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来吧。”
阿斌说道,缓缓敞开寺庙大门。
纪云刚一迈步便感觉周深汗毛倒立瞬间后退,他目光犀利地扫视周围。
寺庙门上贴着一张次红色的符咒,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息。
纪云不知道那是什么,却明白自己踏入其中,可能要面临的危机。
阿斌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突的停下脚步,伸手便将旁边的符咒撕了下来。
“就这么撕了没关系吗?”纪云问道阿斌:“轻笑一声,双手再度合十,无事无事有阵法在外,亦只是片刻,也不会被恶灵寻到。”
“又何必为了这种小事扰乱纪云先生的心情呢?”
倒是会做人。
纪云随着阿斌来到一处厢房,叶雨曦躺在木床之上其中,眉心之间浮现一抹鲜红印记。
阿斌看完便叹息:“怕是我解决不了了。”
“你解决不了?”
纪云诧异问道:“可是黄明说……”
“黄明那个小子总是夸大其词。”阿斌直接打断纪云的话。
这话分明有事偏颇,若说黄明王强两人之中,谁会夸大其词,那一定是王强,不是黄明。
但阿斌继续说道:“此类标记,根本无人可以解除它,更类似于一个恶毒的诅咒,会在接下来一个月之内引来无数的恶灵寻找这位小姐的方向,并且将其吞噬日日夜夜不会停歇。”
那他得吞噬多少恶灵啊?撑都要撑死。
纪云眼前一黑,心中暗想。
而且日日夜夜都不停下来的话,就算是纪云也怕是要扛不住。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稍有疏漏,叶雨曦就会命悬一线。
“不如这般。”
纪云也是个果决的人物,他看向阿斌说道:“既然栖霞寺这里的位置无法被人类和灵体寻到,不如将叶雨曦留在你们寺庙里面度过这一个月的时间。”
阿斌微微摇头:“倒不是不情愿,只是这位小姐与纪云先生您身为一体,就算纪云先生您离开了栖霞寺,小姐身上的气息也会影响到你。”
“身为灵体,只要小姐在寺庙其中多待一分钟,您的灵气就会多损耗一分,再加上如今您貌似有伤在身,到时反而会危在旦夕呀!”
纪云倒是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阿斌发现了。
他沉默下来。
阿斌立刻又是一句:“如果您出事儿了。这位小姐虽然不会被您波及,但身上的标记依旧去除不了,最后仍旧无法获得救赎,岂不是平白了浪费您的性命。”
他句句真挚诚恳,听的纪云也无可奈何。
“照你这样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纪云追问,阿斌轻叹一口气,从旁边的旧木抽屉里掏出一张古朴的地图来:“倒也不是没有在此庙三百里开外的位置有一处乡下有一村名为刘家村,村内有一棵凌霄树,凌潇树每逢夜里零点时分会开出一朵凌霄花。”
“这种花可以去这位小姐遮挡印记一个月,便也算是解除印记的一种方式。”
“那我就去。”纪云总觉得此人话里有话,他看着此人笑眯眯温和的样子,便觉得有些别扭。
“但……”
阿斌出声说道。
果然如同纪云所想,他还有话未曾讲完:“刘家村曾在千年之前被十大恶灵之一的阿古法拉占据过,虽然不知千年后阿古法拉是否还会再度出现,但毕竟曾为其据点很难保证安全,此去纪云先生务必小心。”
说罢,他示意纪云伸出手来,纪云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缓缓摊开手。
阿斌便微微一笑,双手覆盖其上,纪云浑身鸡皮疙瘩都要都要冒出来了。
两个大老爷们儿的这样牵手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他抬手想要将阿斌的时候甩出去,却感觉阿斌的手就像粘在自己身上一样,难对付得紧。
很快他便感觉掌心一片炙热,阿斌也很快的松开手,微笑看上纪云,纪云举手一看,只见掌心一个铃铛模样的图案浮现其中。
“这是什么?”
“我的传送道具?”阿斌貌似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只要你遇到危险这个铃铛便会传递声音给我,到时我也能借由这个铃铛传送到你们的身边。”
行吧——
虽然有些别扭,纪云抠了抠头发,但好歹也算是个帮手,而且他总感觉阿斌的实力其实挺强的,总比他一个人搏斗来的好的多。
“我这是怎么了?”叶雨曦揉着头从床上坐起,她看向周围,有些疑惑的问着纪云:“这里又是哪里?”
“寺庙。”纪云简单的回答:“收拾一下吧,我们去牛家村。”
他并没有将叶雨曦身上发生什么事情告诉叶雨曦,毕竟叶雨曦自己也做不了什么,说出来也只是平白的让她焦躁担心而已。
牛家村?!
叶雨曦不由的惊呼了一声,纪云瞬间诧异皱眉:“怎么了吗?”
叶雨曦慌忙摇头,目光躲闪,不敢正视纪云的眼睛:“没,没怎么,我就是觉得这名字挺好玩的,哈哈——”
她干笑两声,掩饰的模样分外笨拙。
虽说人都有秘密,但见叶雨曦这个样子,纪云心里也有些不爽,他微微撇了撇唇不再追问。
“既然小姐已经醒了。”
阿斌在旁边突然出声:“那便尽快前往刘家村吧,这次的事情不能耽误误,越早越好。”
黄明等人原本也想跟去起量第九局任务繁杂,再加上还要探查剩下十大邪灵的具体位置,两人一时间也抽不开身,只能被第九局调遣。
而纪云也附身在叶雨曦的身上坐上前往刘家村的火车。
只是叶雨曦的面色却愈发的难看,地点越近她的心跳变越快,面色也越苍白,就算是纪云不想追问,叶雨曦摆出这副样子也由不得他不问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刘家村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害怕的吗?”
被纪云用这番语气追问,叶雨曦心里面也忐忑起来,不敢再隐瞒他。
叶雨曦小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一些不太好的回忆罢了。”
她搅了搅衣角,面色犹豫,隐约有些痛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