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近在咫尺的轰鸣声,惊呆了所有躲藏在黑暗角落里的日本鬼子。
与螺旋浆时代的飞机相比,突破音速的喷气式飞机精密的航空发动机所发出的震撼,并不是所有人的耳朵都能承受的。当突兀的巨响冲天而起,顿时就从阴暗处蹦出一些小鬼子,如奔突的臭猪,一身泥泞,衣衫褴褛,狂呼『乱』叫着,双手捂在耳朵上满山『乱』窜。
后世的电磁弹,音效弹,发挥的就是这种作用。
让敌人发狂于无形中,在癫狂中再被子弹一一点名。
当然,金大侠笔下的谢逊的狮子吼神功,走的也是这套路数。
惊愕的战士们先是被小鬼子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就乐了起来,一个个盯着更远处的狙击手们,读秒般地在心里数着数:1,2,3——
然后就是沉闷的一声轻响。
一个小鬼子,又一个小鬼子,跳着难看的舞蹈拜拜了。
一串又惊又怒的日语,咒骂着从密林深处传了出来。
叽里咕噜的声音,又不能像汉语那样可以轻易地从一个八度,跳上另一个八度。其结果最后就是像女人的最后一声哼唧,高到嗓子眼时,忽然就跌了下去。
他祖母的,东施效西施,咋看咋不是味道。
在场的官兵忍了好一会儿,忽然爆发出一声声哄堂大笑。9连副连长马克(蚂蚁ceo,你喜欢吗),在营里本来就是一个活宝,这时更是笑得肚子都抽筋了。抬起身子,这小子大手一挥,冲他的手下大喊一声:
“1,2,3,小鬼子,你妈喊你回家去吃饭。1、2、3,小鬼子,你妈喊你回家去『尿』床”
龟山小太郎原本正在心急火燎地喊他的队员回来,漫山遍野间突然爆发出一阵阵狂涛骇浪一般的呐喊,一下子让这小鬼子骇得脖子一缩,好半天都不敢再探出头来。【----】【----
这倭寇。居然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野狗洞,一枪将那条同为天涯沦落人的野狗打死后,自己爬了进去,很是美美地高兴了一下。
由于语言不通,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在喊什么,于是伊尔又成了小鬼子惊恐万状的又一个注目对象。
夜『色』微阑的晨曦中,伊尔丰满而硕长的尾部,突然喷出一道火焰,刹那间点亮了四周黑暗。仿佛为这火焰所震慑,四周安静极了,只有喷涂的火焰声,在群山间回响……
突然,伊尔轻轻一抖,就像一只猛虎猛扑前的那道雄姿,往后一坐,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嘶吼着,腾空飞向了夜空。
距离太近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庞然大物,所有小鬼子全都猝不及防,只是下意识地随着伊尔不断升起的高度,慢慢平移着粗短的脖子。在他们眼里,就像瞎子『摸』象,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手可及,却又连伊尔的皮儿都『摸』不到。
距离太近,而伊尔又太庞大。
于是在一刹那间,龟山小太郎就感觉自己就贴在伊尔的肚皮下面,被它吸附着缓缓带向高空。这可不是美妙的感觉。他忽然打个寒噤,便发现四周的参天巨树突然发狂地摇摆起来,跟随着平地而起的一股股旋风,地动山摇。
啊——
随着几声惨叫,又有一些小鬼子不堪这巨大的声音,再次不要命地四散奔逃起来。
“八嘎,八嘎——”
龟山小太郎发觉自己的怒骂声,在此刻的群山峻林中,竟然是如此渺小和无足轻重。
终于,终于,这架叫人踹不过气、也叫人快要发疯的飞天巨兽,一点一点变成了一只山鹰,然后是一只雨燕,再然后,终于成了一个几乎可以忽略的小小黑点……
龟山小太郎长长出口气,一『摸』脑门,才发现不知何时竟已是大汗淋漓。
八格牙路,这个,也许就是天皇陛下和首相大人念念不忘的支那人的神秘武器了。如果不是,那它那巨大的怪兽般的身躯,为什么没有螺旋桨,为什么还能喷涂火焰?
突然,龟山小太郎狂呼一声,似乎全然忘了四周林立的枪口,手脚并用地爬出狗洞,大声呼唤着他的报务员。
一看到报务员小心翼翼地顶着满身的树叶爬过来,他先是惊喜地一笑,“八嘎,你的还没有死啦死啦的。”随即扑上去,手脚并用地扒开横七竖八的伪装,一把拽出肩背式电台,怒吼道:
“你的,快快地,向归田阁下和大竹阁下报告,支那人的飞天巨兽起飞了,去向不明。我们的无能,没能挡住他们的枪炮。”
然而,电台一打开,听到却是一阵阵的嘟嘟声。
“怎么搞的,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龟山小太郎虎视眈眈打量着报务员,一巴掌将他扇到地上。
呵呵,这倭寇哪里知道,别说在这基地区域内,就是在整个唐县自治区范围内,这种古董一样的电台也休想发出一个电码。在突击营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周芳雨便果断地开启了雷达基站的电子干扰系统。
伊尔爬升到8千米时,刘鹏迅速改平进入自动飞行模式,然后将脑袋舒服地一靠,闭眼对孟遥笑道:“怎么样营长,做副驾驶的滋味很爽吧?”
