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莫棠下意识开口拒绝, 她愣了愣,抿唇道:“我身负枷锁,现在也下不了山。”
“解决完枷锁一事后呢?棠儿, 远离这些是非吧。”
莫棠心下自有衡量, 她不愿将司隅牵扯到其中。
“这事以后再做打算吧, ”莫棠委婉的回绝了司隅。“现在也不可操之过急。”
司隅眼含失望, 深知至莫棠秉性, 也没强求。
“若你想好了便来找我。”
*
告别司隅后莫棠回了自己屋内。
蜀山派每个弟子都有专属的房间,非本人允许外闯不进来,隐私性十足。
莫棠打开用粗布包着的宝剑, 细细端详着,这才发现剑柄处刻着两字:泽华。
“好名字。”
莫棠真心实意地称赞道。
不知道是不是莫棠的错觉, 泽华似乎微微地嗡鸣了几声。
“这剑里有剑灵?”
莫棠手指抵着丝毫没反应泽华剑, 自言自语道。
“……可能是我想错了吧。”
“咚咚咚!”
敲门声震耳欲聋, 小鹤的声音传进来:
“莫棠你有本事拿我玉玦啊,也有本事开门啊!大丈夫敢作敢当。”
莫棠收了泽华, 倏地一下打开了门。
小鹤没收着力,脚底一个趔趄。
“还我!”
小鹤单手扶了扶脑袋,另一只手抱着一条狗。
“看什么啊!没见过动物啊。”小鹤很是嚣张。
“是呢,”莫棠缓缓点头,“没见过有人会抱着一条比自己还要高的狗。”
“不过也没多少人会比狗矮。”
莫棠不缓不慢, 又在小鹤心口补了一刀。
“……”
狗莫棠,
我杀了你。
小鹤在心底□□莫棠千百遍, 他和莫棠大眼瞪小眼。
“玉玦, 还给我。”
莫棠见小鹤丝毫可以愧疚意思, 便也装傻。
“什么玉玦?我不知道的啊,你可别污蔑我。”
小鹤撸了几把狗毛, “你要表情再真诚点我还信了。”
“不真诚吗?”莫棠挑挑眉,索性点破了。
“想要拿回玉玦,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小鹤后退一步,“杀/人/抢/劫放火之事我可不干的。”
“怎么会。”莫棠打开房门示意小鹤进屋,“你只需动一动嘴皮子就可以了。”
不安感油然而生,小鹤看着莫棠嘴角挂着的一抹笑容,拔腿便跑。
“想去哪里?”
小鹤腿短,没跑几步便被莫棠逮了回去。
“狗莫棠,你就是仗着自己比我高,仗高欺人,我呸!”
小鹤两条短腿在空中不停地晃着,“快放我下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你倒是说啊。”
“我可是怨气主的□□所化,尔等凡夫俗子居然敢对我动手动脚。”
“怨气主,那是什么?”
小鹤自知失言,闭嘴打死不语。
莫棠想起自己还身负怨气咒枷,眼前有一个自称怨气的化身,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你是怨气主的化身?那你能不能帮我把咒枷解了?”
小鹤从鼻子底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不能。”
“不能?”莫棠有些嫌弃,“那你可以干什么,被狗追的求饶吗?”
“我只是个化身,力量不及原怨气的千分万分之一,还有我何时对狗求饶了?”
小鹤十分有底气,他今日过来时特地拿了布料将自己的脖颈处缠绕住了,绑的死死的,拧都拧不开。
莫棠显然也意思到了这一点,她略带遗憾的叹叹气,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光影在手中交错,莫棠把//玩着匕首。
“看小鹤师弟这架势是打定主意不和我说了。”
“……”
小鹤沉默了几秒,最终败倒于恶霸莫棠手中。
“你想知道什么?”
小鹤撇撇嘴,妥协了:“先说好,我只回答三个问题,太难的我可不知道,问完就把玉玦还给我。”
莫棠不可置否地一笑,问道:“怨气的来源是什么?”
听完问题后小鹤眼睛四处胡乱瞟,怂怂的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它其一的一个混沌,自我意思也是一年前修炼出来的。”
“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可以去秘境一探究竟。”
秘境,顾名思义,是禁忌之地,危险重重,普通人进去死路一条。
小鹤似看出莫棠再想什么,他拍拍胸腹,“这次保证是真的事情,要是骗你,任君处置。”
“怎么会不相信你。”莫棠丢给远处自娱自乐的二哈一块五花肉,打了个哈切道。
小鹤:……你的不相信都写在脸上了。
“这块玉玦为什么可以抵挡伤害?”莫棠陡然开口,她从兜中掏出一块泛着光的玉玦,问道。
“这是我从孟先屋中顺来的。”小鹤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刚进蜀山派时我被分配到打扫孟先屋内,左右看无人便顺走了。”
孟先?
蜀山派的掌门孟先。
莫棠心下有了个考量,她晃着玉玦,漫不经心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为何怨气只在青龙山徘徊?”
“可能因为这里有它想要的东西吧。”小鹤看着莫棠手中的玉玦,急不可耐的伸出手,“快给我。”
莫棠点点桌子,按照承诺将玉玦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小鹤。
“请走吧。” WWW●ttκa n●C○
解决了心中的疑惑,莫棠迫不及待地赶走了小鹤。
此行正合小鹤,他召唤过来嗷嗷待哺的二哈,一人一狗逐渐远去,走向深林之中。
莫棠合上门,手中拿着另一个玉玦。
她给小鹤的那一个是假的,
人在江湖混,不得不多点心眼。
又何况谎话连篇的小鹤。
蜀山派上下谁不知,孟掌门孟先的屋子一般人进不去的,据说有重要机密,因此并未安排过下人打扫。
小鹤一张口便是从孟先屋内顺的,
蹊跷四出。
“看来今晚要干一笔大生意了。”
莫棠将泽华挂在腰间,指尖感受到微弱的震动时愈发肯定里面存着一个剑灵。
只不过现在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究竟是什么呢?
莫棠只觉得一切昭然若揭,细枝末节中却透入着不对劲。
“或许等你的封印解除了,这事才算个了解。”
稍加思忖,莫棠顺手将玉玦绑到泽华剑的剑柄上,以防被有心人偷去。
莫棠舌/尖抵着上颚,睫毛垂下,神色淡淡的。
看来今晚还得再去一趟青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