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空间随行

午夜时分,理应正是好梦正酣的时候,可是对于南焰和南组的弟兄们来说却不是如此,只因,他们在这个时分遇到了那个改变了他们所有人一生的人。

南焰的三大元老,此时,已经只剩下一位,也就是一直处于被动地位的大佬,此时的他正一脸阴沉的坐在南焰大堂的主位上,一双被岁月彻底洗刷过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坐在大堂中央位置的女子,她,是谁?到底想要做什么?

前一刻,大佬眼睁睁的看着上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弟兄就那样带着不敢与愤怒倒在自己面前,即使如今的他们早已经没了年轻时候的义气与肝胆相照,可是终归还是一起流血流汗的弟兄,大佬的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怒火,可是,在对方强势的手段与绝对的优势面前,他的怒火注定要憋在肚子里。

对面戴着面具的女子翘着二郎腿,仰靠在椅背上,神态慵懒,看似没有一丝防备,可是,大佬却是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危险,因为,你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就动手,这样的敌手,防不胜防!

“不知小姐是何人,深夜来访有有何贵干?”有时候,混黑的人也是会有文气的时候,比如现在~

大佬说完话之后,就闭口不言,等待着女子开口,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对方却是毫无所动,依旧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对于女子的态度,大佬和其身侧的荀况都是一脸的淡然,好似并

未感受到女子的目中无人,可是,他们身边的其他的弟兄却没有办法忍受这样的情形,在他们心里,南焰是自己的地盘。在自己家里,还要看别人的眼色,那岂不是太过憋屈?于是,两名高瘦的南焰弟兄从后堂走了出来,神情激愤的走到女子跟前,“老子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今天你杀了我们南焰的长老,就别想再活着走出南焰的大门!”玉熏右侧的高瘦男子首先愤概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态。

然而,往往枪打出头鸟,男子话音刚刚落下。已经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而他的眉心有一根还差一丝丝就尽根没入的银针。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故意没有使尽全力,那根露着针头的银针就那么大肆肆的展现在了大堂内所有人的眼底。

这根针是谁射出的?又是什么时候射出的?在震撼过后,所有南焰成员的脑子里都有了这么两个问号,也没有人再敢踏出一步。做一只出头鸟。

大佬的视线扫过地上的男人,呼吸一滞,压下心底呼呼往上窜的怒火,跟堂下的几名下属使了个眼色,地上的尸体很快就被抬了下去。而另外一名软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子也被人搀扶着离开了。

此女子,心狠手辣,手段果决不拖沓。这样的人,来到南焰,惟一可以解释的理由便是‘她想要接手南焰’!这一刻,大佬真正的明白了堂中央女子的最终来意。

玉熏敛目的同时发现了大佬眼底一闪而过的了然,不禁微微勾起唇角,“大佬,相信你这样聪明的人物,应是明白了本主的来意,竟然如此,可否告知本主,你的决定?”女子的唇瓣殷红如血,说出的话语却是寒了大佬的心,他很清楚的在女子的眼底看到了狠决,那里写着三个大字:不服,死!

大佬满目纷杂的看着对面的女子,衣袖下的右手开始受不住的颤抖着,心里的慌乱与惶恐更深了一层,此时此刻,他又能如何?不想放手,却又不得已而为之啊~

这一刻,南焰在场的所有弟兄都将视线投在了大佬身上,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个狠辣的女子所说的‘决定’是什么,可是,他们却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决定’!

苍白无力的干瘦手指握了又放,放了又握,如此几个来回,大堂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大佬做出决定。

犹如过了一个世纪,一道苍老干枯的嗓音幽幽的响彻在大堂里:“我答应,但是我有个条件。”浑浊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对面的那双黑湛湛的眸子,一眨不眨,好似想要看到那面具下的脸孔一般。

女子优雅的勾起红唇,清冷的声音恰好的传入了在场的每一位的耳朵里:“当然可以,不过,在说出口之前,还是拿捏好分寸才是。”

