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连承受着日军大部分的火力,虽然三连也在对一连进行火力支援,但是日军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一连的阵地上。
一连阵地上这个时候火光冲天,炮弹爆炸不断的闪烁着火球,一些树木都被炮火点燃,开始燃烧了起来。
照明弹时不时的会从一连或者三连的阵地上升起,把战场照亮,这个时候日军的工兵也顾不上了,只能硬着头皮爬回到公路上,趁着他们的主力正在吸引敌人的火力和注意力,又开始在公路上排雷。
这一次鬼子学聪明了,接连又发现了两处敌人埋设的地雷,他们不敢再把地雷起出来,而是稍微扒开上面的土层,找到地雷之后,便在地雷上安置一块炸药,用导火索引爆,将这两颗地雷给排除掉,这次倒是没能再阴住这些鬼子工兵。
不过鬼子的进攻也不是非常坚决,双方虽然打的很热闹,但是鬼子的步兵进展却并不大,只是靠近了一连所在的高地,尚未朝着高地上发动冲锋。
日军在等待他们的战车部队跟上去,到更近距离上为他们提供火力支援,他们才敢发动冲锋。
另外鬼子的步兵对一连下面的公路两侧进行了仔细的搜索清排,把一连在高地下面靠近公路的伏兵给驱离了公路,这一下一连的巴祖卡射手怎么都够不着公路上的那些鬼子的战车了。
这时候日军自以为取得了进展,于是头前开路的坦克再次朝前开动了起来,履带碾压在路面的碎石上,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配上发动机的嘶吼声,还真是有那么点气势。
这让距离它们很近的二连官兵们,真的有点发憷,如果不是他们知道,自己手头有能对付这玩意儿的东西的话,还真就会被吓到的。
前面的机辆坦克和装甲车纷纷跟着吼叫着喷着黑烟向着一连的高地驶去,从二排和一排官兵们的面前驶过。
而后面的日军坦克和装甲车却并没有立即跟进,继续留在原地,用车上的火炮和机枪,向着一连高地上开火。
夜空中充斥着满满的炮声和枪声,各种枪械射出的子弹形成的光线,像一张网一般,笼罩在战场上,试图把他们的敌人撕成碎片。
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意外的情况,二排的一个士兵,正趴在地上,全神贯注的盯着不远处公路上的坦克,忽然间一颗迫击炮弹落在了他面前,轰的一声轰鸣,这个士兵的脸部中了弹片,他不可遏制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而他不远处就有一些日军,正在忙活着操作着一挺九六式轻机枪,在朝着远处一连的阵地射击,突然间炮弹落在他们背后不太远的地方,而且传来了一声惨叫,吓得这几个鬼子一激灵。
他们在开打之后,是知道他们这里,只有他们这些日军,他们的背后不应该还有人,可是为何在他们背后不远处,却有人中弹惨叫呢?
于是他们赶紧调转枪口,对准了二排这边,有鬼子色厉内荏的举着步枪,做准备射击状,大声吼叫着问是谁。
那个士兵脸上受了伤,这个时候已经基本上失去了意志,不断的发出惨叫声,他的惨叫声无疑暴露了二排的行踪,眼看着鬼子要架起机枪,对准了他们,而且还有鬼子端着步枪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跑了过来,于是二排排长只能无奈的下令开火。
二排的官兵们随即便对着这些鬼子扣动了扳机,在公路西侧瞬间就爆出了一片火焰,子弹嗖嗖的便将他们面前的这几个鬼子给撂翻在地,随即他们的火力开始向着公路上那些日军延伸。
一颗火箭弹从路边不远处轰的一下喷出了一团烈焰,照亮了很大一片区域,火箭弹如同毒龙一般的直扑向了公路上一辆鬼子的装甲车,瞬间又是一声轰鸣,那辆装甲车顿时便爆出了一大团火光,随即四处喷火燃烧了起来。
车内一个鬼子浑身带火的打开车门,从车里跳了出来,滚在地上痛苦的惨嚎着,满地开始打滚,试图将身上的火压灭。
二排突然的打击,顿时让公路上的日军乱作一团,他们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在他们的身边就出现了这么一帮敌人,一时间把公路上的鬼子们给打的是鸡飞狗跳,丢下了一片尸体和伤兵。
李军也被二排这边突然开火吓了一跳,同时也感到十分震怒,因为二排并未按照之前的预案,等着三排先开火,而是自行先打了起来,这么一来就干扰了后续的计划。
于是他忍不住抓起步话机,吼叫道:“黄麻子!你个混蛋!谁让你先开火了?”
黄麻子是二排长黄有德的外号,脸上有些麻子,所以得了个黄麻子的外号,这会儿黄麻子也憋屈,连忙解释道:“报告!刚才一颗咱们的炮弹误击了,一个兄弟受了重伤,被鬼子发现了,我们不得不开火了!”
“操蛋!真他娘的!张连山!你们到位没有?”李军怒不可遏的立即呼叫三排排长,询问他那边的情况。
三排长张连山这个时候回话道:“这边太难爬了!我们还没有到位!”
“不等了!打不了最后一辆,能打那辆就打那辆,给我打!还有一排,也给我打!奶奶的!这是什么屁事!”李军在电台里一边下命令一边骂人。
三排那边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腾起了一团火光,一颗火箭弹便从路边的山上直飞了下去,轰的一声,便将位于日军队伍后面的倒数第三辆的一台九五式轻型坦克给炸成了一团火球。
而且三排其他的人员,这个时候也都开始在山上对着山下公路上的日军猛烈开火了起来,机枪子弹拉出的光线像是鞭子一般的开始疯狂的抽打起了下面的日军。
鬼子这一下真的被打蒙了,打死小田他都没想到,这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敌人怎么突然迂回到了他们日军的左翼,占领了他们左边道路旁的高处,甚至干脆就摸到了公路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