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乔希做梦也想不到史密斯会说这这个名字来，“你汉语水平没问题吧？知道你说对的谁吗？”
“刚才范大少介绍了一些您的情况，我知道姜秀烟是你父亲的妻子，我说的就是这个人。”史密斯口气笃定。
这下乔希没话说了。
世界上叫姜秀烟的可能大有人在。
可张创业的妻子就只有一个姜秀烟。
“乔小姐，请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史密斯招呼乔希和范哲离开工作室。
乔希只好带着一肚子疑惑跟史密斯走。
史密斯带他们去了一间向阳的小客厅，里面布置的很温馨典雅，窗子外地雾霾却越来越严重。
史密斯还端出了地道的武夷山岩茶招待他们。
乔希看史密斯这架势，估计是要说书，她也只能听着了。
“三十年前，我还是个毛头小伙子的时候，就对毒药有着浓厚的兴趣，凡是听说有同道中人，我都想结识一下，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我认识了姜秀烟女士。”史密斯就这样开说了。
乔希一听毒药两个字，就有点皱眉头。
“乔小姐，不要以为毒药都是害人的，其实人体就存在着很多毒素，只不过数量非常少，不会察觉到。有时候对付某种恶性疾病，就必须以毒攻毒才可以，我现在就正在研究用眼镜蛇的毒液来攻克癌症。”史密斯还是个话痨，巴拉巴拉说了好几分钟的关于癌症的专业东西。
幸好范哲制止了他，他才言归正传。
“姜秀烟是名门闺秀，我只与她有一面之缘，她在药理学方面极富天赋，在那时她就研究出了一种独一无二的毒素。”
“这种毒素可以让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慢慢中毒，毒素会潜伏在人的血液中，不做专业检查，是绝对不会知道的，且潜伏期长达二十年。”
“这种毒素最奇妙的地方就是，等毒发身亡的时候毒素就会消失，任何法医都不会从死者的遗体上检测出毒质，只能判断为心肌梗死猝死。”
“当时我把这种毒素命名为姜氏毒素，我以为姜秀烟女士会在药理学领域大放异彩，可我回国后一直没有听到关于她的消息，后来才听说她嫁人了，再也不研究药理学了，真是太可惜了，以她的才华，假以时日是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的。”
“我曾经向她要过这种毒素的配方，她没有给我，只说此毒有害无益，她会毁掉。没想到三十年后我居然又见到了这种毒素。”
乔希怎么也想不到姜秀烟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等等。
这种毒素是在张创业的吃的药片中发现的。
药是姜秀烟让她给张创业吃的。
这岂不就是在说，姜秀烟在给张创业下毒？
可是不对啊。
姜秀烟那么爱张创业，忍受着他的种种打骂，甚至连张创业把别的女人带回家也忍了，为什么又要害张创业呢？
“昨晚你告诉我，从刘医生那里听说张创业经常洗胃，应该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中了毒，所以每次吃下药后，才去洗胃的。你还说张创业吃药的时候总是不喝水干咽下去，可能是他以为没有水溶解药物，就可以延缓药物的融化时间，这样在洗胃之前身体就会少吸收一些毒素。”范哲分析道。
“所以张创业才会在车祸手术后就马上闹着出院，因为在医院里没法总是要求洗胃。他还发配走了所有知道他病历的医护人员，因为那些医护人员已经发现了他血液里含有毒素，还发现他常年洗胃造成了胃部问题。”在范哲的开导下，乔希刹那间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张创业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他需要一个心腹医生，就选了刘医生，但没有告诉刘医生实情，只让刘医生经常给他输能清除体内毒质的药液，但刘医生也慢慢发现张创业血液有问题。”范哲继续说。
“可惜张创业选错了人，刘医生和林美丽搞到一起去了，给自己找了一顶绿帽子戴。”乔希很是替张创业惋惜。
“你还告诉过我，张创业当年精神压力过大，造成了精神病的初期症状，姜秀烟就找了医生来给他看，恐怕那些医生都是姜秀烟买通的，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张创业长期服药，她才可以不断的在药物中下毒。”范哲说起了这件事。
“难道张创业没有精神病？可是他有时候行为很反常。”乔希犹疑不定。
“那是他做给姜秀烟看的。”范哲猜到了原因。
“他们可是夫妻，为什么要这样相互防备斗心眼？”乔希一直搞不懂这个问题，这也是所有事情的关键所在。
“这只有去问张创业了。”范哲说道。
“我这就去。”乔希说着就站了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这种事情，不能只让女人涉险。”范哲也站了起来。
