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约架

见卡文走到第三排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众人的表情变得诡异,暗戳戳的,带着点儿看戏的兴奋。

直到他在最后一排停下,就像打开了一道闸门,教室里开始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他怎么敢坐那里啊?”

“学霸不都喜欢坐前排的吗?”

“唉,看来还是校花比学习更有吸引力啊。”

卡文像没听到似的,把包搁在桌上,拉开椅子稳稳坐了下去。

旁边的女生转头看了他一眼,搁下手里的镜子和唇彩,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李睿一。”

“你好。”卡文回以微笑,轻轻握了下她的手,“往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请多指教。”

李睿一眨眨水汪汪的杏儿眼,“指教不敢当,摸底考拿满分,你在咱学校已经出名了,学习上以后还得多拜托你呢。”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半分钟不到,俨然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死过一次,如今卡文觉得,跟女生相处比跟男生相处自在多了,至少不用担心随随便便就被贴上“同性恋”的标签。

这就是他选择坐最后一排的原因。

同桌是名女生,而且是名即使在人海里也不会轻易被埋没的漂亮女生——

杏儿眼,樱桃嘴,乌黑的长直发梳成高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连下睫毛都长度惊人,一件略微宽松的雪纺衫将她的气质衬托的清纯可爱。

难怪他一坐到李睿一身旁,立刻惹来班里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但有一点让他觉得奇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儿,为什么没人跟她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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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卡文的座位,萧何重申了下自习纪律就走了。他一走,众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卡文取出语文课本温习功课,颜巍给他的那本《新华字典》就搁在手边,遇到不认识的生字就查一查,对周围的议论声闻若未闻。

李睿一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突然把小镜子收进桌洞,也掏出本书来,翻到某页,用手肘捣捣他:“哎,这道题你会做吗,会的话给我讲讲吧。”

卡文一瞥,见是本数学练习册,崭新崭新的,说明这姑娘本身并不爱学习。

四目相对,李睿一冲他眨眨眼,笑出了两枚梨涡,他才恍然。

这是在帮他解围呢。

虽说他并不需要,前世比这难堪千百倍的处境他都经历过,脸皮和心态早就磨砺出来了,但还是收下了对方的善意,报以感激的一笑。

“说实话,其实他俩好像还挺般配的。”在一片混乱中,不知哪个女生小声说了句,“艾卡文好帅啊,他一来,校草都得靠边站了吧,跟李睿一坐一起真的是郎才女貌。”

这一观点立刻得到更多小女生的认同,她们花痴地附和:“学霸和学渣,男神和女神,都够我脑补出一部小说了。”

渐渐地,支持的声音盖过了其它。

这时,有道不和谐的阴冷男声说:“光长得帅有什么用,还不是花瓶一个,一碰就碎(cèi)!”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静到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清。

似乎说话的人很有来头,谁都不敢得罪他。

卡文寻声望去,见同样是最后一排,另一边角落靠墙的位置,有个男生正盯着他看。

目测身高188,体重188,大饼脸,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厚重的肉包眼,长着副忠厚老实的面孔,看向他的目光却带着很深的敌意。

卡文心中一疑,刚才作自我介绍时他有留意,这个大块头男生是为数不多没给他喝倒彩的。

他究竟哪里得罪了对方,怎么现在又开始针对他了?

“怎么回事儿你们?”李建神出鬼没,突然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我一路走过来,整栋楼就数你们班最乱!还有半小时就放学了,就不能再忍一忍吗?!”

同学们一个个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迅速掏出课本,底下盖着来不及收起的手机或者漫画书。

“我不要求你们人人都上985、211,但至少让你们班主任少操点儿心吧。”李建板着脸往里走,到最后一排停下,“王盼,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上次的处分还没消又进派出所,你是想回家反省吗?”

