,突然,楚天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张自忠不断的在远处74师拦击鬼子的散兵线内走动,嘴里似乎还在高喊着什么。楚天明对一旁的小张喊道:“快,你去迂回过去,保护张总司令的安全。这里你不用担心,有小李就好了。”小张听后,犹豫了一下,迅速的跑向张自忠的位置上。

过了不久,在74师和38师联合打击下,这股鬼子兵几乎全军覆没。楚天明则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楚天明多少有些无奈了。

13日晚,一七九师五三七团在欧集家袭击日军一支辎重部队,取得较大胜利,但师部在田家集附近受敌阻击;一八○师来电云:师部在老河口附近,各团在黄龙垱附近受敌阻击围攻,多处阵地被敌突破。这样南北两师都需救援。同时,张自忠正面也出现新的敌情。正当三十八师、七十四师和骑九师在琚家湾以南与日军第十三师激战时,日军第三十九师主力约5000余人乘隙由琚家湾经峪山东侧南下。

为截击这股敌人,并接应一七九、一八○师,张自忠决定把部队分为左右两个纵队:左路由黄维纲师长指挥,先带三十八师接应一七九师,然后向新街、田家集一线追击;右路由张自忠亲自指挥,先令七十四师接应一八○师到方家集集中,然后进罐子口沿襄河东岸向南追击。

当楚天明想要追赶张自忠的时候,黄维刚却走过来说道:“楚高参,总司令命令你跟随我部行动。现在总司令已经带领部队带方家集一带去了,我们要到田家集一带。”楚天明说道:“总司令那里会不会有危险啊。”黄维刚说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楚天明犹豫了一下,对黄维刚说道:“我还是担心总司令,你能不能抽调一支部队跟随我去保护总司令啊。”黄维刚为难的说道:“我们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现在还要接应170师,我实在抽调不出来部队啊。”楚天明说道:“我自己去,我得保护总司令的安全啊。”黄维刚说道:“楚高参,听我一句吧。你是改变不了总司令的决定的,你去了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不如和我一起去接应170师,然后在会和总司令。”

楚天明犹豫了一下,对黄维刚说道:“好吧,我们迅速去救援170师,然后马上会和总司令。”楚天明知道,即使自己去了,也改变不了张自忠的决定,倒是不如接应170师之后,迅速带领两个师去增援张自忠。也许这样能够改变历史,但是楚天明的想法却错了。历史不会轻易的改变。楚天明再次见到张自忠的时候,只是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14日凌晨,张自忠率领总部及警卫团到达方家集附近,与先行赶到的日军第三十九师遭遇,我军向敌人发起冲锋,但多次进攻未能奏效。张自忠亲自登上方家集东北高地,指挥工兵连爆破日军火力点,然后令四四○团发起攻击,占领了方家集。

方家集四周虽有土围子,但却是个弹丸之地难以据守。张自忠将指挥部设在镇外一个高地上,指挥四四○团与随后赶来的七十四师主力与日军反复争夺方家集外围高地。日军以十余门大炮和多架飞机向我军阵地狂轰烂炸,疯狂扫射,掩护步兵一次又一次进攻,张自忠令特务营也加入战斗,双方肉搏血战终日,伤亡均在千人以上。七十四师团长李颜嘴、团附刘泽膏、营长郭猷荫、文魁等均负重伤。方家集被炮火夷为废墟。

激战中,张自忠的指挥所也被敌人炮火轰塌一角,但张镇定若恒,指挥若定。

傍晚时刻,方家集东面又响起密集的枪炮声。张自忠命令特务营营长杜兰喆:“你带人上去,击退他们!”

特务营如猛虎般向敌人冲杀过去,将日军打退。杜兰喆返回指挥所,见张自忠正泰然地吃着豆子。杜兰喆说:“总司令,这里不安全,请您转移到安全地点吧。”

张自忠笑笑道:“你也坐下来歇会儿,也吃点豆子充饥吧。别看小鬼子现在这么凶,天一黑他就泄气了。”

入夜,枪声疏了,日军惧怕我夜袭,龟缩在几个小村子里。

当晚,三十八师黄维纲师长来电报告,日军左翼仍有向南撤退模样。张自忠即与几个幕僚商议,认为既然奉命截击敌人,就决不能让敌人逃跑,所以决定连夜向西南进发,赶在日军前面将他们截住。为干扰方家集敌人,张自忠派一支小部队对日军进行夜袭,自己则率主力向西南开进。到达罐子口骑九师师部,张自忠与李文田、张敬、李致远、吴光辽、徐惟烈及苏联顾问分析、研究敌我态势及今后作战方案。大家一致认为:日军主力不断向西南方向推进,在此局面下,襄河河防日益突出。三十三集团军负责防守的300余里河防,仅钟祥县境可保无虞。冷水铺有五十五军二十九师驻守,冷水铺以北有七十七军三十七师、一三二师防守;宜城县境是五十九军防区,但全军3个师已全部在襄河以东作战,120里河防只窑湾渡口一处有七十四师少数部队留守,河防十分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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