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长！师长！”商震敲了敲门进屋了，可也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迎面一道雪亮的光便把他照了个正着！
有谁试过在黑夜里被雪白的手电筒的光柱就怼在眼前的感觉吗？或许也只有在连夜审问犯人时那雪亮的不让人睡觉的大灯才能与之相比吧？
而就在那灯光在眼前一亮让自己已经无法视物的刹那，商震就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种纯粹的历经沙场的战斗本能让他直接就往后倒下！
而当那束光随之向下再次捕捉到商震的时候，却也照亮了商震手中盒子炮那乌洞洞的枪口！
“你咋才来？”
幸好有人及时说话了，尽管用的是责问的口气，属于劈头盖脸的那种，那是583团团长赵铁鹰。
可商震终归是及时反应了过来，否则不管是屋子里黑暗之中看着他的人甚至商震本人都不知道下一刻他是否会扣动扳机！
光柱之下的商震便如把自己的脸置于了聚光灯之下，他脸部表情的每个细节都在黑暗里的人们的眼中分毫毕现。
他想看一下栾正武，可是这里的光线终究还是暗了，也只是看到了栾正武头上有血而已。
平素不喜欢说话的商震，这回却像连珠炮似的接连发问。
商震忙把那弹匣抽了出来，把里面的子弹抠了出来一数，果然子弹少了。
商震震知道这个屋子可是师长刘成义和卫兵住的地方。
这回没等赵挺鹰说话呢，刘成义不满的话语声却传了过来：“昨天晚上是手榴弹先响的。
栾正武身上的伤口不止一处，这个都可以理解，不管是手榴弹还是手雷爆炸后会有很多块破片，击中栾正武的也不可能只是一块。
商震心中一动，拿着手电筒往地照，并没有看到栾正武的盒子炮，他干脆跪了下去，低头往桌子里头找。
竟然和自己那头一样，这说明凶手不只一人哪。
而地下躺着的那个竟然是刘成毅的另一个贴身卫兵——栾正武！
从一开始爆炸发生到现在那也就是将将半个小时，栾正武死了，现在他流出来的血那还是热乎的呢！
商震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他在这一闭眼的功夫里是努力将平素里栾正武的音容笑貌从脑海中排遣开，
战斗出来都是瞬息万变的，就是本人还活着都未必能够复原出当时的情形。
他往前走了几步蹲到了栾正武的尸体旁边，那是想看看栾正武的致命伤到底在哪里。
“报告师长参谋长，我的住处也遭到了袭击，被人扔了手榴弹。
不过让商震失望的是，他拿着手电筒一寸一寸的在地上搜索了半天，也未能看到一丝血迹。
再看那快慢机，确实处于慢机的状态，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下，手机处于半自动状态只能打短点射。
“为了师长的安全。”赵铁英回答。
有了李想的话，赵铁鹰这才把手电筒放指向了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栾正武。
对这种事儿商震并不想评论，也轮不到他评论？
“叭嗒”一声，有打火机的脆响。
“铁鹰啊，你过来的早，你快来说说，当时是个啥情况？”李想在旁边说。
可为什么师长就没事？商震心中疑惑，不过随即刘成义就给了他答案。
可是人体受创之后，就是在白天那伤口都会被血渍模糊，更何况现在光线昏暗的很。商震迟疑了一下起身就想去拿那盏气死风灯。
“栾正武阵亡了，被手榴弹要不就是炸了。”李想在旁边说道。
商震与赵铁鹰之间的不快终究因为刘成义的话而暂时告一段落。
“我睡觉的那个屋子窗户里面放了隔板，应当是手榴弹塞不进来，这个屋子并没有，所以这个杀手才把手榴弹塞进了这个屋子。”出现在里屋门口的刘成义说道。
现在外面已经被控制住了，这里安全了。”商震连忙报告。
随即他又把手电筒对向了那窗户。
这时他便看到了那只盒子炮，忙伸手把盒子炮够了出来。
自己入门前已经敲门了，尽管喊的只是师长，但是屋里的人应当能听出是自己的声音
只可惜由于手榴弹的爆炸气浪的冲击，那窗户纸已经破烂不堪了，根本就看不到他所要想找的弹孔。
商震检查的很细，甚至他还用手直接就抹开那血迹再看伤口。
