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叫过后。
女人们哭着喊着从卫生间跑了出去。
花源一正巧路过。
看到她们嘴周都印着一圈奇怪的红痕,身上还散发出下水道独有的气息,不由连退三步,面上更是流露出一抹敬佩之色。
好!
好一群勇士!
竟跑到厕所吃起了早饭。
想来那定是热腾腾的一餐!
花源一满脸肃穆,向着女人们的背影恭敬的拱了拱手,等到婴浅出现,他连忙凑过去,兴致勃勃的八卦:
“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些人好像在里面开派对,还都抢着吃呢!”
“是吗?”
婴浅垂着眼,懒洋洋地道:
“挺好的,估计她们这辈子,都不会再嘴臭了。”
花源一眨巴着眼。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婴浅的话。
他也没再问,凑到她跟前,笑嘻嘻地问:
“马上就要放假了,婴小姐有没有什么安排?”
婴浅顶着各种奇异的注视,径自踏进教室,只随意敷衍着:
“应该没有吧。”
“应该?那就是没有了!”
花源一追在她身后,踏进教室后,他瞥了一眼坐在前排的江陵和叶莲,眼里不由流出一丝怜悯。
可怜他的小婴浅。
情场失意。
名利场也没得意。
老倒霉蛋了。
“我家新在北海道那边,买了个别墅,要不要过去玩两天?”
花源一的语气太过轻松。
买一幢别墅的语气,和穿了双新鞋差不多。
Wωω ⊕TTkan ⊕¢ ○
婴浅咂了咂嘴。
投过去一个羡慕嫉妒的眼神。
可恶!
又是个资本家。
她叹着气,随意挑了个位置子坐下。
娇小的手掌托着下颌,她微眯着眼,纤细笔直的小腿晃了两下,说:
“算了吧,我还得留在这里继续演男二号,让江陵和叶莲好好在一起。”
“管他们做什么?”
花源一撇着嘴,跟着坐在婴浅身边,愤愤不平地抱怨:
“叶莲竟然将裸照推到你身上,但凡长了个眼睛的,都能看出照片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舞会之时。
他可从头到尾都在场的。
亲眼见证了叶莲指认婴浅,然后那些后天失明的病患,竟真的无脑将照片里的人,认成了婴浅的过程。
花源一也解释过。
奈何有些人不只眼瞎,耳朵也有毛病。
听不懂人话。
花源一越想越气,担心婴浅被闲言碎语影响到,继续磨着她嘀咕:
“我打听过了,北海道那边最近热闹还挺多,我们过去玩几天,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扔下。”
“不去了。”
婴浅盯着前方,视线也没有个落点。
无意晃过江陵之前所在的方向。
也没注意到,他和叶莲都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位置。
他们都正向着她走过来。
花源一也毫无察觉,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钢笔。
调转过一头。
拿尾端戳了戳婴浅的脸。
“这小脸蛋苦的,都七老八十了。跟我一起去散散心,我给你找八十个身高一米八,还有八块腹肌的帅男模,让他们排队给你跳脱衣舞,等到回来之后,咱们这里的男人,你估计都不愿意看了哦!”
花源一说的热血沸腾。
甚至想现在就打电话摇人。
但号码还没等按出去,他忽然莫名感到一阵冷意,好像连周围的气温,都跟着在瞬间降低了不少。
大夏天的。
他却仿若置身进了冰窟当中一般。
是那个王八蛋,将空调开得这么低?
花源一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想要骂人。
但他一抬头。
就撞见了江陵冰冷的视线。
花源一那些到了舌头的脏话,顿时又被乖巧地咽了回去。
唇角甚至还立刻挂起了一抹僵硬的弧度。
他还是第一次。
见到这个样子的江陵。
敛了平日如同太阳般的光辉。
携着满身冷意。
连眼神当中,都带着些凶狠的戾气。
怪怕人的。
江陵也不跟花源一废话,只抬了抬下颌。
“让开。”
“哎!”
花源一点着头,半点多余的碎嘴都没有,麻溜地拿钢笔跑路。
等到钻出了后门,他又回过头,对着婴浅龇牙咧嘴地比划着手势。
“八十个!男模!”
在江陵面前,他唯唯诺诺。
到了婴浅这里,他会所男模。
不愧是好兄弟!
婴浅向花源一点了点头,投过去一个了然的眼神。
花源一前脚一跑路。
男人高大的影子,立刻笼罩在了婴浅身上,将她彻底遮蔽在其中。
是江陵。
以他的身高。
站在婴浅身边,可以说是相当挡光。
她悄悄挪了下位置,昂头望向江陵,和他深褐色的眼瞳对视过,婴浅一脸茫然地问:
“你没事吧?没事去吃点溜溜...”
她的话还没说完。
突然被另一道急切的嗓音响了起来。
“婴浅,我有话跟你说!”
打进了学校的门,婴浅连半点的空闲都没得到。
忙的要命。
她重重叹了口气,抽空才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话后,就满脸不安,好像被谁给欺负了的叶莲。
“虽然我很想跟你说没事,但是...”
婴浅扬起眉,嗓音顿了顿,才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只要你们能记得我为你们的付出,偶尔可以稍微感谢一下我,就够了。”
她这话属实出自真心。
然而不管是江陵还是叶莲。
都在瞬间变了脸。
也不知都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婴浅,我真的想要跟你谈谈...”
叶莲再也等不下去,拽住婴浅的袖口,楚楚可怜地哀求着:
“五分钟就好,我不会耽误你时间的,你...”
婴浅还想拒绝。
但看了眼黑着脸的江陵,还是点了点头。
“五分钟。”
她站起身。
想要跟着叶莲离开教室。
但身体都站了起来,她泛着玫瑰气的发梢虚虚拂过江陵的肩头,当差点撞在他身上时,婴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人....
怎么不让路?
江陵坐的,是刚才花源一的位置。
堵住了婴浅的唯一的去路。
要是他不肯让。
婴浅除非迈上桌子,跨到另一排才能离开。
但她身上穿着的,可是裙子。
她也不知道,今天的江陵出了什么问题。
只能耐着性子说:
“江陵,叶莲在等我。”
江陵仍然没有让路,沉默了一会儿,他垂下眼,问:
“你真的打算和花源一去北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