原来他就是1班班主任口中那个“该送去杨教授的网戒中心好好治一治”的王盼。

看起来的确不怎么好应付,像是个刺头儿。

“误会,老师,都是误会。”王盼嬉皮笑脸地说:“警察叔叔已经确认过了,是对方先动的手,我是受害者。”

李建脸色一黑,“你还受害者?那是你班主任豁出去脸皮帮你求情,还有人警察念着你未成年,想多给你次机会,你以为……”一顿,摆摆手,“算了,我不说你,你想想你班主任,再想想你爸妈,你觉得自己对得起他们吗?还是好好学习吧王盼。”

“我学,我学,我也没不学啊。”王盼摊开作业本,笑嘻嘻的模样看上去没有半点儿悔改的意思。

李建的脸色越发难看,仿佛在王盼身边多待一秒,就能被他给气死,索性转身不管他了。

背着手走到卡文身边,声音才算又温和了些,“你怎么坐这儿了,最后一排能看得清黑板吗?”

“能,我视力挺好的,不近视。”

“那就好。”李建点点头,没再多说,在教室里巡视一周,离开时收走了两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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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任在29班的这些学渣们心中,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猛虎,不但收其手机,撕其漫画,还一言不合就请家长。

即使像王盼这样的刺头儿,都发自内心地怵他。是以,直到放学,教室里都很安静,生怕再把他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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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给李睿一讲完题,用剩下的时间把相关知识点串了串。

五十年过去,不仅多了很多新知识,即使是当年学过的内容,有很多也都经过了修正,甚至有些还被证实是错的,所以必须重新梳理,吐故纳新。

好在他理科方面的自学能力一直很强,学起来很快。

难就难在语文,现代文暂且不说,文言文“之乎者也”的,是真要命。如果今天的摸底考有语文这科,他非得考零蛋不可!

看着桌上厚厚一摞语文课本,从必修一到必修五,还有好几本选修,卡文从心里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学啊。

教室人走得差不多了,李睿一对着镜子补妆,随口问:“你走读是吧,中午还回家吗?”

卡文盯着《岳阳楼记》那篇课文,郁郁地说:“不回,你呢?”

“我也不回。”李睿一笑:“咱学校食堂的伙食还不错,你可以尝尝那个照烧……”

没等说完,手机震了一下,看到短信后,她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抓起书包就往外跑:“我男朋友来接我啦,我先走,下午见!”

长到腰际的马尾辫在身后一甩一甩,灵动又俏皮,恋爱中的女孩子果然都很可爱。

卡文笑着收回视线,合上课本正要去食堂,手机在此时响起来。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拼命想挽回的从前,在我脸上依旧清晰可见……”

来电显示:妈妈。

他盯着手机看了半晌,眉头渐渐蹙了起来——穿越至今第一次接电话,他还没搞清楚该怎么操作,思索了半天,一划,竟给楚伊人挂了!

但很快,对方又重新打过来。

又一划,再次给挂了!

卡文:“………………”

估计再打不通,楚伊人该着急了。他也很着急,等铃声再响起来的时候,可不敢随便乱划了,瞅了眼教室,人都走干净了,只剩王盼还趴在座位上顶着书呼呼大睡,鼾声打得震天响,连手机铃声都没能吵醒他。

卡文捧着手机走过去,“同学。”

“……”王盼挪了下腿,继续睡。

卡文又说:“同学?”

“……”王盼头晃了晃,书掉在地上,依然没醒。

卡文拍了他一下,“同学!”

王盼一个激灵,“扑棱”从座位上爬起来,六神无主地喊:“李老虎!是李老虎来了吗?!”

“没有没有,已经放学了。”卡文赶忙说,把手机递过去,“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该怎么接电话?”

王盼原本睡得迷迷瞪瞪的,听到这话,表情先是古怪,随后眼中渐渐有了光彩。

不过,是目露凶光的“光”。

逗他呢吧!用着许多人卖肾都买不起的新款iPhone,会不知道该怎么接电话?

王盼一下把他的手机给拍在地上,睥睨地说:“我不找你麻烦,你反而先过来招惹我是吧?有种下午放学别走,咱操场见!”

卡文看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更壮硕不少的王盼,眼睛不眨地问:“怎么,你想约架?”

王盼一愣,对方面不改色,让他差点儿以为自己才是被恫吓的那个,于是果断用手指着卡文的鼻尖,又撂了一句狠话:“等着瞧!绝对要你好看!”

