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离开之后,张谦紧接着也外出了几天。
他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明心,其他人都留给了冬儿。反复叮嘱她,若是出门,一定把人手带齐。得到冬儿的允诺,张谦才放心的动身离开。
张谦也是白嘱咐了一番,冬儿还真没有出门的打算。又不是有非做不可的事情,让众人提着心看她出门闲逛,她还没那么不懂事。
再说了,照着张谦的叮嘱,她出个门,前前后后跟着那么多人,人家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呢。等打听清楚了,原来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浅薄小妾,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好在前些天,她把旧友都拜望过了。连徐诗语和乔秀妍两人,她也抽空和妮子一起看望过。冬儿这次回来,相识的人里面,只有齐十三娘没见道。齐十三娘三年前出嫁,嫁给相邻州府知府的嫡长子。出嫁次年,就和丈夫一同跟着公婆去外省上任。
既然要见的旧友都见过了,现在她要安安静静的留在宅子里养胎。谁想她了,可以来看她,不想她的,她也不想她们。若是实在人家都不想她,那她只好下帖子请人来说话了。
王嫂子听着冬儿的奇怪论调,虽然觉得好笑,但是她能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还是让她很满意。冬儿现在的状况,能留在家里最好,这一胎是六爷盼了很久的,小心点没不是。
虽然冬儿那样说了,可是来看冬儿,陪她说话的人还是不少。其中不乏有带着父母、公婆交代,过来陪冬儿散心的。
就像蔡大婶,知道张谦要离开几天,就督促的兰芝和二妹,过来陪陪冬儿,省的她呆不住,出来瞎逛。要知道,她现在怀着张家的血脉,若是有个差池,冬儿可对不住六爷对她的一片心。
还有徐诗语和乔秀妍的婆家,也极愿意媳妇和六爷的宠妾来往。当年,他们可是和六爷搭不上话的,现在有了这个机会,那一定要维系好这层关系。虽然六爷现在不在府州常驻,但是依着六爷的势力,说不准有个紧急事情,六爷会帮个忙呢。
所以,张谦离开几天,冬儿就在院子里呆了几天,顶多也就是在院子里散散步。
张谦回来,得知冬儿居然一下子都没出去过,满意的了不得。几番询问,知道冬儿的几个好友时常来陪她说说话。张谦一激动,备下几分礼,和冬儿上门感谢一番,让几个小姐们的婆家受宠若惊,对自家媳妇有这样的身价极为满意。
他们这次出来时间不短,张谦也办完了事情,到了该回家的时候。虽说冬儿和家里的感情不深,可是府州终归是她的家乡,杨氏一家是她的亲人。这次离开,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冬儿也是满腹的愁绪。
张谦离开之前,也没接受这家那家的践行酒,竟自在宾至酒楼摆了宴席,请朋友熟人一起吃过酒,算是道了别。
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们带得最多的就是给各家各人的礼物。回的时候,虽然也有各家送来的礼品,但是更大的喜事是冬儿带着她腹中的胎儿回来了,张谦真心觉得这次出行简直太喜庆了。
虽然冬儿一切正常,可是他们的行程也不敢轻忽,回京这一路,用了更多的时间。
这日申时,雄浑的京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赶路十几天,终于回来了。冬儿大大的松了口气,天天坐在马车里,那是很辛苦的,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
京城外,依然蒋六领着人接的他们。还没进张府,廉伯就乐呵呵的迎上来,接过冬儿那辆马车的缰绳,就要亲自往进领。
倒把车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廉主事,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让您牵缰绳。还是小的来吧,小的一定能牵平稳了。”
廉伯一愣,他这是高兴的糊涂了,他终究不是专业赶车的,还是让车夫把冬儿的马车引进去才更安稳。廉伯呵呵一笑,松了手,跟着张谦一行人进府。
马车在外院停下,张谦刚从车上跳下来,蒋六就上前问道:“六爷,您在外院的卧房已经收拾好了,姨奶奶一路辛苦。您看,是现在您的卧房歇息一阵子,还是直接进后宅休息?”
张谦见廉伯也等着他回话,想着廉伯也一个多月没见冬儿,一定想看看冬儿,问问冬儿的身体状况。也就点点头,“那就再让车往里走走,靠近卧房再让冬儿下车好了。”
坐在车里的冬儿郁闷不已,已经憋闷了一路,正需要下来走走好不好。可人家也没问她意见,她也懒得因为一小节路,再诸多的解释。随他们去吧。
在这个世界里,廉伯和冬儿相处最是年长,认识的比王嫂子都要早,真的把冬儿当自家孙女看。得到冬儿怀孕的消息,不但为张谦高兴,更为冬儿欣喜。冬儿已经有六爷疼爱,若是再添上一男半女,她在张家的地位就实打实的稳固了。
廉伯笑眯眯的看张谦把她扶下来,又笑眯眯的把冬儿迎进房间。宋婆婆早就领着丫头等着,帮着冬儿脱下外衣,安顿着在榻上坐下。
廉伯才问张谦:“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在路上才发现冬儿有孕?胎儿月份小,若是在路上受了颠簸,那可怎么好?你们年轻人做事,真是不牢靠。”
冬儿捧着一杯热水,一点点的抿着,只当没听见廉伯的问话。这么尴尬的问题,还是让张谦去应付,她装傻比较好。
王嫂子却没冬儿这么好的心态,姨奶奶是主子,可以不经心、不在意。她这个贴身伺候姨奶奶的,居然会不注意姨奶奶的月事,似乎怎么也交代不过去。
王嫂子忙承认错误,“是奴婢的错,实在是奴婢疏忽了。”
张谦也有些尴尬,“我……唉,是我没上心。若是启程之前,找郎中给冬儿瞧瞧身体状况,一定能及时发现。”
冬儿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撇着嘴角说道:“说的这么严重干什么。幸亏你们没提前找郎中,若是让郎中看出来有孕,我岂不是根本就没机会回家?况且,人家郎中都说了,我身子好得很,寻常是没事的。”
她怀着身子呢,廉伯也不好多说她,只得委婉的说道:“好几年了,你这才有了身孕,当然得小心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