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自暴自弃,还为时过早吧?”赵生财实在看不下去了,目光瞥向大屏幕,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苏书没死,如果他真的没死,那你也许还有挽救他的机会也说不定。”
赵生财本来就只是随口劝导,心里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夏澜的样子看起来跟神经病没太大区别,在他看来,苏书十有**已经死在了试炼里,只不过是夏澜不愿正视现实陷入癫狂才固执地认为苏书没死。
……机会?
什么机会?
被赵生财这样一说,夏澜忽然抬眼,顺着赵生财的目光看向前方的大屏幕。
愿望……
‘……你许下什么愿望?该不会是变成女人吧……’
夏澜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苏书当初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
愿望——?!
自己……有许下过愿望吗?!
没有!
第一次试炼结束时给予四人的奖励是一个愿望,苏书和张昊都许下了荒诞不切实际的愿望,赵生财则庸俗地许下了三百万存款的愿望,唯独自己……当时什么愿望也没有许下,因为现实中的自己什么也不缺,而现在——
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夏澜无神的双眼逐渐燃起强烈的渴望。
但是……
那个未曾许下的愿望,现在还能用吗?
哪怕就算能用,能够成功将一个人从无限遥远的异界拉回现实吗?!
那样……真的可以吗?
察觉到夏澜那股炙热的希望,赵生财惊疑不定地看过去,苏书该不会真的还活在试炼当中吧?他同样也知道,夏澜当初没有许下愿望,如果那个愿望还存在的话,夏澜说不定真的能够实现内心的渴望也说不定……
愿望是有限度的,首先愿望本身绝不能影响到现实世界,而且许愿之后也要付出某种代价,但夏澜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如果苏书还活着的话,许愿将苏书从试炼转移回来,应该是实际可行的愿望,而前提就是苏书必须活着,不然许愿过后送回来的可能就是苏书的尸体,又或者送夏澜一个逼真的手办……
这时,夏澜低头闭目,对着大屏幕合起双手,似在诚恳地祷告着。
赵生财干脆坐到椅子上好奇地注视起来,也不知道夏澜最终能获得什么。
不多时,大屏幕上浮现出新的文字,显然夏澜的愿望被保存了下来,紧接着,一阵强光从大屏幕内迸射而出,光芒照得眼睛生疼,整个放映厅犹如置身烈阳之中,一时间看不清有什么变化。
……
……
“新革命万岁!!”
此时此刻,随着帝国小皇帝被送上断头台,广场周围的民众门顿时发出了如雷鸣般的欢呼声。
广场中心,一个披着灿金龙袍的少女张扬地展开双手,桀骜地环视着四周的人民,高翘的嘴角透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天下苍生一切的苦难皆因帝国皇室而起!”龙袍少女脸上透着假惺惺的肃穆,无论神情多么正义凛然都无法掩饰那疯狂膨胀的恶意,“崭新的革命之火已势不可挡!如今昏庸无能的帝国皇帝即将伏诛!扰乱朝纲操纵昏君的真正罪魁祸首们——前大臣奥内斯特、前大将军布德和艾斯德斯、前黑恶之剑成员兰、黑瞳、威尔等人已伏法!还有那一件件邪恶的帝具也均已被悉数销毁!世界就此将迎来真正触手可及的光明未来!作为新革命的领袖,我苏书于此刻宣布‘神圣苏氏皇国’正式取代帝国!——行刑!”
话音一落,只听咔的一阵刀落声,断头台上血溅三尺,不仅小皇帝身首异处,还有其他皇室成员以及一大群帝国官员跪成一排被铳枪无情射杀。
这样一来,就彻底没有任何能够反抗她的存在了。
无数贵族被行刑,被上层剥削已久的民众们看得热血沸腾,全都直呼杀得好。
然而谁又能预料得到,接下来将是苏书绝对强大下的绝对统治!
等到神圣苏氏皇国整顿好之后,苏书就打算发兵将周边领土全部纳入皇国版图,最后再往西边派兵,将与帝国齐名的西方王国踏平,杀得世界片甲不留,让皇国的领土覆盖全世界!
——统一世界指日可待!
让自己的名字在这个星球的历史上留下最灿烂辉煌的浓重一笔!
一统世界之王!
全世界最强人类!
只能是苏书!
也只有将世界收入囊中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终极理想!
轰——
就在苏书陷入狂想而眉飞色舞的时候,天空中骤然电闪雷鸣,一道巨大的幽邃漩涡出现在了她的头顶。
“诶……诶?!”
苏书惊诧地仰头望向头顶的天空,根本来不及躲避,那无比壮观的漩涡之中赫然冒出了一只由空间乱流形成的大手,下一瞬便将苏书渺小的身体牢牢束缚住。
不会有这种事吧?!
苏书死死地瞪大眼睛望着那道幽邃的漩涡,心里明显能感知到那是时空的隧道,如果就这样被吸进漩涡的话,恐怕……
等等!
自己的伟业还未完成,世界你怎么能如此无情——?!
不管苏书有多么不甘心,在上方强大的吸力之下,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飘了起来。
嗡!!
伴随着空间剧烈的震荡,在无数民众呆滞的目光中,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龙袍少女瞬间被卷上了天,她娇小的身躯被恐怖的乱流搅得粉碎,而在无数碎片之中飘出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光,最终消失在深不可测的漩涡内……
也就在这一瞬,漩涡消散之后,这个世界有关苏书的存在痕迹被一并彻底抹除。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随着帝国高层的离奇覆灭,导致帝**阀林立,异民族重新抬头,西方王国趁虚而入,南部群岛诸国自危组成联邦,所有人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一场新的纷争,史称第一次世界终焉之战——
最终谁也不知道,酿成这场如此惨烈的人类世界大战的真正元凶究竟是谁?
明明应该存在这样一个人,却没有任何人记得。
史学家们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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