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乔毓都不是你们范家的人,为什么要参加?”乔希不明白。
“乔毓是我的干儿子,叫我爸爸。”范哲忽然口气一转,犀利的视线扫过乔希,“乔毓叫你什么?”
“他叫我妈妈。”乔希被范哲看的没时间多想,直接回答。
“孩子的爸爸和妈妈难道不是一家人吗?”范哲问的天经地义似的。
“……”乔希无话可说了。
“孩子,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孙女看待,我们范家没有那么迂腐,既然阿哲说让你参加,你就参加吧。”范老太太也开了口。
乔毓还以为祭祖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也跃跃欲试的看着乔希。
乔希能拒绝任何人,但是拒绝不了范老太太,那可是对她有救命之恩的老奶奶。
而且昨晚半夜听到范老太太哭着打电话,感觉的出老人家是多么希望能在过年的时候,看到很多儿孙,她愿意带着乔毓留下凑个数。
“好吧,我留下,可是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仪式,什么都不懂,你们要教我啊。”乔希答应了。
“放心,没有什么难的,你跟着我就好。”范老太太很开心。
乔希准备快点吃饭,可是范哲偏偏提醒她,“你的丝巾还没给奶奶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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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希狠狠地瞪着范哲,这魂淡怎么还惦记这事呢?
“阿哲不说,我差点忘了。”范老太太也想起来了。
乔希只好硬着头皮去解丝巾,手刚碰到丝巾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马上就把手收了回来,跑到范老太太跟前,“奶奶,丝巾要戴上才能看出它的美丽来,摘下来就和普通丝巾没有什么两样了。”
“有道理。”范老太太就拉着乔希看丝巾,最后决定也买一条同款的。
乔希得瑟的看着范哲,不是给我出难题吗?这下没辙了吧,以后不要在聪明人面前冒傻气。
范哲看到乔希的得意样子,没有说话,只面无表情的吃着早餐。
乔希一高兴,就吃了很多早餐吃,撑着了。
饭后坐车回别墅那里,范老太太说祭祖的地方就在别墅里。
张惜云已经带着佣人站在别墅门口迎接他们了,乔希没有看到周怡心的影子,想来周怡心已经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了。
“妈,所有祭祖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直接开始了。”张惜云一边恭敬的禀告,一边搀扶范老太太下车。
“我这把老骨头还健朗,自己走就好。”范老太太拒绝了张惜云的搀扶,自己走了进去。
后面范哲和乔毓都跟着下车走进别墅,乔希是最后一个。
刚才张惜云当着很多佣人,在范老太太那里吃瘪,还真在原地生闷气,见到乔希,就指着乔希的鼻子发作,“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们范家祭祖你在这里干什么?想进范家的门,也是要讲究明媒正娶的,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厚着脸皮来的。”
刚好一阵寒风吹来,把乔希戴的丝巾吹的飘起来,露出了脖子上的小草莓。
“你昨晚都干什么不要脸的事了?”张惜云指着那些小草莓质问。
“你眼瞎啊?不是都看到了吗?你又不是没有结过婚,不知道什么是小草莓,还问什么?”乔希底气特别足的回敬过去。
对付张惜云这种人,越是解释和不好意思,她就会越蹬鼻子上脸,对付她的最好方法就是,比她还胡搅蛮缠。
“你生的小野种都那么大了,半夜里还耐不住寂寞,不能没有男人?”张惜云嗤之以鼻。
“别说我生了一个儿子,我就是生十个八个,也能找到男人要我,这就叫本事,你要是羡慕,你也可以找啊,看你这么暴跳如雷的,该不会找不到就嫉妒我吧?”乔希一点都不客气。
张惜云被气的头顶冒烟。
“是奶奶让我参加家祭的,有意见你找奶奶说去,跟我大呼小叫的没用。家祭就要开始了吧?我先进去喽。”乔希还特别气人的跟张惜云摆摆小手,转身就走了。
本来乔希还以为有钱人家祭祖,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有很多繁文缛节,真正见到范家祭祖才明白不是那么回事。
祭祖的地方在一楼一个宽大僻静的房间里。
进门迎面墙上就是祖宗的画像和照片。
下面是供桌,摆着香烛和祭品。
供桌前没有常见的供人跪拜用的蒲团,一切就这么简单。
范老太太先走到供桌前,说了一大堆对祖宗的敬言,范哲带着乔毓规规矩矩的站在她身后。
