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方汉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这是一场已经确定了胜利的战役,他的出现,实际上对这场战役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充其量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他接着继续在树上观察谷中日军的情况,经过一番观察之后,最终确认了这些日军的兵力以及其兵种构成,看看天色不早,于是他便溜下了树,按照原路开始撤回。
当他找到吕小山的时候,吕小山已经把两个俘获的鬼子给带回到了部队休息的地方。
“走!不要停!马上回去!”方汉民不等吕小山说话,便对何国平下命令道。
正在休息的部队闻令立即起身,背上了他们的装备,拖死狗一般的拖着两个鬼子俘虏,开始沿着原路向着廉桥镇方向撤退
在方汉民的命令之下,几个士兵走在最后,小心翼翼的用树枝清理掉了他们留下的痕迹,将他们休息的地方,基本上恢复到了原样,如果不非常细心的进行搜索的话,很难发现这次曾经有一群人休息过。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黑了下来,几个换岗的鬼子也来到了木瓜坪西侧山脊上准备换岗。
可是这几个换岗的鬼子到了地方之后,却四下都找不到值哨的那三个鬼子,于是他们立即便派人赶回山下的营地,向他们的军官报告这个不同寻常的情况。
剩下的几个鬼子挑起火把,开始在山上进行搜索,寻找那三个值哨的日军士兵的踪迹。
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后不久,得到消息的日军便派出了更多的部队,开始赶到失踪日军所在的山上展开了更大面积的搜索。
“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失踪的?他们失踪了多长时间?”一个日军中将站在村中一间被充作临时指挥部的屋中,对向他报告的一个大佐喝问道。
如果方汉民看到这个日军中将的话,可能会比较惊讶,因为按照乔正声的说法,现在第四十七师团的主力应该在邵阳南部,四十七师团的指挥部也应该在邵阳县南面。
可是这个日军中将,应该就是第四十七师团的师团长渡边洋,他怎么跑到了黑田铺以东呢?
方汉民不知道的是此次按照日军司令官坂西一郎的布置,四十七师团和一一六师团作为此战主攻部队,虽然主力摆在邵阳以南,但是却将四十七师团的主力放在了黑田铺方向,意图以四十七师团的这支主力部队向北以钳形攻势发动进攻。
渡边洋的师团指挥部虽然确实在邵阳南部,但是这两天他在得知有一支敌军伞兵空降到他们四十七师团辖地之中以后,心中感到有些不安,于是决定亲自到埋伏在黑田铺东面的重广支队进行视察。
今天他是刚到重广支队,下午才来到这里,没成想刚到这里就出了事,他在来到这里之后最先听到的消息,就是有一支来历不明的武装突袭了流泽镇维持分会会长刘占权的家,全歼了流泽镇维持分会的保安队,刘占权也当场被杀,刘家上下一百余口几乎全部被杀(其中包含被暴怒的百姓打死的)。
而刘家整个家宅全部被暴民哄抢一空,又被暴民给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等他们在乘龙村的部队赶去的时候,只抓到了个别还在刘家捡拾东西的老百姓,却没找到突袭刘家的那伙来历不明的武装。
通过审讯抓获的当地百姓得知,这伙身份不明的武装装备精良,战斗力十分强悍,用极短的时间,就攻破了刘家大院,同时也一举歼灭了流泽镇之中维持分会里面的保安队,在攻破刘家大院之后这支武装就去向不明了。
渡边洋立即判定,这伙攻打刘家的武装,肯定就是敌人空降到他们辖地范围之内的那伙敌军伞兵,只有敌军的精锐,才能如此厉害,让流泽镇的刘家和那里的维持分会保安队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便被攻破了他们的庄子。
对此渡边洋很是震怒,仿佛脸上被抽了一巴掌一般,敌人太过嚣张了,这支敌军,居然在他们辖地之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敢于闹得这么大的动静,把一个投效他们的地方“士绅”全家灭族,这实在是太嚣张了。
但是同时他也感到有点放心,认为这支敌人既然昨天晚上在流泽镇攻打刘家,那么肯定就不会来重广支队这边进行捣乱了。
可是这边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调兵追杀那支敌军伞兵的时候,重广支队这边就也出事了,三名在山上进行警戒的士兵,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这好好的怎么可能三个士兵就莫名失踪了呢?
“报告,他们是下午三点之后上岗的,三个小时换一次岗,六点钟的时候换岗人员去接替他们,才发现他们失踪的!”一个涉事部队的军官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为什么现在才报告?”渡边洋怒气冲冲的问道。
“接替他们的士兵,在发现他们失踪之后,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先在山上搜寻了一番,在确认他们失踪之后,才赶快派人回来报告!我们已经派出部队开始对他们展开搜寻!”
“这三个士兵,他们是老兵还是新兵?”渡边洋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其中两名是我们师团组建之初就入役的老兵,一名是去年入役的新兵!”
“你认为他们会去什么地方了?会不会被敌人的侦查人员给偷袭绑走了?”渡边洋心中开始升起了不安。
那个军官一听,脸顿时就涨红了起来,立即大声说道:“阁下,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们三个人同时执勤,怎么可能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偷袭了?而且据回来报告的士兵说,在他们执勤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我不认为支那军有能力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他们,也不可能在他们毫无抵抗的情况下绑架他们!”
渡边洋一听,立即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这个军官:“八嘎!那么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耻的当了逃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