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之前还平静的西门外已经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作为先头部队的一营,三个连按照李子元的命令全部上了刺刀。在身后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全力的掩护之下,成品字型一路向西横扫过去,为身后的主力突围打开一条通道。
在他们的正面,二营主力也全体上刺刀,一路*加上刺刀,以及大量的轻重机枪开路,接应正在向自己所在位置突围的主力。两面夹击之下,原本大部分日伪军就被调走,留下负责监视的日军大半个中队,外加二百多伪军组成的外围防线,那里扛得住这样的打击。
二营将阻击的日军打的不敢恋战,调头向北逃窜。剩下的二百多伪军慢了一步,被二营集体给缴械。整个壶北县城西面日伪军外围封锁线,不到半个小时彻底撕的粉碎。突破外围日伪军封锁之后,二营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继续向壶北县城猛打、猛冲。
根据李子元的命令,二营不与日伪军争夺任何外围据点。只是在壶北县城西面,给主力撕开一条可供突围的路线便可。李子元的这道命令,被不折不扣的执行了。二营一路上奔着一营方向的枪声,只是不停的攻击前进。
而在二营当面,一营三个连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一路也是猛打猛冲。不与日伪军争夺任何战略据点,只是向着二营方向猛冲。相对二营方向,一营攻击的方向,日伪军兵力稍微多一些。
但一营得到的火力支援,也不是二营可以相比的。只要有日伪军固守的工事,身后的迫击炮直接就是一炮上去。在炮兵的配合之下,一营一口气连续撕开了日伪军三道封锁线。突围战斗打响不到四十分钟,便与二营在距离壶北县城西面不足二十华里的地点汇合。
在会师之后,按照李子元的部署,二营加强工兵连一个排为全军向西突围的先导,中间是团部以及辎重和炮兵等非战斗部队,以及伤员序列。三营全体加强缴获的两挺重机枪,以及一门迫击炮为后卫,阻击日伪军的追击。
在日伪军包围圈上撕开一条缺口之后,一营就地向两翼展开抗击日伪军的反击。但此时整个壶北县城西部作为主力的伪军,已经是被打的胸无斗志。基本上一触即溃,一路向着西北方向溃逃。
少量的日军,根本就无法扭转战局。而且日军军官也不傻,见到当面八路来势异常的凶悍,而且轻重火力相当的猛烈。只是略微追击或是虚张声势发起两次反击之后,便固守有限的几个据点死守待援。
此刻集中在北门的日伪军主力,则在炮兵最后打出去的百余发毒气炮弹之下,陷入了苦苦的挣扎。这些毒气炮弹,原本是日军运来对付城内八路的。结果现在反过来,成了李子元突围时候的得力掩护助手。
断后的炮兵人员,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毒气有什么使用限制,或是这些毒气有什么相互冲突。甚至参战的炮兵,只知道这些毒气弹,至于什么类型的毒气弹就不知道了。结果一口气打出去百余发毒气炮弹,给城北的日伪军造成了相当大的混乱。
整个日军阵地,到处都是弥漫的毒气。从催泪型毒气到糜烂性毒气,都混合到了一起。日军有防毒面具,可防了呼吸防护不了身上。更何况,在毒气炮弹打来的时候,这些人几乎都没有带上防毒面具。
谁也没有想到,八路居然会使用毒气炮弹反击。所以,日军几乎没有人佩戴防毒面具。当然日军此次作战是携带了防毒面具的,毕竟日军运来了毒气炮弹,就是打算使用非常规手段,争取一次性彻底的解决八路。
结果,却是没有想到,这些毒气炮弹还没有使用,就被李子元在反击之中缴获。然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用这些毒气炮弹给自己断后。有些日军士兵的防毒面具,甚至还留在了营地。
那种即影响呼吸,也影响视线的玩意除了必要,一般谁都不爱佩戴。结果,脑袋上谁也没有佩戴防毒面具的日军首先中了招。再加上大量各种毒气,乱七八糟的混杂在一起,更加剧了毒气的作用。
有些日军试图伸手去腰间摘取防毒面具,但剧烈的咳嗽和呼吸困难,让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来得及将防毒面具摘下来。出于对李子元恨之入骨的原因,日军这次运来的毒气炮弹之中,催泪型的只是一部分。
大部分都是糜烂型的芥子气,或是光气与路易士气混合的气体。打出这些炮弹的八路军炮兵不懂得毒气使用的方法,将所有的毒气炮弹逮到那发就打出去那发。结果乱拳打死老师傅,即便是带了防毒面具的日军,也没有办法对付面前的多种毒气混合的局面。