乔希却摇了摇头，刚才的话都只是他们的猜测，万一张创业真是个神经病呢，他只让乔希去找范哲化验那些药物，可没说让乔希带范哲去，如果张创业发了疯，对乔毓不利就好了。
在乔希的坚持下，范哲才勉强答应让她自己去墓地那里，还给了乔希一个追踪器让她寸步不离的带着。
“这个追踪器不仅可以确定你的位置，还能收听采集你周围的所有信息。”范哲说。
“放心吧，我一定能平安回来的。”乔希就这么出发了。
坐出租车出城，还是到了城外就下车，按照乔毓的方法，沿着张创业车胎的痕迹找到了墓地那里。
从地下通道进去后，那个房间里，张创业，司机，乔毓都在。
“老妈。”乔毓本来在玩电脑，一见乔希就扑了过来。
乔希觉得好像许久没有见到儿子似的，紧紧地抱着乔毓。
“那些药都化验出来了？”张创业直接问乔希。
“姜秀烟在给你下毒。”乔希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不管她怎么猜测张创业有没有精神病，但他被姜秀烟下毒，这是不争的事实。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你姜秀烟的所作所为吗？”张创业又问。
“因为她一直都隐藏的很好，我完全相信了她，你直接告诉我，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乔希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果然没有看错。”张创业点头赞许。
“我老妈这种聪明都是灵光乍现的，这辈子都没几次。”乔毓幽幽说道，揭了乔希的老底。
“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乔希一直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一点也不笨。
张创业让司机拿出一份A4纸的合同来，叫乔希过去。
“你在上面签上名字。”张创业吩咐。
乔希才不笨，不会盲目的签字，先看了一下，乔毓也凑过来跟着看。
原来是一份张氏企业的股份转让书。
授权方是张创业，接受方是乔希，双方签字或者盖章就生效。
“这是让我去化验药片的酬劳？”乔希问道。
乔毓当即扶额，刚才张创业还夸乔希聪明，乔希这么快就打脸回去了。
只化验个药片，就能给很多股份，乔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没这么好的事。
“我希望以后你能成为张氏企业的管理者之一。”张创业满是期望的看着乔希。
“我？管理那么大一个企业？我能把我家管好就不错了。”乔希总算还有自知之明。
她喜欢钱，那种直接的钱，拿来就可以花个痛快。
这种每天为那么多员工奔波，靠运作一个团队来赚钱，会累死她的。
“让你签字，只不过是让你当一个表面上的管理者，实际上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张创业若有所思是说。
乔希现在特别肯定张创业有神经病。
不然怎么一会一个说法，自相矛盾？
“我选你，不仅因为你是我的直系亲属，更因为你有范哲在背后撑腰。”张创业说到这里，还看了乔毓一眼，“你还有一个了不起的儿子，他就是张氏企业将来的栋梁和真正的管理者。”
乔希算是明白了，特么的拿她当傀儡了，张创业这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有范哲在商界的地位，加上乔毓的聪明，张氏企业永远不会垮。
“谢谢你好意，我不要。”乔希把合同放下。
金钱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她可不想把范哲和乔毓绑在张家这棵树上。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合同你先收起来，等你想通了就签好字来找我，我也会签字的。”张创业让司机把合同塞进了乔希的包包里。
“有些事你不打算告诉我吗？”乔希盯着张创业问。
“你想知道我和姜秀烟的事？”张创业当即明白乔希的意图。
乔希点头。
“我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张创业忽然咬牙切齿，眼底充、血，看那样子，要是姜秀烟在跟前，他能把姜秀烟给生吃了。
乔希现在倒很淡定，最近遇到的事情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任何怪事都只是表相，自有其理由。
她只要耐着心思听故事就好了。
乔毓比乔希还没心没肺，拖了两把椅子过来，自己坐一个，给乔希坐一个，唯一可惜的是这里没有茶水，不然小板凳啊茶水啊，这可都是围观群众的标配。
“姜秀烟一定跟你说过她很爱我，一生都奉献给了我，是吗？”张创业问道。
乔希点头，当时她还特别同情姜秀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