荀况垂眸,看到自己最敬爱的义父似乎在这一时刻苍老了十岁,心里一痛,对面前的女子,他的心里哪怕是再多的愤恨,也是不敢多言,只因他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堪堪忍受着心里的屈辱感,大佬干涩的唇瓣微微开启:“我希望,小姐答应,从现在开始,不再对弟兄们下杀手。”

大佬的声音干涩粗噶,却是深深地印在了所有南焰弟兄的心里,充满了血性的弟兄们都是一脸压抑的低下了头颅,忍去眼眶的酸涩,不是他们不敢,而是不能,对方的人,占尽了所有的优势,他们现在就是冲上去又如何?最终只能沦为枪下亡魂~

沉寂过后,一阵清脆的掌声突地响起,那个慵懒的女子笑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纤白的双手互击着走近大佬跟前,“哈哈……仁慈的黑,帮元老,这就是你夺得大家人心的方式吧?只可惜,好像站在你身后的弟兄却是最少的,你可知道为何?”

大佬没有回话,苍白的唇瓣紧紧的抿着,一双浑浊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女子面具下的黑眸,像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大佬,在黑,帮,仁慈永远不应该被拥有,一旦有了仁慈,那么你已经输了一半。要是想要保留你的仁慈,你还不如进入医院做医生来的好,在那里,你可以尽情的发挥你的仁慈之心,可是,在黑,帮。你的仁慈,只会成为你的致命点!最终的结果,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最后一个词语,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却也深深地震撼了大佬以及在场诸位的心。

是啊,混黑的人,怎么能有仁慈呢?是他的仁慈害了身边的兄弟啊~想到曾经出生入死的弟兄死在二老和三老枪下时的不甘眼神,他的心一扯一扯的痛着,如果不是他不忍对二老三老动手,他又怎么可能失去那么多?

“就算如此。我还是想要小姐答应我的条件,我也可以保证。只要小姐答应我,那么,我会退出黑,道。绝对不会成为小姐的绊脚石。”这一席话,好似用尽了大佬最后一丝气力与勇气。

“好,我答应!”沉默良久,就在大家都以为这名女子不会回应的时候,她开了口。

“你叫什么名字?”玉熏侧首看向大佬身侧的荀况。

“荀况!”简单。又不显得无礼。

“不错,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玉熏扬眉。转身看向身后的澄,“把他给我先行带走!”

“是!”

于是,还来不及思考缘由的荀况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南省的黑,道,一夜之间,风起云涌,三大巨头,合三为一,彻底整合成了新的势力,名为‘云组’!三大巨头合并的消息,一时间在整个‘南省’传的沸沸扬扬,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谁也不知道这个变故是如何发生的。云组成立后,三帮手下的所有产业都被重新装修,重新开张。再次开张的时候便被搁置到了云组名下,再一次的开张,所有的场地生意都是前所未有的饱满,一改以前的门口罗雀两三只,而是客似云来,普通人,权贵之人,又或是混黑的,都在这里找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与喜悦。

云组的出现,让整个南省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收保护费的不再出现重复收取,小贩们也就没有了怨声载道,而夜间的治安也是好了很多,甚至就是连最平常的火拼场景也基本消失匿迹了,平时忙碌的警局安静的犹如死海一般。

很多小型的派系都被无声无息的纳入云组,云组的势力彻底的贯穿了整个南省。

黑,道,从来都是关系网最为复杂,消息最为灵通的,南省黑,道势力的变化,又怎么可能会无人知道呢?

潮省,可以说是华夏黑,道的创始地,想要进入潮省的人,都得时刻眼光八方,因为,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从某个角落里飞来一颗‘花生米’——枪子。

云组成立后的第二天,潮省最大的黑,道势力——角社,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偌大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在座的人姿态万千,有的趴在桌上在剃指甲,有的将大脚搁在桌上抠脚丫,有的在吸白,粉,甚至有的还在相互抚摸,偶尔还来上一两声娇,吟,可以说是一片淫,糜啊~混乱啊!