说完,不等卡文应战,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只留下个像铁塔般魁梧的背影。

卡文:“……”经常进派出所的人,都这么横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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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检验,初代iPhone的质量还算OK,没被摔坏。

而楚伊人女士,则将华夏民族吃苦耐劳锲而不舍的优良传统发挥到极致,屡打屡挂,屡挂屡打。

在经历一次次失败后,卡文同学终于从实践中总结出真理,成功接通了电话。

远在千里之外的楚女士记挂儿子,在拍戏空档打电话过来慰问一下,聊得无非是什么昨晚睡得好不好啦,新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友不友善啦之类。

“已经分好班了,我在29班。”卡文说:“学校老师都挺好的,挺照顾我。”

“那就好,那就好。”楚伊人听上去放心了不少,声音很杂,像是在聚餐,“对了,颜巍呢?昨晚你俩相处愉不愉快?”

卡文:“……”

这是什么刁钻问题?

想起昨天楚伊人前脚刚走,后脚颜巍就冷着脸跟他签订“约法三章”的模样,卡文弯起嘴角,“很愉快,妈妈,你放心吧,师伯人很好的。”

“是吧,昨天只跟他聊了一会儿我就知道,把你交给他肯定没错!”楚伊人说:“有文化、有礼貌,嘴还甜,会说话,关键是人长得还帅。啊——宝贝儿,在为人处世这方面,你平时可得多跟他学着点儿。”

“嗯,嗯嗯。”卡文只能应着,他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对颜巍,楚伊人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滔滔不绝,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怎么跟丈母娘看女婿一样,她还越看越满意了?

为防止话题往某个奇怪的方向发展,卡文赶忙借口“去吃饭”,把电话给挂了。

心有余悸地想:Dear mommy!你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是因为你没看见他后来什么样!可爱炸毛了,简直跟个刺猬一样!

谁知,想曹操,曹操到。刚挂完他mommy的电话,颜巍就打来了,而且同样颇具吃苦耐劳锲而不舍的奋斗精神。

他一直不接,手机铃就一直唱个不听。

卡文深吸口气,定定神,手指往右一划,“喂?师伯?”

“吃饭了吗?”颜巍问,应该是午间休息,听起来比较悠闲。

“还没,正在餐厅排队。”卡文说,从消毒柜里拿了个餐盘,站在百米长龙的尾部,跟着龟速地往前挪。

“李建跟我说了,你在29班,怎么样,都还适应吗?”

卡文喊他一声“师伯”,他好像就真把自己当长辈了,连问问题的内容和语气都跟楚女士一样。

于是,卡文把回答楚伊人的那套说辞又原封不动地向颜巍复述了一遍,没提有人找他约架的事儿。

“行,你先吃饭吧。”颜巍说,卡文“嗯”了声,正要结束通话,他又想起什么,问:“对了,给你的糖吃了吗?甜不?”

“啊,……”卡文一怔,他竟忘了这茬儿!可直接跟颜巍说“还没吃”的话,好像辜负了对方的好意,就说:“刚才吃了一块,挺甜的。”

电话那边,颜巍笑起来:“思索了千分之五秒,小孩儿,你最好别对我撒谎。”

“……”卡文脸一下就红了,怎么忘了对方是研究心理学的,根本瞒不住。

“没吃就没吃,我又不会按头逼你吃,别害怕。”听他不说话,颜巍笑,“下午放学我去接你,校门口见。”

“好的。”直到挂电话,卡文才长长松了口气。已经快排到他了,但窗口里的饭菜也所剩无几。

打饭的阿姨时不时抬下头,看还有多少人排队,又还剩多少饭菜,估量着够不够分。

前面有个姑娘指着土豆鸡块说,“我要这个,阿姨。”

“这个?”阿姨一勺子挖下去,盛起满满一勺鸡块。

姑娘盯着色泽金黄的鸡块垂涎三尺,喊道:“阿姨!手别抖啊,千万别抖!”

