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说到此处,叹了口气:“阿青,敬臣他喜欢我,他也救了我很多次,我不能对以身相报,更不能对他做出任何承诺,就是如今,我也是仗着他对我的心意利用他把他绑在了这个朝堂上。你别为难他好不好,他求而不得,已很是煎熬。”
“他求而不得?”薛青又是一声冷呵。
声音更是夹裹了凌厉气势:“那我呢,我是什么?你腹中孩子是我还是他的?你心疼他在意他,那你把我又当了什么?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和刘敬臣也没有区别?”
还真没区别。
除了宣武帝,在宿主眼里,这一个个被她勾搭到手的裙下之臣,都是些一丘之貉罢了。
她没回应。
薛青眼底那最后一抹期待也落空。
这一次,连嘲讽的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只觉得心口像是燃了一把大火,灼的他浑身发疼。
他倒是想撒泼一般的大吼大叫,一字一句的质问这女人,可喉咙卡主了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他心灰意冷之际,床帐内的女人,她轻声说:“在我心底,敬臣和别人都不一样,我不爱他,我对不起他。”
她说刘敬臣不一样,而不是说他不一样。
但是,她说她不爱刘敬臣。
可这一刻,听到她这种话,薛青竟然觉得自己欣喜若狂。
他喉头滚动,想问,那她是不是喜欢他。
可她继续又说:“阿青,我累了,你走吧。”
她声音很平静,可薛青立刻就明白,她是在难过,因为他刚刚的话而难过。
“央央。”他声音嘶哑着,说:“是我错了,刚刚不该说那些话……”
言歌打断他:“你问我孩子是谁的,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肚腹里孩子是谁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怀孕了,阿青,你肯定还想问我心底,有多少不一样的男人。”
“我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嘲的笑了声。
“皇帝舅舅召我进宫之后,我身边就都是男人,从前我被父母呵护得天真懵懂,什么都不知,更没有自保之力,进宫后,我在这宫里步步陷阱,行将踏错,总是在被人算计,有多少男人,连我自己都不知了,甚至很多男人的,我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她声音到了后来低低的,渐渐就听不大清楚了。
薛青觉得自己浑身都在战栗。
他羞愧的无以复加。
因为,他和她的第一次,也是在这宫内。
“阿青,你是高高在上薛家族长,你不该与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以后,你别再来了。”
她声音虚弱,也因此,像是低到了尘埃中:“我累了呢。”
她试图抽回手,可他紧紧地,紧紧攥着她那软软小小的手:“央央,是我错,是我不该说那些话,你别生气,我以后,以后再也不会说这种话了。”
“央央,央央,我只是太在意你了,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言歌叹了口气:“我想休息,你让我睡一觉吧,我真的太累太累了,就想好好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