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你这等为祸人间的妖孽就该灰飞烟灭,我是不会和你合作的!”云沧海持剑矗立,冷眼看着这个实体有如一滩烂泥的怪物,显然不相信它所说的话,也断然拒绝了合作。
那滩烂泥却不恼,发出了一阵恶意至极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正义之士,好一个替天行道的云城主啊……以你现在的能力你根本奈何不了我,你现在所得的一切也不过是仰仗着祁云那个伪君子罢了!”
末了,那滩烂泥又嘿嘿一笑,语意蛊惑道:“总有一天你会像一条狗一样来求我的,云沧海,我等着这一天。”
话音刚落,云沧海就被一道巨大的水柱猛地击出老远,他拼尽全力却依然无力回天,心里一阵悲愤无力,顿时失去了意识。
……
“喂,你醒了?唉,别乱动,我给你身上的伤处理过了,现在你不宜多动。”柔和温暖的女声传进云沧海的耳中,他原本挣扎着醒来,头痛欲裂,以为这次自己必死无疑了,这是被人救了?
他努力眨了眨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模糊的影子逐渐清晰,那是一个约十七八岁的姑娘,穿着打扮利索清爽,显然是为了方便行走于山间僻野,身上还挂着一个小药篓,应该是个医女。长相颇为清秀动人,微微抿起的嘴角还有一个小梨窝。
云沧海面色空白了一瞬,他那一瞬间像看见了一朵空谷幽兰,又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获得了一捧甘露……他想,这或许就是自己年幼时听见母亲说过的——神迹。
那姑娘在细白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铃随之发出清脆的响声:“你还好吧?脑子应该没摔过坏啊,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片荒废了很久的浅水滩上?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幸好我这次正好去那片浅水区找一味药材,用竹筏子给你拉回来了,不然你可能凶多吉少了。”
云沧海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那姑娘絮絮叨叨,心想这姑娘看着内敛清冷,却没想到是个爱说话的性子。
姑娘见云沧海生得一表人才,俊逸非凡,又一直盯着自己看,脸也有些发红:“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从小和我爹待在这深山里,没见过生人,看你面善,就多说了些话……我叫辛夷,从小和我爹学习一些医术,你呢,你叫什么?”
“云沧海。”
“云,沧,海。真好听的名字啊,是不是寓意很复杂?我的名字就是一味草药,没什么含义。我爹希望我能本本份份当个巫医,能治病救人就行……唉,对了,你知道巫医吗?这个行当来历可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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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思言就在凤栖梧眼皮子底下被这云小公子带回了云城主的府邸,那云京墨还颇为谨慎地给临思言服用了散功丹,让她使不上劲。
当年云城主云沧海与夫人相遇也是因为一次因缘际会,云夫人救下了当时身负重伤的云城主,两人在此期间暗生情愫,冲破了重重阻碍才走到了一起,成就了一段佳话。
云京墨从小嚣张跋扈惯了,这却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当年父亲讲述与母亲故事时,第一眼见就确定对方是自己的“神迹”的强烈感受,哪怕他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云京墨把临思言安置到自己院中的主厅,只是还是没有给她松绑,很是高兴地蹲下来握住她的手道:“谢谢你今天在街上帮了我,作为报酬,我把自己送给你当丈夫了!过几日我父亲云游回来,我就禀告他,让他为我们俩主持成亲。”
临思言倒是面色如常,不慌不忙道:“你不怕我那个徒弟找过来?”
云京墨笑着摸了摸临思言的浓密如云的发顶,看得009心惊胆战的,生怕临思言一个没忍住把他手扭断。
云京墨语气有些不屑和痞气道:“这仙绳不是凡品,你都没办法挣脱出来,别说你那三脚猫的徒弟了。”
这边云京墨还想与临思言多温存一会儿,顺便想让这冷冰冰的美人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那边却急急过来一个小厮,禀报道:“少城主,珞愚大师请您过去呢。”
云京墨一听这个名字,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嘴里嘟囔:“一天要我去多少次啊,一日三餐都没这么勤快。要我看,还是父亲老糊涂了,居然相信这个……”
那小厮也不敢多话,只是一脸苦瓜色地劝道:“少城主还是快些去罢,免得城主回来后知道了又要责罚。”
云京墨无奈,回头对临思言道:“我去去就回,这仙绳不挣扎不会捆紧的,也不会叫你难受,只是委屈你这几日先这样休息了。”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人又是强抢过来的,自然不敢放松,又嘱咐了守院的护卫暗卫几句,才匆匆离开了。
人一离开,临思言身上的所谓祁云仙尊亲赐仙绳一下子就软软地落到了地上,临思言活动了一下身体,灵活度一点没有下降,显然那散功丹也没有对她起作用。
009和临思言虽然早就算计好了,但此刻还是对她的演技叹服了,但又有些疑惑:“小言,我们费这么一番周折进云府做什么啊?等那云沧海回来我们采取正当手段进来拜访不是更好?”
临思言摇摇头:“等云沧海回来了,我们就没机会知道这偌大的城主府还有云起城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了。”
009恍然大悟,立刻摩拳擦掌:“说的对啊,云沧海那个老狐狸一定对我们遮遮掩掩不肯如实相告!那小言,我们现在怎么办?”
临思言思索了一下,回道:“跟着云京墨,刚刚那个小厮说的什么大师,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