就在大家都在享受各自的乐趣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被突然的推了开来,本来准备继续自己手上被打断的动作的众人,却是在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人的时候,突地都如受惊了一般从各自的位置跃了起来,并迅速的坐回圆形的会议桌前,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走进来的男子身形修长,五官俊美柔和,皮肤白皙,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樱红的唇瓣恰如好处的扬起一道浅浅的弧度,好似是个经常唇畔带笑的人,好一个翩翩公子!然而,在座的众人却没有一个敢认为眼前的人会是什么温柔佳公子,只因就是这个人,能够扬着最温和柔美的笑意在腐烂的尸体面前喝上一杯甜腻的牛奶,就是这个人能在笑着的时候,将他的仇人削成人彘(解释一下,所谓的人彘就是把人千刀万剐,然后又不让人死去的一种残忍的虐杀手段)。试问,这样的人,你还会认为他是个温柔佳公子吗?哪怕他的容貌是那么的俊美优雅。

男子在最中间的主位落在。眼镜下的黑眸静静的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直接让所有在座的黑,道大佬全部僵直了背脊,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神情越是平静,就代表着他的心里越生气,而这道扫视的目光就正好是他发飙之前的习惯性动作了。

所以。悲催的大佬们心里万分苦涩起来,为毛,为毛他们要在这个魔头手下做事啊?为毛当初要被那些丰厚的利润所收买啊?贼船啊,贼船啊~

看到大家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孔毅的眼镜下的黑眸微微眯起,唇畔的笑容再次加深,这一刻,大佬们的心情已经不是苦涩所能形容的了,他们的后背无一不是被冷汗所浸透,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

“各位大佬有谁知道南省发生的事情?”孔毅薄如纸翼的唇瓣开启。吐出带着凉意的话语。

听到老大的问话,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南省发生了什么事,那边不是一向都是老黑在管理吗?大家的视线都扫向一名又矮又黑的中年男子,看到老黑一副茫然的样子,大家都为老黑捏了把冷汗。跟在老大身边这几年,他们都是相当了解老大的为人的,如果不是真的发生了大事,老大从不会在会议上提出来,只因老大真的很忙。若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找老大处理,他们就可以集体上吊了。

孔毅阴鸷的视线定在了老黑身上,眼里意味不明。却让老黑直接一个机灵,从凳子上滑到了地上,老黑颤颤巍巍的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朝着孔毅所在的方向跪在地上,双手扶地,颤抖的说道:“老……老……老大,小,小,小的真……真的不……不知道啊~”

“不知道?恩?”磁性的男音霎是好听,但是却让地上的人一个受不住,抽搐了一下,晕了过去。

额~众大佬嗟叹:本来还有一点机会的老黑,这回,是真的彻彻底底的完蛋了,唉,咋就那么没用了?不知道老大最讨厌的就是没胆子的孬种么?

“来人,扔出去!”

老黑的黑胖身形消失在了会议室里,众大佬均是在心里默默地画了个十字架,永别了,哥们,阿门!

“钳子,南省的事,由你深入了解,三天之后,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与缘由。”孔毅冷声道。

“是,老大,属下一定办好!”一名白瘦,模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子站了起来,神情坚毅的对着孔毅道。

“唔……”孔毅的神色在看到男子的时候,难得有了一丝温和。

看到老大明显柔和了很多的神情,众大佬都是悄悄的吐出一口浊气,呼……还是钱老大最厉害啊,做事从来没有让老大失望过,也难怪只有钱老大才能够得到老大的欣赏啊!

“现在,都给我报一下上月各个项目的花销,盈利和结余。”

“……”