阿姨手一颤,“咚!咚!咚!咚!”几下,鸡块全掉回了盆里,溅起几滴汤汁,瞬间只剩下几块干巴巴的土豆。

姑娘哀嚎一声,“苍天呐——”

阿姨无辜地冲她眨眨眼,“你要不喊就好了,刚才喊那一声,吓得我手都抖了。”

“噗——”

姑娘走了,阿姨对卡文翻个白眼,“笑什么笑,你要啥?”

卡文忍着笑,指了下土豆鸡:“我也要这个。”

果然,到盘子里之后就变得只有土豆,没有鸡啦。

他不禁要怀疑,或许从最开始,盆里就只有这几块鸡,压根没被打出去过。

看来,不管是五十年前还是五十年后,所有食堂的打饭阿姨都有个相同的毛病——手老抖!

卡文找了个空位坐下,他一走过去,旁边的几个男生都神色古怪地端着餐盘走开了,好像他身上有流感病毒,挨近了会传染一样。

卡文瞟了一眼,见他们在小声嘀咕着什么,边说边还偷偷打量他,眼神里带着点同情,隐约能听到一两个“活该倒霉”“死定了”的字眼儿。

???

卡文一头雾水,他怎么就活该倒霉,怎么就死定了?

.

带着疑问,卡文吃完了午饭,见离下午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就打算转转校园,熟悉下环境。

剥了颗大白兔搁嘴里,红豆口味的,甜味不是特别重,香味倒很浓郁,就这么含在口中,插着兜边吃边走,偌大个校园,即使所有人都孤立他,他觉得自己好像也不孤单。

学校有个挺大的人工湖,叫“三元湖”。

湖心岛上有个小凉亭,这会儿秋老虎正作威作福,亭子上也不凉快,学校的合唱团正在那里彩排,唱着首他从没听过的意大利歌,他在旁边听了会儿就下来了,往前走是逸夫楼,再往东,就到了操场。

天气太热,操场上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几个男生在打球,倒是操场一角的铁栅栏处围了一圈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直到走近才发现,原来是有人在栅栏外摆摊儿,小小的三轮车上堆满了瓜子饮料矿泉水,甚至有个男生花五块钱,悄悄取走了一包硬壳的哈德门。

卡文眯起眼睛,捏了捏兜里的十块钱。

“同学,你要什么?辣条五毛一包,无花果一块一袋!”小贩儿烫着一头焦黄的小卷毛,手里抓着一把零钱问他。

卡文贴着栅栏,看了眼刚离开的男生。

小贩立刻会意,笑嘻嘻说:“我懂我懂,硬的五块,软的七块。”

“为什么软的比硬的还贵?”

“因为软的好往兜里藏啊,不容易被老师抓包。”小贩说:“想好没,要哪个?”

卡文把钱递给他,“七块的吧。”

小贩摸了半天才掏出盒压变了形的软包哈德门,正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远处传来李建的声音:

“说了多少次学校不让摆摊,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再来我就要去工商局告你!”

学生们一哄而散,小贩把烟胡乱往卡文手里一塞,夺了钱推车就跑。

卡文正要说“你还没找零呢”,李建就带着纪律部的一群学生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见只剩了他一个,问:“你怎么搁这儿买东西?”

卡文把烟往宽松的校服袖子里藏了藏,低着头无辜状:“渴了,买瓶水。”

李建看看他,发现他手里并没拿水,说:“还没来得及买吧?一会儿去我办公室喝。”

卡文被对方的热情吓了一跳,忙说:“不用了老师,其实也没那么渴。”

李建以为他太内向,不好意思去办公室,就没强求,只语重心长地说:“明天记着让颜巍给你准备个杯子,以后渴了就去食堂打开水喝,喝太多碳酸饮料不好,何况这小摊上买的很多都是三无产品。”

“嗯。”卡文点头,“知道了老师。”

仔细想想,李建这个教导主任当得挺不容易的。

不光要抓纪律、抓学习,连学生们平时吃什么、用什么都得一一关心,难怪他看起来黑瘦黑瘦的,都是累得。

.