这个时候倒是李想说了一句“快拿手电筒照着。”
为了师长的安全，这个屋子里漆黑一片。
想来这应当是栾正武在被那杀手击中后手枪便掉到了桌子下面。
商震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嘴里却说道：“别麻烦赵团长了，还是我自己来。”
商震伸出左手去遮挡那手电筒的光芒，而这时所有人便都看到了商震的脸上现出了明显的厌恶！
“为了师长的安全吗？”商震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揶觎，“为了师长的安全，整个营地都灯火通明的，就这里不亮灯？为了师长的安全，就拿手电筒照别人突然弄出亮来了，我差点就开枪知道吗？我刚才喊话了，你为什么不回答？”
这个屋子的格局与自己先前所住的那个屋子是一样的，一个里屋一个外屋，师长住里间卫兵住外间。
而到了这时，赵铁鹰才将手电筒指向的地面，商震接着那打火机的光亮才发现打火机竟然是在参谋长李想的手中。
商震并不理会赵铁鹰，有时他还要看栾正武后背是什么情况，好在他力气大也不劳烦赵铁鹰。
商震应了一声，他这才明白为啥刘成义不肯从里屋出来了。
“好了，把手电筒挪开把灯点着。”刘成义的声音响起，不过听声音却是在里间传来的。
饶是商震身经百战我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今夜师长的两个贴身护卫都死了，这证这明就这个屋子也遭到了袭击！
外面已经安全了，依旧是通灯火通明，警卫连的士兵已经把整个房子都围了起来。
“老栾这是——”商震俯下身去。
李想就那样拿着打火机点燃了一盏带玻璃罩的气死风灯时，商震才又注意到屋子里竟然还躺了两个人，一个在炕上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炕上已是一大滩血了，显然那人已经死了，那是刘成义的一个贴身卫兵姓高。
可以就在他抬起头又将手电筒照向了窗旁的墙壁时眼睛突然亮了。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这时参谋长李想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说为什么那枪会掉到下面，这种情况根本就无法推测。
既然师长刘成义提到了枪，他这才知到昨天晚上栾正武竟然还开枪了！
昨天晚上参加宴席的军官都没少喝酒，商震就知道赵铁鹰也没少喝。
然后有枪声，听枪声就在跟前，应当是小栾开枪了。
等他来了，黄瓜菜都凉了！”
商震再细看拿枪，枪还顶着火呢！
说完他便顺势接过手电筒，蹲在那里对着栾正武身上有血迹的地方仔细检视了起来。
“你们都站在原地别动！”商震高喊，然后他就拿着手电筒在窗外寻找了起来。而所寻找的范围也只是窗外几米。
为了施展的安全，却又突然打开了手电筒。
所谓的是与不是商震都替赵铁鹰说了，一时之间，本来想以商震来的晚为由对商震进行贬低的赵铁鹰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仵作大人看出啥没有？”赵铁鹰在旁边不阴不阳的问。
就是那句话，死者已逝，可商震既需要给死者一个交代，也需要为活着的人着想，总是要检视一下的。
“啥？”惊讶声同时响起，那是师长刘成义和参谋长李想同样的惊讶。
商震拿着手电筒就出了屋子。
“为什么用手电筒照我？为什么刚才不打着？”商震的左手动了一下，不是及时醒悟到了什么，他差点一巴掌把就那个手电筒扇飞了！他根本就没有回答赵铁鹰的问话。
到了这时商震才来得及审视这个屋子，那个窗户纸有破的地方，手榴弹或者手雷应当是从外面塞进来的。
昨晚上，赵铁鹰又没和师长住在一起，所以他赶过来的时候肯定也是晚的。
他就用手电筒照着窗边的某个位置，然后还伸着手捏了一下放到眼前细看。
这时同样跟着他出来看的李想和赵铁鹰在那雪亮的手电筒光下也看明白了，商震食指尖与大拇指一捻，那上面分就是血迹。
“那家伙受伤了。”商震若有所思的说道，随即他就大声说道，“搜查整个驻地和旁边的村子说不定能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