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莫午时的时候,杜修从一品居回到了铺子里,出去应酬,他自然也是喝了一点酒,但还不至于醉了。
回来看到陆七,杜修还有点诧异,两人进了屋,坐着谈了一会儿,把香皂的这个事敲定了,两人便热了酒在喝。
两人正说着话,郑建文却是来了,他是从杜宝珠口中得知杜修家也在镇上买了房子,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更多的是高兴,因为这样,他至少又能见到顾软了。
听说陆七也在杜修这儿,他立马就过来了,如今他的身份不一样的,陆七总不至于还对他爱理不理的吧
郑建文也与两人一起喝酒,他几杯酒下肚,人就变得恍恍惚惚的,对陆七和杜修说着什么家国报复。
陆七和杜修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又不好意思打断他。
其实在他们看来,什么家国抱负都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的,而不是嘴上说说,郑建文说得天花乱坠又如何他口中的家国抱负,其实都是他往上爬的借口而已。
喝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三个人都化成了一滩烂泥。
顾软让人把陆七和郑建文弄去客房歇着,然后扶着杜修进房间,将他安顿好。
杜修喝醉了,一直傻笑个不停,那样子看得她也发笑。
就在这时候,顾软突然听到了外面一声痛呼,她对杜修道:“好了,别笑了,你先歇着,我出去看看”
她出去,便看见郑建文瘫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郑建文是想要出来找茅房的,结果撞到了院子里的树上,头都磕破了,正在流血。
郑建文瘫了一会,就要自己爬起来,但醉得太厉害了,他根本站都站不稳。
顾软叫了一个伙计过来,要把郑建文扶回房里,还从房间里找了一盒药膏出来给伙计,让他给郑建文擦上。
郑建文却挣脱了伙计,一步三摇晃的走到了顾软的面前,神经质的一笑,“呵呵,我是举人老爷,我是官老爷了,我明明就比他好、比他优秀,我什么都有,他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你眼中就只有他”
顾软皱起了眉头侧开一步杜修跟她说醉话的时候,她就只觉得杜修可爱,可换成了旁人她却有些反感。
“郑老爷醉了,嘴里都开始说胡话了,把他扶回屋里去。”,顾软对伙计说道。
伙计又上前去扶郑建文,郑建文不让人扶,醉醺醺的,上阶梯的时候他没站稳,一下就朝顾软扑去,顾软赶紧后退了一步,踩到了门槛,身体往后面倒去。
原以为这次会摔得很惨,却没有想到到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顾软心有余悸,扭头看见杜修。
杜修脸色有点臭,大概是真的喝醉了,他也是半点理智没有,放开顾软后,直接揪起地上的郑建文,就一拳捶了下去,“早就看你不爽了”
他一拳一拳,打的郑建文毫无招架之力。
他早就觉得郑建文看自己媳妇的眼光不一样,刚才又迷迷糊糊的听到他对自己媳妇说那些话,更觉得郑建文下流,想要勾搭自己媳妇,气血上来,止都止不住。
顾软傻眼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叫了几个伙计过来把两人拉开了。
顾软让几个伙计赶紧把郑建文拖回屋里去,想了想又道:“算了,你们快去备马车,把他送回去”
郑建文看她的目光怪怪的,她实在是喜欢不起来,留在这儿不知道今晚还会发生什么事。
伙计们把郑建文弄走了,顾软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去扯地上的杜修,“大郎,进屋了”
杜修一把抱住他,“媳妇,你不能跟别人走了,就算别人比我好,你也不能跟别人走”
顾软听的莫名其妙,“什么跟别人走胡说八道什么你别给我耍酒疯,快点起来进屋了,再不进屋你今晚就睡在这儿”
杜修胡搅蛮缠,赖在地上不起来,“你先答应我,你不跟别人走”
顾软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了,“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快起来”
醉酒的人果然伤不起。
杜修这才满意跟顾软进了屋。
宿醉的结果是第二天的头疼,尽管喝了醒酒汤,但杜修和陆七两人第二天还是难受的很。
陆七出来跟着吃早饭时,看见杜修脸上青了一块,“杜兄,你昨晚磕哪儿了吧瞧这脸青的”
杜修今天没有照镜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脸上青了一块,这会儿听陆七这么一说,摸了一下青的地方,感觉有点疼。
他疑惑的问顾软,“媳妇,我脸怎么青了”
顾软没好气的说道:“你问我自己想去。”
虽然昨晚和郑建文打架,杜修一直占据上风,但最后他还是被郑建文反击了一拳。
杜修感觉顾软很生气,不说话了。
陆七打趣道:“哟,不会是杜娘子打的吧”
杜修古怪的笑了,“应该差不了”,他记得某次跟顾软在床事办那事的时候,他太毛躁把顾软弄疼了,一向温婉的顾软直接挥了他一拳头,他根本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可能是自己喝醉后,没有掌握清楚力道,把顾软弄疼了,又被打了。
顾软自然听清楚杜修话里的意思了,脚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杜修疼得呲牙裂齿,心里却甜滋滋的。
这种心情一直保持到了中午陆七离开后,杜修从几个伙计的交谈中知道了自己昨晚打郑建文的事。
虽然是醉酒后的冲动,但杜修没有后悔,反而觉得有点解气了。
郑建文自以为是官老爷了,在他面前觉得高人一等、有一种自以为是优越感没什么,他受不了的是郑建文看着自己媳妇那种越来越裸的目光,每次郑建文用那种目光看顾软的时候,他都想打他一顿,不过最后总是被自己的理智说服了,这次好了,终于得偿所愿。
听说郑建文被打的都看不清五官了。
杜修于是今天心情一直都很好,结果没一会儿,郑氏和杜宝珠就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