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你能帮我消了执念么?”
“小白,小白,我好疼,好难受……”
言歌声音到最后,就成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
每一个字都说的极为艰难。
男人没有抬眼,他的目光落在言歌脚底,盯着那些不断在往她身体里蹿着的符文。
神界众人,出生起就是神,但这些人又不是真正的神。
他们心有畏惧,他们心有牵挂,他们心中亦有挥不退的障念。
但因为他们是天生的纯净的无污之体,所以哪怕杂念众多,也不能令他们心底生魔。
眼前女子,她大概是这神界中,仅有的魔!
她是,魔啊!
身体里充盈的感觉滋润着他的五脏六腑。
可他,却并不觉得轻松,反而愈加沉重。
他听到她喘息着的细弱声音,又说:“小白,好疼啊。”
他问她:“你心中执念是什么?”
言歌没说话,而是望着他,目光痴痴。
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你心中有何执念?”
言歌的睫毛颤了颤,她不再望着他,而是垂下眼皮,许久许久,在他的神识中喃喃轻语:“我心中执念,是小白你啊。”
声音低低的几不可闻,可他还是听的真真切切。
张了张口,他却没说话。
口中下意识的念念有词,却是她口中那些晦涩难解的佛语。
她突然低笑了一声,那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就像是山涧泉水叮咚的清冽声音,悦耳,生动。
他心头疑惑,口中虽然还在诵经,却传音问她:“因何而笑?”
声音已不复刚刚的软嫩,大约是太疼,使得她声音干涩而又嘶哑:“我觉得,我要死了,小白,我死了,你开心吗?”
男人没有说话,她的身体,他最清楚不过。
只是用了点她身体里的魔气,她何至于死。
言歌:“小白,你再亲亲我抱抱我好不好,死之前,想死在你怀里,被你亲一口,我还想念你身上的狐狸皮大衣。”
男人盯着言歌。
她在他的神识里又闷哼了一声。
她没再那般巴巴地望着她。
也没有继续乞求。
所以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男人起身,重新走在了言歌身边,吻了吻她的唇,又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言歌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然后问他:“你这身衣服用了多少只狐狸的皮?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也给我弄这么一件衣服?用这么多狐狸皮包裹,觉得死了应该不会痛苦。”
男人抿着唇,没等到她继续说话,他目光落在她披散的长发上,手无知无觉的,抚在了她乌黑柔软的发丝上。
手感很好。
那些游动的符文不再继续往言歌的身体里蹿了,重新定在了石台上,如同死物。
他思绪,渐渐就飘远。
还是言歌又说:“你坐在那里一整天,头皮会不会晒得疼?要记得时不时抹点药,别把头皮晒坏了。”
顿了顿,又问:“我给你的那些生发的偏方你用了没,怎么样?”
他手还在抚着她的秀发,一下又一下的,缓缓朝下。
她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温软的脸窝在他胸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