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沐贵妃还是提出想要找机会见见易修,毕竟在这世上她最疼爱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秦沐羽,一个是沐二小姐,那么容易就把她的妹妹给抢走了,这人不见见她怎么可能放心?
沐二小姐对沐贵妃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是没条件地答应,沈小玉却庆幸沐贵妃没有再深问,不然她真问起沐二小姐如今住在哪里,再提出要去看看,难道还要带她进空间里去看看?
沈小玉就是连秦沐羽都没想过要往空间里带,更不要说是秦沐羽的娘了,虽然她与沐二小姐姐妹情深,也看得出是真心疼爱她,可毕竟没怎么接触过,沈小玉不敢保证利益冲突时沐贵妃是值得信任的。
大概沐贵妃也是知道沐二小姐身上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不然也不可能一个人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变得像另外一个人,她并没有深问沐二小姐太多,只是知道她过得好就行了。
之前吃了不少易修做的美食,沐贵妃便问起沐二小姐做法,可惜沐二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即使在空间里易修也不舍得她劳作,最多就是他做饭菜时沐二小姐在旁递个毛巾递个水,或是看个火,对于这些美食是怎么做出来的,沐二小姐一问三不知,倒是让沐贵妃相信易修是真对沐二小姐好。
只是才认识一个多月,新鲜劲儿还没过去,男人要变心也不是立时就变的,沐贵妃还是很担心沐二小姐被男人骗了,以至于沐二小姐越说易修好,沐贵妃越觉得易修长了一张会甜言蜜语的嘴。
秦延再带着人回来时,身后还跟着法华寺的方丈如海。方丈四十多岁的年纪,与秦延也是多年的故交,他们之间的友情可以追溯到儿时,那时的如海还是个刚刚剃度的小僧,秦延也还是个年幼的皇子,每年秦延都会来几次法华寺与如海谈经论道。
自登基会,秦延偶尔也会请如海进宫辩法,甚至说在这世上秦延最信的人就是如海。
还离着有些距离,秦延便笑道:“你们来评评这个理,我不过是与方丈说起这边有好茶,方丈就耐不住性子了,非要过来讨要一杯,如此重口舌之欲,哪里还像个出家之人?”
如海却笑道:“出家之人也不是仙人,何况施主这边的茶香,即便是仙人闻着都要耐不住性子。”
韩眉几人闻声起身,沐贵妃笑道:“方丈这才是真豁达,不同于那些道貌岸然之辈。”
如海听了连连摆手道:“惭愧惭愧。”
目光就转向沈小玉几人,只看了两眼就讶然道:“三位女施主好灵性,若是潜心修佛,或许能修成正果了。”
沈小玉就见韩眉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知道她怕被如海看出什么,毕竟如海是有名的得道高僧,谁也不知他道行到底有多深,会不会看出些什么,沈小玉却暗中碰了碰她的胳膊,暗示她不用太紧张。
沐贵妃笑道:“方丈此言不妥,她们一个是沈将军之妻,一个是沈将军之女、更是我皇儿的意中人,你却怂恿她们潜心修佛,当心沈将军和我皇儿回来不饶你。”
如海尴尬地对沈小玉和韩眉陪笑道:“是贫僧失言了,不过几位身上确实是灵气逼人,即使不出家,在家修行也是一样,也是一样。”
秦延道:“既然是和尚失言了,是否该罚?”
如海愣了下,笑道:“该罚该罚,就罚贫僧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立马就有小僧在桌上摆了三只茶碗,并用桌上茶壶里的水将茶碗斟满,如海端起茶碗,仰头便将茶水喝下。
沈小玉和韩眉顿觉无语,这是罚他吗?看他那享受的表情,明明就是来蹭茶水喝的。
沐二小姐却知道如海的为人,从前也见过几次,藏在帷帽后的嘴角一直向一旁弯着。
秦延笑骂道:“你个贼和尚,倒是会讨便宜,这三碗好茶被你牛饮而下,可不是糟蹋了?”
如海却笑着目光在沈小玉的脸上扫过,道:“此茶虽入口清香,灵气十足,但炒制手法却是贫僧的独门手艺,早些年贫僧只传给了一个徒儿,只可惜前些年他不告而别,多年没有他的音讯,贫僧只当他已不在世上,今日却能再尝此味,更是青出于蓝,贫僧甚感欣慰。”
沈小玉从未听易修说起他在法华寺出过家,此时倒不知如海说的真假,但见如海盯着自己笑,知道他定是看出或是猜到什么,笑道:“令徒若是知道方丈的心意,也会感动。”
如海却摇头,“他感不感动贫僧不知,贫僧只愿他不会一错再错下去。”
说完,如海似乎不想再说下去,拎起茶壶自斟自饮起来,虽然秦延并不知其中根由,却被如海所表现出来的爱徒情深触动,等回过味时,大半壶的茶水已经见了底,秦延笑骂道:“你个贼和尚,为了半壶茶水就编这些瞎话来唬人。”
如海哈哈大笑,招手喊来个小僧,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小僧便飞奔而去,不多时回来时手上拿了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四四方方的木盒子,递到如海手上。
如海将木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块木制护身符,对韩眉道:“施主,这块符在佛前供了七七四十九日,定能保护令郎高中。”
韩眉闻言大喜,等如海将木盒子盖上递过来时,双手虔诚地接过,刚要道谢就听如海道:“施主可还有茶?”
想到之前沈小玉拿出的竹筒,里面还有多半筒的茶,韩眉刚想说还有,沈小玉已经先一步开口,“没了!”
韩眉虽然不解沈小玉之意,却也点头,“方丈也知此茶不凡,当初也只得了半两,喝了几次已经剩下不多,今日因到法华寺来才都带来了。”
如海遗憾地叹着气,完全没有半分得道高僧的模样,而他看向木盒子的眼神更像是亏大了,吓的韩眉怕他再开口讨要木符,把木符赶紧收到袖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