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循盛笑容明显一顿,显然没看过砍价这么狠的。
想到这些年轻人也好糊弄,张循盛眸色微动,就要开始长篇大论,“小姑娘可不清楚它的来历,这东西可是明末出产,因为不算难得,我才给你这个价格,要是别处可就……”
“你确定?”不等张循盛说完,苏苓便是上前指那枚铜板,她声线清朗却充满坚定,“这不过是块仿制品!虽然刻意做旧,但还是留下了痕迹,我虽然不懂这些,但记得原版大概样子,你这块未免太大了些。而且,如果真如你所言是明末出产,你不会随便放在这里吧!”
苏苓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枚仿制品放在这里貌似是为了垫平旁边不太稳的展示架。对方显然是看苏苓问道了,才胡乱编造。
张循盛倒是没想到这女孩这般眼尖,还发现做旧痕迹。这枚铜版的确不是明末出产,因为年号稍有偏差,当时他是随着一堆杂物淘来的,成本不到一块。
此时被苏苓点破,倒也没争辩,做了一副认栽的表情,“十块就十块吧,就当给小姑娘做个人情!”
“那就谢谢了!”苏苓付了钱,恰好对方递来铜板,她顺势放进口袋。
离开前,苏苓注意到门口挂着的各色棉线,她眸子一动,回头道,“老板不介意再送我一根线吧!”
张循盛还从没来看过这么不吃亏的人,也许是看苏苓还算顺眼,直接挥手道,“自己挑吧!”
苏苓最终挑了一根黑色的棉线。
当天晚上,苏苓洗干净铜板上的污渍,上面穿了个小孔,用那根黑色棉线穿了起来,后用在仙门学会的手法编制了一个活结。
因为铜板颜色不算好看,东西完成后有点不大入眼,但也没办法。
摩擦着铜板上的纹路,苏苓指尖微动,一股灵气顺势而出,无色的气体沿着它的手指在铜板周遭移动,一圈肉眼看不到的光芒将铜板紧紧包围,而随着苏苓手指离开,一道光芒渗入铜板之内。
这是个简单的防御结界,因为载体品质不高,防御力量一般,苏苓本来就打算把它当成一次性道具,并没要求多高。
将东西收好,苏苓换了身衣服直接盘腿坐下,修炼在即,她必须抓住每分每秒。
一整夜的时间就这么匆匆而去!
清晨,苏苓特意起了个早,毫无意外在楼下看到那如木头人似的身影。
苏苓看了下,张大爷并不在,她走过去弯腰蹲在男人面前,伸出两指覆在他平放在膝盖上的手腕,半响,她收回手,站起身来。
垂眸看去,男人依旧保持着一个动作,彷如一座雕像,不知疲惫。
苏苓扫过对昂脸庞,他整张脸几乎被胡子覆盖,但却能看到对方五官挺立,那双黑眸虽无色彩,却如墨水般深邃神秘。
耳边传来脚步声,苏苓反映过来收回视线,离开了!
离开出租屋后,苏苓先打了个电话给许庆,电话刚响,那边就接了起来,里面传来许庆有些喘的声音,“师傅?”
对方应该在跑步,苏苓能听到他粗壮的喘气声!
她道,“把你的地址告诉我!”
许庆此时正小跑着,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用毛巾擦掉满头的汗水,听到苏苓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报了地址,刚说完,就听电话那头苏苓说道,“站在原地等着,我过去找你!”
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许庆先是愣住,随后又有些高兴,师傅终于想起他了!
许庆选择的跑步地点,是去学校的一条水泥路,旁边是横贯清水的一条大河,四周种满了柳树,每到清早,便是微风徐徐,柳叶飞扬。
苏苓过来时是十分钟后的事情,许庆冲她挥手示意,苏苓看到他走了过来,许庆开口道,“师傅,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顺路就来了!”苏苓道。
“可是…这里和三中似乎是反方向吧!”
苏苓一愣,这才想起对方还不知道她也来了一中,便道,“我转来一中了!”
“真的吗?”许庆闻言倒是有些高兴,苏苓点点头,旋即目光斜看他一眼,“最近没偷懒吧?”
“当然没有!”说起这个,许庆有些得意,他卖弄似的抬起自己鼓鼓的胳膊,清俊的面上带着眼光的笑容,“不信看看我的肌肉!”
苏苓抽了抽嘴角,“把手给我!”
许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依言伸了过去,只见苏苓闭目将掌心覆上他的手心,许庆只感觉到被她触碰的掌心有些冰冰凉,然后似一阵微风顺着手心钻入胳膊。
许庆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只见苏苓动作奇怪,心里暗想这练******似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但看苏苓那认真的目光,不敢开口。
直到苏苓收回手,他才悻悻道,“师傅,你这是什么招?”
苏苓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形体勉强跟得上,可以改造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许庆一脸迷惘。
却见苏苓右手一伸,一个奶白色的小径瓶静静躺在她的掌心,她道,“我之前检查过你的身体,你并没有任何灵根,…这个是生灵丹,服用起来可能有些痛苦,但若坚持,必能生出灵根!”
“啥?”仿佛惊雷而下,许庆觉得脑门雷声滚滚,他瞪大眼睛看着苏苓,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他,他是不是听错了?灵根?生灵丹?这不是小说中才有的么?
苏苓皱眉眉头似乎有些不满意他的反应,她突然声音冷道,“难道你后悔了?”
“师傅啊!”许庆快哭出来了,看苏苓似乎有点生气,他屏住呼吸,然后正色的问道,“你说的灵根什么,不是在逗我吧?”
“逗你?”苏苓冷目一扫,冰凉的视线让许庆顿时有些哆嗦,她道,“你觉得我有这个闲心?莫非你耐不住修仙这段漫长的道路?”
“修…修仙?”许庆听到这两个字更是嘴唇一抖,他抖擞着身体,这不是吓得,而是激动的,“我不是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