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
她的生活似乎又回归了以往的常态。可这漫长的等待,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好冷,浑身都冷。为什么,他站在距离她如此近的地方,她却连和他说句话的机会都不曾有了。
祁邵珩在和叶夏青谈工作上的事情,下属和上司交涉工作,两人言谈是一处再正常不过的环境。
但是因为今晚的应酬,叶夏青穿的是女伴的紫色礼服,因为衣服的设计,丰盈的胸部,柔软的腰肢完全被勾勒了出来。
好一个妩媚又妖娆的女人,站在她丈夫的身边。
如此的穿着生生把一幅交涉工作的严谨画面变成了一处碍人眼的煞风景!
她的丈夫不和她说一句话,现在身边却站着另一个女人,以濛知道他们在谈论工作,但是从下午14:00到现在的晚上22:00多,她等得太久了,整整7个小时受着寒冷的摧残,她的衣服被雪水浸湿,让她现在内心也没由来得升起一股烦躁。
可是,不能急,她告诉自己。
焦躁,怒火只能坏了大事。
即便以濛不靠近,她知道她的丈夫现在怒气很深。
她和祁邵珩夫妻两个人,一个人怡然生了大气,另一个人,也就是她必须沉得住气才行,不然,他们真的会再也说不上一句话了。
明明就在同一屋檐下,被忽视,被忽略,如同空气一样的存在,这样的感觉以濛不是没有受过,而且她受得多了。
不过,第一次受这样的冷待遇,是因为她的丈夫——祁邵珩。
那个温情起来可以将人融化的男人,在他想要收回温情的时候,做得如此决绝而残忍。
早就说这个男人是毒,惧怕沾染,但还是被沾染上了。
现在坐在会客厅里,以濛一直觉得很冷,很凉,连呼吸都是冷的要命的。但,现在的她拼命安慰自己——没什么,只是天太冷了而已,不是心冷也不是心凉,是天太冷了,和内心没有关系。这么冷,这么寒,没关系,她丈夫会温暖她的。
这是祁邵珩说过的话,以濛一直都记得。
漫长的30分钟过去,有点像是煎熬,祁邵珩虽然在和叶总监谈论美国分公司的事宜,但是他没有心思。
自从上午在阿濛的书柜里看到那份打印地整整齐齐的‘检举信’,他整个人这一天都处于一种倍受折磨的状态。叶夏青说地话,他现在一句也听不进去。
整整一周没有和他的妻子好好相处,他倍受思念的折磨,他想抱她,想吻她,因为那是他的妻子。
然而,他的妻子现在就坐在距离他不远的总裁办公室外的沙发上,不能靠近,不能碰,因为祁邵珩知道自己现在内心的怒火大于对她的疼惜,强制不接近,因为他怕伤了她。
以濛坐了一会儿,看祁邵珩还在和叶总监言谈,桌上有一堆的文件。
他工作,她不上前打扰,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以濛烦躁的内心也因为自我的调节得到舒缓。
她丈夫在忙,她帮不了他什么,垂眸的瞬间看到掉在地板上的那件外套,黑色的大衣,刚才还被她抱在怀里的。
那是怎么掉在地上的?
是他.......