……

南省这边,南焰的大佬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南焰和南组被劫走的帮主都被消除了记忆,被送到了外省。南陵这边的前帮主和林旭相携出去游逛了,美名其曰:环游世界。而凌宇则是被受玉熏所托的于鹏弄进了部队,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熏熏,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李叔和陨姨都念了好多遍了,我都快要瞒不下去了。”小硕无比哀怨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玉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把额头,这一个月来她确实忙的昏天暗地 ,都没有跟小硕联系,她的手机也找了借口留在了家里。她这次出来可是以师傅要教授新课程,所以,晚上都不能回家的烂借口搪塞的老爸老妈,要不是李爸李妈对于自己唯一的乖女儿从来都是盲目信任的话,这个谎言怕是早就被揭穿了,然而对于爱女如命的李爸李妈来说,即使心里万分疑惑,对于女儿的话,他们从来都是坚信不疑的。更何况,女儿高超的医术也印证了她身后师傅的实力。其实他们曾经也要求过见见女儿的师傅,然而很有先见之明的玉熏小朋友却以师傅脾气古怪这一理由打消了李爸李妈的念头,这也为她以后行事开了方便之门,嘻嘻……

玉熏还不知道自己的几项打算,给别人的生活带来了多大的动荡,潮省那边已然被察觉,而北省这边,才刚刚开始!

本来对于范家这样的医学世家来说,一家新开的小药店是根本不会引起他们任何反应的,要知道范家的药店可是几乎垄断了整个华夏市场啊,通常有范氏药店存在的地方,周围的药店都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被迫停业,范氏药材,无论是中药还是西药,都被打上了范氏的标签,成为了华夏公民最信任的医药品牌。可是,这一次,这一家突然窜起的‘天下药楼’,却是履履打破范氏家族的坚定信念,只因其开张一个半月后,生意兴隆的差点挤破门槛,而相对的,在北省范围内的范氏药业则是损失了相当大一部分的客户,于是,范氏的族人们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危机,若是这样下去,迟早,范氏在北省的药业会因此受到重创。

范老太爷是个固执的小老头,因为好奇‘天下药楼’的‘兴隆’,他亲自登门寻找‘突破’去了,然而,半天之后,范老太爷一脸阴沉,双手后背的回家了,任何人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晚,连晚饭都没吃,谁劝都没用。

看到自家的老爹出去一趟回来,就整个人都像是变了样,范家的现任当家范翼生心底泛起了一丝疑惑,那个药楼有什么问题吗?为何他老爹这样一幅深受打击的模样?其实,范老太爷并非受打击,而是受震撼了,所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苦思冥想今天遇到的那人所说的话。

话说今天范老太爷走进药楼的时候,在第一层并没有看到多少人,只有个别的夫人拎着小框框挑选着西药,而大多数走进来的都往楼上去了。

于是,很有钻研精神的老太爷也跟着上了二楼,在二楼除了一个抓药的医师以外,没有任何顾客,想要进去看看,却被阻止了,说是药楼的规矩:顾客不允许进入搁置中药的专属区域。

老太爷无奈之下,只好杵着拐棍再上一层楼,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牛长生,此人曾经在华夏的中医研究院里可以说是风靡一时,在制药和用药方面可以说是精致的犹如电脑一般,范老太爷曾经也是无比欣赏的,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这位鬼才一怒之下,申请了提前退休,上面的人为了让一些事情平静下来,也就应允了,再后来,他就彻底的消失了,以前跟他交好的几个老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震惊于牛长生的出现,所以,他下意识的以为药楼的存在与他有所牵连,然而,在一问之下,却得知他只是被人雇佣而来。而且雇佣他的是一位神医的徒弟,老太爷有些自负的性子在听到了‘神医’二字之后,直接延伸到了极致,当下就讽刺了那个神医几句,可是人家牛长生却是笑意盈盈的让他上去泡澡,说是他上去了之后,就知道什么叫‘神医’了,于是,范老太爷为了找到答案,一股子做气,直上四楼,随便选择了一种名为排毒的药浴。

在泡完澡之后,范老爷子震撼了,只因这神奇的药浴竟然让他这些年积累在胸口的郁气在半天里就散去了将近十分之一,这可是他吃了好几年的中药都没有办到的啊~这一次,老爷子羞愧了,暗忖着:范氏一直都

在坐进观天吗?不然为何都没有发现民间有这样高深的医者?

老爷子钻进了自己亲自建造的死胡同里,愣是出不来了,作为孝顺的儿子,为了找到老爹反常的原因,只好亲自去寻找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