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鸠山老爷子去得这么突然……”
“是啊，之前也没有听到老爷子身体不适或者住院的消息，怎么突然就去世了？”
“听说是突发心脏病走的，毕竟年纪大了……”
“这个岁数可以了，也不知道等我老的那天能不能活到这个岁数……”
鸠山老爷子去世了，死因是突然心脏病，因抢救无效而去世，因此显得很突然。
老爷子的葬礼是在鸠山家的宅邸里举行，身为日本政坛老一辈举足轻重的人物，这次葬礼上其余的日本政治家族全都派人来了，除了乌丸家。
不但如此，由于鸠山家在警界的深厚影响力，就连警视厅内的一众警官都自发前来吊唁。
在灵堂外面专供宾客休息的地方，服部平藏和小田切敏郎两人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
两人如今的警衔都还只是警部，在警视厅里也才能勉勉强强摸到中层警官的门槛，因此都没有资格在鸠山老爷子的灵堂里久留，送了花后便连忙出来了。
“鸠山家的家主，接下来肯定就是鸠山警视总监了吧？”服部平藏看着灵堂的方向，忽然开口道。
他口中的鸠山警视总监，自然是指鸠山老爷子的儿子，现在就在灵堂里面应付着来吊唁的那些宾客。
“肯定如此，不然还能有谁？”
小田切敏郎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一声。
“若是白河警视长还在，现在出现在那里面的就是他了。”
说来也巧，两人当初都是被白河警视长亲自点名，要留在警视厅重点培养的人。
“白河警视长的事，是警界的损失……”
收回视线，服部平藏目光深沉。
“不过，以鸠山警视总监的年龄，恐怕不过几年，他也会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了。
小田切，你觉得到那时候，鸠山家会是什么样？”
小田切敏郎并没有接服部平藏的这番话，他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幽幽说道：
“服部，这些都是上面那些大人物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足够了。”
纵使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多少也清楚一些，这几年在白河警视长和鸠山老爷子的接连去世后，曾经强盛一时的鸠山家已经在不可避免地走下坡路了。
“鸠山家的事情确实与我们关系不大，但警视厅呢？”
两人都压低声音交流着，服部平藏继续追问道：
“到时候，警视总监的位置会落到谁的头上？”
等未来如今的鸠山警视总监退下去后，谁会来接任这个位置？
原本白河警视长还在的时候，这个问题自然是不用多想的，可如今不一样了，鸠山家在未来的衰退已是不可避免，警视总监的位置必然会落到其他人的手上……
而这个“其他人”，包括这里的两人在内，警视厅内其实已经有了猜测。
不知是不是巧合，就在这一时刻，两人身后，一位警官匆匆从外面走进了灵堂。两人都回头看去，此人正是在白河警视长去世之后，被接连提拔上警视监之位的白马。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小田切敏郎收回目光，忽然说道。
“这几年，白马警视监和鸠山警视总监走得很近，很多重要的案件也都是被交给他负责……如此明显的表态，日后的警视总监之位必然是白马警视监了，这恐怕也是鸠山老爷子生前的意思。”
“你觉得，白马警视监这个人如何？”服部平藏继续问道。
“持重老成，性格敦厚，不是一个容易犯错的人。”没有多想，小田切敏郎便回答了出来。
“我也是这么认为。”
沉默少许，服部平藏忽然开口，说出了让小田切敏郎惊讶的话。
“小田切，我决定外调去大阪。”
“你说什么？”
“这件事我已经想过很久了。”
抬手止住突然激动的小田切敏郎，服部平藏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警视厅里能人太多，我们是被白河警视长点名留下来的人，警视长做事不拘一格，以前白河警视长还在的时候，我们自然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努力做事，就可以轻松往上走。
但现在白河警视长不在了，日后的白马警视监又是个喜欢按规矩办事的人，等白马警视监上去后，警视厅里以后恐怕就只能按资历办事了。
我们这些人要身份没身份，要背景没背景，轮资历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轮得到……
小田切，我和伱说句实话，我自认是有能力的人，我不想在那些排资论辈中消耗自己的光阴，与其如此，我倒不如出去闯闯，在地方上说不定更能找到机会，你怎么想？”
“……我，还是打算留在警视厅。”沉默许久，小田切敏郎给出了和服部平藏完全不同的回答。
“比起地方县府，警视厅毕竟是最中心的地方，我还是认为这里的机会要比地方上更多。”
“也好，这些都是我们各自的决定，没必要非要分个好与坏，往后的日子，我们各自打拼。”
服部平藏也没有再劝的意思，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差不多了，等这次回去后我就会提交申请。”
“这么急？我记得你夫人不是前段时间才怀孕的吗？”
“没办法，如今的鸠山警视总监是个不太管事的人，趁他现在还在位置上，我想走还比较容易，不然等白马警视监上去了，恐怕就不太好走了。”
“行吧……”
就在两人小声交流的期间，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又有一位挂着警部衔的男性警察走进了灵堂。
男性警察手中拿着一束花，由于鸠山老爷子的葬礼对警视厅的警官是开放的，因此这一路上倒也没有任何人阻止他。
灵堂里，鸠山老爷子的棺椁被一圈圈的花圈所簇拥，有几位位高权重的政界人物，以及鸠山家的一些亲属成员，或在哀伤，或在低声交谈，这其中也包括了鸠山警视总监和白马警视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