嗯,孟遥目不转睛地盯着驾驶舱外,有些紧张地一会儿『摸』『摸』座椅,一会瞅瞅仪表盘,显得十二万分的心绪不宁。
刘鹏睁开一条缝隙,好奇地瞅了孟遥一眼,突然有些怀疑地坐起身:
“营长,你这个样子可不像开过歼教5的架势,比生手还生手。我警告你呀,你可千万别骗我,否则以后你就是军长、司令了,你也甭想在进我的驾驶舱。”
『操』,孟遥一动不动地骂了一声:
“于东方是老子内定的岳父,他的名字在空军人人皆知。不就是歼教5吗,若不是老子胆小,又想着手底下几百号兄弟,老子还真不妨告诉你,有一天老子差点就上了飞豹。”
“什么?”刘鹏两眼一下子支楞起来:“于东方是你岳父,靠,你算拣着便宜啦,可惜了于丽丽呀。”
孟遥一听眼睛斜了过来:“怎么个意思,你也认识她?”
“不,你等会儿——”
刘鹏忽然反应过来,愣愣怔怔地沉思起来:“从歼教5直接跳到飞豹?我x,老子差点被你蒙过去。别说你还不是正经八百飞行学院出身,就是放眼我们的全空军,也不可能有这么一号人。营长,拜托你骗人前过过脑子可以吗?”
哦,孟遥恬不知耻地『摸』『摸』鼻子,连声说道:“口误,纯属口误。是淘汰下来的歼6,我的师傅们说可以试试。”
哼,刘鹏干脆地重新闭上眼睛,彻底无语了。
过了半晌,百无聊赖的孟遥伸手碰碰刘鹏,嘴里十分认真道:“没你这么当师傅的,老子真的就是口误。当时心里正想着要是飞豹就好了,所以顺嘴就冒了出来。”
“呼……,呼……”
刘鹏索『性』打起了呼噜。
其他机组人员看看孟遥,纷纷捂起嘴巴笑着,低头侍弄起各自那摊事,摆出各扫门前雪的熊样来。
一时间,驾驶舱内安静的只剩下伊尔自身的嗡嗡声。
若不是有无数闪烁不停的各种指示灯,以及窗外一对巨大的翅尖在空气巨大的气流中,发出一阵阵的谐振,孟遥还真要有些恍惚了。
,这哪是要去轰炸什么敌占区呀,简直就是公款旅行。
低头看看手表,离飞抵目标区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又不需要辛苦的驾驶,又没人说话,这时间可真有些难熬呐。
孟遥解开保险带,起身向驾驶舱外走去。
这次不是像上次陪老蒋访日,既无歼20护航,也没随机多带一个战士,除机组自己的班子,剩下的就是他的两个警卫员了。
两人正孤零零地歪靠在客舱的座椅上,瞪着两眼坐那儿出神。
看到二人神态,孟遥忽然有些后悔。像这种空中作战任务,其实完全可以让他们在家睡大觉,根本没必要都弄得如此辛苦。
覃五柄还好说,毕竟也才19岁。杨茂明穿越时在15军都是老兵了,刚刚转入士官行列。穿越后眨眼间就十年了,嗯,记得那时他25岁。我x,没怎么注意这家伙都已经35岁了?
孟遥歉疚地默默望着杨茂明,从兜里『摸』出两根烟,伸手碰碰他,然后示意他一起去吸烟。
来到专用吸烟室,把烟一点上,孟遥就玩着手里的烟卷说道:“杨,我准备让你去7连或者警卫连,去7连做副连长,去警卫连则暂代牛刚连长职位,你自己选一个吧。”
杨茂明顿时被嘴里的烟呛了一大口,取下烟头劈口就嚷嚷起来:“什么意思,你不说休整完还要去上海吗?”
孟遥笑了笑:“这次回来,陆涛专门跟我谈了一次,他已在辖区内物『色』了近百户人家,都是好姑娘,人又白又端正,各个家庭虽农工商兼有之,但也都是举家良善,邻里和睦。你都35了,不能再耽误,就在这一批当中挑一个吧。”
“我不去。”杨茂明说着,低头狠狠地嘬起了烟头。
孟遥没再说话,而是默默拍拍他,也狠狠吸了一口烟。
半晌,杨茂明才闷头问了一句:“我们营30岁以上的老兵,都在这一批吗?”
“当然,”孟遥正『色』道:“而且还不止,包括出去的红区支队和蒙古支队。当然了,各支队原则上我们已经决定就地解决,总之决不能让一个人错过最佳婚假期。”
着,孟遥故意一笑:“以后突击营谁来接替呀,还不得是咱的这些个后代。”
杨茂明点点头,低声道:“好吧,我回警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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