乔希在那些列祖列宗的画像和照片中找哪个是范哲的爸爸,特别想看看能生出这种儿子的老爸长什么样子。
那些画像应该是还没有摄像技术的时候让人画下来的,范哲的老爸当然是近代人物,所以乔希聪明的就在那些照片里找。
照面上的男子不管时光远近,各个英俊非凡,看来范哲的长相是遗传的。
可是看了半天,乔希也找不到哪张是范哲他老爸,还稀里糊涂的被范老太太拉着对列祖列宗三鞠躬。
在她鞠躬的时候,张惜云恶狠狠的看着她。
“阿哲,以往哪年你都不肯给你父亲行个礼,今年就别再任性了。”范老太太拉过范哲。
乔希赶紧看范哲即将行礼的照片,难怪她半天都找不到呢,原来不是照片,是一副画像,不禁腹诽,明明是个现代人,为什么要学以前的人们弄画像。
不过画像上范哲的父亲除了和先人一样英俊,还带着一股别人没有的书卷之气,一看就是个特别好亲近的人,乔希一下子就有了好感。
“你父亲去世后,你就把他的照片都撕了,现在只能对着画像行礼了。”范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似乎有很多难言之隐和无奈。
乔希很纳闷,范哲为什么要撕他父亲的照片,难道父子之间还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这个范魂淡好像除了范老太太,和范家所有人都不对眼。
范哲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神色肃杀,不肯行礼,“我没有父亲。”
“你怎么还是这个老样子?”范老太太神色黯然,红了眼圈。
乔希注意到,范哲看着那张画像的眼底里满是阴郁,而张惜云面对亡夫则面无表情,真是个好奇怪的组合。
“干爹,那是你爸爸吗?”乔毓扯了扯范哲的衣袖问。
范哲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周身散发出煞气来,吓得乔毓躲到乔希身边来了。
范老太太拿出面巾纸偷偷地擦眼睛,乔希知道老人家在哭,只是现在无声无息,昨天半夜痛断肝肠。
她最不忍看白发人哭黑发人,“范魂淡,今天是祭祖的日子,你为什么连你的父亲都不祭拜?”
“这与你无关,你给我滚远点。”范哲冷冰冰的说。
“千方百计让我来参加祭祖的是你,现在让我滚的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乔希火了。
“我的话,还要重复第二遍吗?”范哲戾气更重。
张惜云立马躲到角落里,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好戏。
“你要是想重复第二遍,那你就说啊。”乔希不怕死的说,“还给我儿子当干爹呢,你就是这样给晚辈做榜样的?我们才不要你这样的干爹,会把我儿子教坏的。”
范哲的眼底里蓦地呈现杀气。
“你还算个人吗你?祭祖不是应该所有姓范的都来吗?为什么没看到范莳晓和范莳月?肯定是你下了命令不让他们来的吧?你有什么权利剥夺莳晓祭祖的资格?这些都不说了,就说你父亲吧,怎么说你骨子里也流着他的血,没有他就没有你,你连最起码的尊敬都不给他……”乔希说的义正词严。
范哲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这次比在花房的时候力道还要重,乔希别说说话,就连咳嗽都咳不出来了。
“阿哲,快放开乔希,你会掐死她的。”范老太太赶紧过来劝阻。
“干爹,你别这样对我妈妈,我以后会很听话的,我不想让我妈妈死。”乔毓吓坏了。
只有张惜云不发一语的继续看热闹,她早就知道在祭祖的时候,是不能劝范哲的,这完全是乔希自己找死。
每次一说到范哲的父亲,他都会是这个样子,照今天这个情况看来,乔希是彻底惹怒范哲了,按照范哲的个性,这样的女人既是再喜欢,触及了他的伤口,以后再也不会要了,周怡心有机会了。
“向我道歉。”范哲盯着乔希憋得通红的小脸,心底里闪过一抹不忍,手上的力道略微松了一些,让乔希能够说话。
只要这女人肯说句软化,他可以既往不咎。
“孩子,快道歉。”范老太太看到了希望,催促乔希。
张惜云很讶异,以往在这种事上得罪了范哲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更没有给过什么人道歉的机会。
乔希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深吸一口气,“我为什么要道歉?你只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才不会向你道歉!”
范老太太的心立刻凉了。
张惜云偷笑,乔希就是脑残,范哲给她活命的机会她都不要,一个人要是想死的话,谁都拦不住。她马上拿出了手机,准备偷偷把范哲掐死乔希的画面录下来,留着以后和周怡心慢慢欣赏,真是太解气太解恨了。
“你个该死的!”范哲手上的力道猛的收紧。
乔希马上就觉得眼前发黑,随时要晕过去似的,这大概就是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