刚才睡意朦胧忘了这些,现在记忆回旋是要想起来了,可以濛不想,她不让自己去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她只知道衣服掉在地上了需要捡起来,更何况那是他她丈夫的衣服。
看着被丢在地上的一件大衣,在祁邵珩不予理会以濛的同时,她独自一人安然坐着,却在不觉间想了很多。
一件衣服,勾出了无穷尽地他和她在宜庄,夫妻日常的相处过往。
——
不久之前。
在宜庄,以濛每日的换洗衣服被佣人洗了送过来,他的丈夫总会一件一件地给她叠整齐,然后放在衣柜里。
事无巨细,事事劳烦他亲力亲为,她于心不忍,也内心有愧。
她无数次对他说,“我自己可以,你不用每次都帮我。”
他笑她,“阿濛叠过的衣服,估计看不出来是衣服了。”
她低下头,怡然被他说的羞.涩,窘迫。
祁邵珩说的是对的,以濛事事都做得好,事事都优秀,可是在生活起居上却委实是个小糊涂鬼。
学了琴棋书画,学了诗书礼仪,可就是没有学好厨艺,学好洗衣做饭这样的普通事。她常年住校,衣服也不多,不像现在,三两件儿的不需要花费时间整理;且她吃食堂,从小就开始吃,对饮食上也没有概念。
学做饭,在她的印象中根本没有必要的事情。
饿了,饼干,饿了,牛奶。
知道零食不好,但是她忙着学业的时候,是顾不了那么多的。
一直以来,她在学校多,在祁家老宅少之又少,以濛的生活平乏,无趣,自闭,不和人交流闭塞。
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孩子,最是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生活柴米油盐的。
但是,以濛这个年纪21岁,就算不懂现在也可以慢慢学起来了。
以濛下定决心要学,她不能让祁邵珩总那么照顾她。
最先学的是做饭,宜庄厨房里,热了锅,倒入油,再她放入葱花入味儿,一切做的有模有样,祁邵珩站在厨房外看她,唇边有浅笑,以濛无疑是聪明的,不论什么学的都很快。
但是,意外发生的那样让人猝不及防,洗了的菜没有过滤干净水,以濛放进去的时候,油开始噼里啪啦地四处飞溅。
面对这样的场面,以濛很快的反应过来拿了锅盖盖上去,她足够镇定,也足够冷静,可是站在旁边的祁邵珩却是不镇定了,他急匆匆的跑过来,抱起她就走。
“祁邵珩。”她叫他,“一会儿菜炒糊了。”
祁邵珩不理她,握着她的手,看着上面因为热油烫的水泡,一边皱眉一边说,“不学了,不学了,阿濛我们不学了。”
以濛环着他的脖颈,说,“做饭哪有不溅油水的,多练习几次就不会再被烫了。”
可这说法怡然对抱着她的男人没有丝毫效果,祁邵珩吹了吹她手上越来越大的水泡,问,“疼不疼?”
他老当她是孩子,以濛哭笑不得。
“不疼不疼。”她微笑。
他脸色沉郁,咬她的唇,狠狠的咬:“你不疼,我疼。”
以濛无奈,不能不学,她劝着说,“烫就烫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多烫几次就学会了。”
还多烫几次?
眉宇紧蹙,他冷着脸握着她的手告诉她,“谁准你这么烫的,我的。”
——她是他的,被烫伤的手也是他的,烫伤她,心疼的可是他。
那天的最后,他说,“不学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学了,阿濛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学做饭的事情就这样草草收场,那不做饭,还可以学别的吧,以前以濛除了校服也没几件衣服,所以用不着好好叠好,用不着好好护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需要好好学叠衣服。
她也不是不会叠衣,只是某人要求高,觉得她叠的看不过眼。
学就学吧,谁让那人对什么都要求到一种近乎完美的状态。
她丈夫曾经是最年轻的的少将,军旅生活,对起居衣物摆放的要求很严苛,因此找祁邵珩来教她叠衣服最好不过。
祁邵珩也不是不教她,只是叠衣这样的事情多少带点儿私人的隐秘色彩,大多在卧室,大多在牀上。
他教她叠,从背后环着她的腰,姿势暧.昧,而且叠着叠着,多半不到两件就会被他压覆在牀上,缠.绵而灼热的吻不绝而来。
男女情事,鱼水之欢,以濛最是难耐的,她的丈夫很喜欢这件事情,这件让她羞祚到极致的事情。
*第间,她的丈夫不缺温柔,但是强势起来也很让人惧怕。
祁邵珩吻她,这个男人在情事上有些恶劣,他说,“他要听她的声音。
每一次更深的掠夺,他总会在她耳边喘息道,“囡囡,别压抑,别遏制,你先生喜欢你的声音。”
缠.绵欢好的每一次,他都使她在他的身下溃不成军。
所以,叠衣服后来就平添了一种‘暧.昧’的情愫。
她不学了,不想学了。
以濛也不叠了,他愿意就给他做。
久而久之的,大多时候,都是以濛坐在沙发里看书,而她的丈夫在卧室里也不扰她,他在一边帮她叠衣服。
这样的环境,是夫妻相处的日常小事。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画面,温馨到了极致。
照往常,应该是妻子在叠衣服,丈夫在一边做工作。
在宜庄,她和祁邵珩就不一样了,转换了,她看书,他帮她叠衣服。
可,温馨的感觉并没有减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