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白琰陪着沈澜芸坐马车,白若辰缠着永宁王带他骑马去了,夫妻俩坐在马车里,白琰总觉得沈澜芸一直在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
“你这是怎么了?”白琰皱眉问道。
沈澜芸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倒是小翠在一旁轻笑出声,打趣道:“世子爷,有些人的眼睛都快长到您身上了,您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啊。”
小翠话落,白琰的脸色就黑了,“什么意思?”
沈澜芸立刻瞪了一眼小翠,道:“别胡说,你去外面和侍卫一起赶车,我跟世子说会话。”
小翠点点头就要出去,沈澜芸怕她风吹受凉,还给了她一张毯子。
“怎么回事?”小翠一走,白琰就忍不住问道。
沈澜芸无奈叹息,将林清薇的异常说给了白琰听,最后,她叹息道:“或许是我小人之心了。”
白琰这才回过神来,刚刚出门的时候他好像确实听见一道婉转的女声喊了一声世子,不过他当时扶着沈澜芸,没有太在意,被沈澜芸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
“不管是不是,不用管她,你既提醒过了孟氏,她和林有志就会知道该怎么做。”白琰道。
沈澜芸认真的看着他,突然开口:“其实,林小姐也不错。”
白琰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呵斥道:“与我何干,我有你足矣。”
一句话让沈澜芸感动无比。
林清薇的事就像一个不是插曲的插曲在夫妻俩中间略过,没有激起一丝的波澜。
江安城的正月十五虽然不如京城的热闹,但各地有各地的风俗,依然灯火辉煌到半夜,这份喧嚣才渐渐淡下去,直到整座城市陷入黑暗,仅有少少的几声鸡鸣狗叫在安静的大街小巷之间响起。
这日,就连打更的人也放假回家休息了,整条街上寂静无声,亦没有人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东南方,竟燃起了丝丝火光,即使有那些还未休息的护院和侍卫看到了,也只是以为是那个村落在继续庆祝。
直到第二天,那仓促的马蹄声在街道之间响起,才惊扰了昨夜狂欢的人们,提醒大家出事了。
知府衙门的大门一大清早就被人使劲的拍打,咚咚的巨响似乎要将这扇阻挡了道路的门给击碎。
负责看门的守卫昨天也睡的很晚,被这狂躁的敲门声吵醒,刚打开门还未来得及谩骂出口,身子就被直接推开,一道人影迅速的跑进知府衙门,在他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高声喊着:“知府大人,出大事了,海盗又来了。”
最后五个字犹如一记冷水,将看门的守卫直接惊醒了,顿时整个衙门乱成一团。
永宁王和白琰几乎是快马加鞭的跟着水师营地的人赶往事发地的,当看到面前成片的房屋被大火烧的只剩下石头堆砌的框架,四处一片狼藉,地上,那未被火烧的围墙上或躺或挂,满是尸体,就连襁褓之中的幼儿都未曾躲过。
“这是怎么回事,周冲山,人呢?给本王出来。”永宁王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那一具具的尸体,仿佛昨日还在他家门前高高兴兴的领着过节的大米,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这让他一时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