卡文揣着烟回到教学楼,手心里早就出了一层汗,好险,差点儿给撞见了。

要真撞见了,李建不定怎么跟颜巍说呢。偏偏他又没法跟颜巍解释。

前世,他父亲死去不久,母亲又病重,他求医无门,只能靠抽烟来麻痹自己,因此染上了很重的烟瘾,甚至养成了不抽烟难睡觉的习惯。前几天放假在家,保姆盯得紧,他一直没找到机会。

这会儿,他拐进男厕所找个隔间插好门,终于点着了一根,倚在塑料隔板上,支着条腿,眯着眼懒懒吸了一口。

味道跟他前世抽的不大一样,有点儿冲,辣的他眼眶都红了,但前所未有的惬意迅速传遍了全身。

在这个小隔间,没人看见他,他也无须伪装,数日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么轻松。

“兄弟,搁里边偷着抽烟呢吧,我都闻到味儿了。”这时,洗手间进来个人,从外面敲敲他的门,“有火吗,借我个火,我也来根儿。”

听声音有些耳熟。

卡文打开门,冲对方弹了弹烟灰,笑得一脸玩世不恭:“对不起,不借。”

1.chapter1 转学15.chapter15 小醋包36.chapter36 拨云见月明7.chapter7 护夫34.chapter34 一起睡觉吗10.chapter10 广播33.chapter33 来世之约41.chapter41 两根保暖裤15.chapter15 小醋包18.chapter18 上下文27.chapter27 如坐针毡42.chapter42 心里的毒草26.chapter26 投怀送抱42.chapter42 心里的毒草30.chapter30 永垂不朽4.chapter4 分班23.chapter23 两人三足14.chapter14 向东流5.chapter5 约架7.chapter7 护夫2.chapter2 颜巍39.chapter39 什么是原罪15.chapter15 小醋包23.chapter23 两人三足43.chapter43 臭熊颜老师39.chapter39 什么是原罪14.chapter14 向东流23.chapter23 两人三足12.chapter12 请家长20.chapter20 喜欢你4.chapter4 分班31.chapter31 主动交代24.chapter24 颜巍冲鸭20.chapter20 喜欢你32.chapter3|2 站长驾到23.chapter23 两人三足24.chapter24 颜巍冲鸭5.chapter5 约架5.chapter5 约架40.chapter40 讨厌不讨厌32.chapter3|2 站长驾到21.chapter21 被猪拱14.chapter14 向东流19.chapter19 腿抽筋43.chapter43 臭熊颜老师24.chapter24 颜巍冲鸭2.chapter2 颜巍21.chapter21 被猪拱15.chapter15 小醋包28.chapter28 进山采风18.chapter18 上下文35.chapter35 小兔子乖乖26.chapter26 投怀送抱9.chapter9 靠近7.chapter7 护夫2.chapter2 颜巍40.chapter40 讨厌不讨厌15.chapter15 小醋包31.chapter31 主动交代43.chapter43 臭熊颜老师10.chapter10 广播25.chapter25 家法伺候16.chapter16 攀亲戚39.chapter39 什么是原罪5.chapter5 约架12.chapter12 请家长30.chapter30 永垂不朽42.chapter42 心里的毒草16.chapter16 攀亲戚33.chapter33 来世之约37.chapter37 有人跟踪我15.chapter15 小醋包33.chapter33 来世之约11.chapter11 崴泥5.chapter5 约架22.chapter22 早安吻28.chapter28 进山采风22.chapter22 早安吻21.chapter21 被猪拱16.chapter16 攀亲戚23.chapter23 两人三足4.chapter4 分班32.chapter3|2 站长驾到18.chapter18 上下文5.chapter5 约架19.chapter19 腿抽筋22.chapter22 早安吻14.chapter14 向东流23.chapter23 两人三足11.chapter11 崴泥24.chapter24 颜巍冲鸭36.chapter36 拨云见月明28.chapter28 进山采风31.chapter31 主动交代19.chapter19 腿抽筋43.chapter43 臭熊颜老师43.chapter43 臭熊颜老师35.chapter35 小兔子乖乖43.chapter43 臭熊颜老师27.chapter27 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