携带了防毒面具的日军都如此,更何况没有任何防毒工具的伪军,则就更加的悲催了。一个个捂着鼻子和嘴,被熏的连咳嗽都来不及。少部分没有中毒的伪军,见到这种情况吓的撒丫子就跑。
他们常年配合日军作战,尤其是在对敌后根据地扫荡的时候,日军使用毒气是经常性的。这些伪军士兵自然知道毒气的威力,只不过过去遭受痛苦的是他们的同胞,今天轮到自己身上可就不好了。
见到八路今天居然反客为主的也使用起了毒气炮弹,这些伪军哪有不跑的道理?随着毒气危害持续性发作,一个个日伪军像是被熏倒的苍蝇一样。整个北门残存的日伪军,几乎陷入了一片彻底的混乱。
哪怕西门那边打的是热火朝天,这些自顾不暇的日伪军自身都难保了,那里还有精力再去追击李子元所部。等到他们从毒气中挣扎出来,李子元的主力早就在二营接应之下,从日伪军合围圈上,硬生生的撕开了一个口子。
押着突围时候抓到的四五百伪军俘虏,连一支枪一个伤员都没有丢下,成建制的扬长而去。已经失去统一指挥,而且追击不及的日军,生怕后路在被包抄了。也只能撤回了壶北县城,并向师团部求援。
中岛德太郎少将陷入昏迷,据随军军医陈述,中岛少将以后恐怕不仅仅会成为一名太监,而且他的菊花也将丧失封闭能力,今后估计会大小便彻底的失禁,也只能时刻都带着纸尿布生活。在看看一地中毒的尸体和伤员,所有的日伪军几乎都是欲哭无泪。
日军倒也罢了,伪军却是有股子浓浓的兔死狐悲的感觉。他们不知道,日本人会不会给中毒的兄弟们治疗。如果日本人不给治疗,等待这些兄弟们的将会是极为凄惨的命运。死了家人怎么办,可要不死后半辈子恐怕都会在煎熬中渡过。
面对眼前的局面,接替指挥权的一个日军中佐,只能无奈的向师团部汇报,要求长治马上转入全城戒严,并全面加强防御。问题是长治城的日伪军大部分都在这里了,长治城加强防御上哪儿去找这么多的部队?
从正太线调兵,就算日军各个都长了翅膀会飞,恐怕现在也来不及了。最关键的是从正太线调兵,那么掌握着整个山西省唯一对外铁路联系的正太线怎么办?要知道正太线上的各个据点,可是要面对八路两大战略区夹击。
平日里面无风都三尺浪,要是一下子调走太多,估计两面的八路又会逮到机会,来正太路上捞一把吧。这位中佐根本就不敢想象,要是正太线彻底瘫痪,那么会对第一军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无奈之下,这位临时接替过指挥权的六十二师团中佐高级参谋,也只能指挥残存的部队快速的返回增援长治。壶北县城接二连三被攻克了两次,六十二师团已经丢尽了脸。长治城无论如何,再不能被李子元偷袭得手了。
至于壶北县城,现在谁愿意管谁就管,反正他是顾不到了。壶北县城再一次丢失算不了什么,要是长治城丢了,估计恼怒的师团长会直接送自己一张军事法庭的门票。作为旅团部驻地的长治,与壶北县城孰轻孰重,他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不过这位中佐也算够意思,给东边还在设伏中的原来壶北县城驻军发了一个电报之后,便快速的撤退了。至于那边究竟有什么反应,他就管不到了。反正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只是可惜,在他的部队转进回长治的时候,他的那些同僚与那个伪保安独立师此时已经自身难保。在李子元两打壶北县城,几乎调动了整个晋东南的日伪军,像疯了一样对其进行围追堵截。
但日伪军留在壶北西部平原地带,与东部山区之间设伏的日伪军,却是只抽调了两个日军中队,以及一个独立山炮中队。对于李子元这样狡猾的对手,六十二师团已经是下定决心,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彻底消灭。
在围剿壶北县城的时候,参战的几千日伪军大多都是从其他方向调过来的。但六十二师团生怕这个狡猾的家伙,摆出一副死守壶北县城架势又是玩什么花样。因为他们知道,以八路的兵力和火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打一场县城防御战。
李子元当时无论摆出什么架势,最终的目的都是撤回太行山区。在日军看来,那里才是他们的老巢。所以为了能够达成战略目标,即便李子元在壶北县城摆出了一副死守的架势。但是六十二师团,依旧没有把设伏的部队全部调回壶北县城战场。
在六十二师团看来,就算李子元真的赖在壶北县城不走,已经是黔驴技穷玩不出什么花样来。但其他地区的八路,势必还是会救援的。这支埋伏在东部山区进入壶北西部平原地带,必经之地的奇兵,至少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搞掉八路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