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程柩缓过神来，脸青了又红，红了又黑，怎一个羞愤了得。得，原来人家那句失礼了不是道歉认错，而是和你提前打招呼要对不住你呢。一时间，到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彦借着病弱假咳掩住了唇边的笑意，这丫头，果然每次都出人意料。
“不知姑娘所说的与家父有些渊源究竟是哪些呢？”五公子看着苏薇的目光有些探究，问话带着皇子的压迫，不复之前的随意温和。要说最愤怒的，大约就是程父了吧，可五公子在他之前开了口，他再多的不满需要爆发也要忍着。
“只是有位故去的干亲认了令尊为主罢了，不值一提。”苏薇声音依旧平板无波，既没有想要攀附权贵的谄媚，也没有亲人离去的伤痛。难免不是个凉薄的。
这位五公子闻言眼中却蓦地爆发出一团精光：“姑娘的干亲怎么称呼？”说话间，身上属于上位者的威势也不经意显露出来，使得周围人心生敬畏。
“奴不知。”见对方生怒，这才又不紧不慢的补充道：“不过曾听人唤干娘一声公孙大娘。
“公孙，公孙……”五公子闻言似在沉吟，喃呢了两句脸上流露出震惊之色，忙问道：“可是公孙氏楠枫？”面色焦灼，竟破了功。
程家三人也震惊，能让五公子都失色的人，这公孙，公孙氏！楠枫！莫不是，竟是……想通之后程柩夫子震惊之余看向程彦的目光不解中夹杂着嫉妒。程彦也满目复杂，他想过所有势力，却从未想过她是公孙楠枫的后人。公孙氏没有什么，但公孙楠枫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上一任天奴，天奴，并非天生奴隶，而是指天子之奴，没人知道天奴的组织在何处，只知道天奴只有一人在外行走，一人死亡，一人出世，天奴一声择一主，助其在某一领域达到顶尖造诣。
苏薇面色依旧平淡，只是换上一副‘你有病’的神情斜睨了五公子一眼，随后似乎意识到这样不好，于是目不斜视严肃的回答：“不知道。”
几人愣了一下，五公子却浑不在意，身为皇室，对辅佐自己父皇登基的公孙楠枫了解的更多：“那你可是天奴这一辈入世之人？”
苏薇眨眨眼：“正是。”反正她选的人不是皇子，暴露身份也没什么。虽说也有天奴辅佐人造反的，但她干娘不是刚辅佐皇子登基么，所以就凭着老皇帝与干娘的交情谁都不觉得她会带人造反。只能说，世人太不了解天奴了。
“这么说公孙氏已死？”
“死的不能再死了。”我屮艸芔茻，那不是你干娘么？还算是你师父呢？这么浑不在意的语气真的好么，在场的几人感觉到一群奇怪的羊马生物在心中呼啸而过。
“那……”五公子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
“奴已有主。”木头脸。
“可不可以……”
“不可以。”木头脸+死鱼眼。
深呼吸，不能掐死她。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掐死对方的欲望，五公子又换上温文尔雅的笑：“这是你选的主人。”
苏薇歪了歪脑袋：“还不算傻。”程彦莫名觉得这个木头脸还有那么点儿点儿可爱。
五公子嘴角都是抽抽的，如果不是天奴，他绝对不要和对方说话。如果天奴都是这个样子，那他最想说的一句话绝对是：父皇辛苦了。
原本宴请贵人的宴会应有的够筹交错？抱歉，没有。以前宴会出现的针锋相对？抱歉，也没有。整个宴会在一种尴尬到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宴会结束，五公子匆匆离去，苏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门口，想必这位五皇子去查自己天奴身份了。不过，与她何干？心里耸肩，面容依旧板着，在程氏父子难以言书的复杂表情中带着自己少爷潇洒退场。
“天奴？我倒不知道我身边有这么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呢？”程彦声音低沉。
我屮艸芔茻，少爷冷静，听人家解释，不要随随便便变态啊魂淡。一转身的功夫程彦整个人就散发出浓郁的黑暗气息，吓坏了没有一点点准备的苏薇。这么久还以为少爷还没有黑化呢，原来早就在沉默中变态了。天啦撸，我家少爷分分钟化身变态肿么办？在线等，急急急Σ( ° △ °|||)︴
“嗯？”低沉的声音带着别样的****。
等等，等等，苏薇，现在不是发花痴的时候，苏薇把脑袋向右一歪（参考人死的时候无力垂下的脑袋），嘴角咧开，用力眨眼。据说后世都是这样卖萌的，动作没错……吧？
程彦一看这鬼样子身上的黑暗气息一窒，再也无法凝聚起来，摁下额头狂跳的青筋咬牙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依旧是歪着的脑袋：“献媚，讨好。”再认真不过的表情。
程彦：……（完全看不出来好么）
“少作妖，好好交代你到底有何图谋。”恶狠狠的语气。
眼神一飘忽，苏薇表示：少爷在说什么？风太大听不清……
风太大……
风……“少爷，冷静。”眼睛左瞄右瞄的苏薇感觉不对立刻把歪了的脑袋转正，怕怕的看着躲过的暗器，整个人都不冷静了，那暗器差点就甩她脑袋上了啊。
“接着跟少爷装傻。”程彦邪邪的笑着，细细把玩着手上新出现的暗器，带着苏薇从未在程彦身上见过的魅惑。
苏薇连忙站直身子：“少爷你问。”
程彦扶额：“既然你这么说，为何跟着我？”
“我喜欢少爷啊。”
“咳……”第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话语，苏薇这个当事人还是一张木头脸，程彦却觉得有些别扭了，不自在的假咳一声，掩饰自己脸上微微的烫意。
“只是这样？”
“不然怎样？”苏薇好奇的看着程彦。
程彦被苏薇直愣愣的眼光看的不自在极了，索性挥挥手示意苏薇下去，自己一个人陷入久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