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一日,斐家煜哪里都没有去,早早的就爬在窗户上翘首以盼。
今天有课,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来给他上课,不过,就算不来,她应该也会来取手机。
也不知道她额头的伤怎么样了,等她来了,他带着她再去医院查一查好了。
心思乱转,等视线里出现了那一抹白色的影子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从椅子上一跳而起,就要冲下去去迎接她。
可冲动过后,他又缓缓地坐了回去。
不能再惊吓她!
他不能再惊吓她了!
他瞧着她越走越近,好似心有所感一般地,微微抬头瞟了眼他所在的窗户位置,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有些心虚地第一时间缩回头躲开了她的目光。
斐家煜没有下楼去迎接,倒是斐云泽跟在言歌的身后进了门,一进门,就朝楼上吼:“斐云泽,下来!”
一听这个二叔的声音,斐云泽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第一时间跑下了楼,当然,他先是瞟了眼垂头站在客厅里的言歌,然后才呐呐着问斐云泽:“二,二叔你怎么又来了?”
他真是,怕了自家这个二叔了。
斐云泽不等他站稳,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膝盖上,把人踹的跪倒在地,他手指着站在一旁垂着头的言歌:“这是你许老师,尊师重道你不懂吗?下次你要敢再把老师赶走,信不信老子以后把你扔那边去。”
斐家煜在自己爹妈面前都敢较劲,可是在这个二叔面前,他连反驳的话都不敢说,爬起来都不敢,顺势跪倒在地,连连点着头说,“二叔我错了,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再对许老师这样了,你放心。”
不用二叔敲打,他时候也绝对不会这样了。
斐云泽从鼻孔里哼了声。
扫眼一瞧,小女人依旧在一侧站着,垂着头似乎有些无措,手指都绞紧在了一起。
他说:“下次你要再这样,跪着求我也没用。”
话落,转身就走。
一直等到自家二叔出了门,斐家煜这才从地上爬了起,他一手揉了揉依旧很疼的膝盖,抬头犹豫着对言歌说:“许老师,吃饭了没?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还是先去楼上补课?”
言歌点了点头,“嗯,我吃过了,先补课。”
细声细气地,却是应了他,这也就是说,她没有要撂挑子不干的意思。
斐家煜心头欢喜的很,甚至还有些庆幸自家二叔这一踹。
他极力让自己镇定着,尽量不在言歌面前表现异常,免得会刺激到她。
这一次,斐家煜像个乖乖的三好学生。她说开始上课,他便正襟危坐着,认真听着她说话。
可她到底说的是什么,讲的又是什么,他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她柔柔地声音,以及关于她的病,他真是迫切无比的想要解开她心结,想要和她说说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可又想到昨晚上咨询的那个心理医生的话,他那些心里话在嗓子眼上堵的满满的,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坐在书桌的侧边,离得这么近,鼻尖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