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开心。
婴浅也高兴。
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喜滋滋的神情。
唯一的区别是葛文豁牙漏风,时不时有几只飞虫,以为找到了庇护所,不停向他的嘴里面钻。
离开狼族之前,婴浅在葛文的注视下,将艾尔交给了老族长。
兽潮虽然暂时退去,但外面仍不安全。
她不能带着艾尔一起。
狼族当中,也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兽人。
只能嫁给艾尔,暂时托付给了还算和善的老族长。
而葛文也欣然应允。
他们一同离开了部族。
才一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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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浅就感到一阵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天色微明。
在初晨日光的照耀下。
她视线所及。
到处都是兽类的尸体。
有几个兽人正在打扫战场,将兽类尸体搬进部族中,留着过冬食用。
葛文带着婴浅穿过暗红色的土地。
走到密林前,他装模作样地张望一圈,最后向着西方抬了抬下巴。
“就是那边了。”
婴浅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
除了一些兽类奔逃时,所残留下的痕迹外。
并没有什么特殊。
双手背在身后,婴浅唇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她眯起眼,轻声问;
“你确定吗?”
葛文连忙点头。
“没错,我之前亲眼看着安德里,追着那些野兽往这里走了。”
他看起来不像说谎。
毕竟脸上的幸灾乐祸,连压都压不住。
婴浅似有所悟。
黑眸在葛文身上悄然转过一圈。
她低声说: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困了。”
葛文没听清她的话,还一脸热情地道:
“路不好走,让我来背你吧?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溃逃兽群的影子了。”
“感谢你的带路。”
婴浅很有礼貌的道了谢,然后又说:
“现在,你可以滚了。”
有那么一瞬间。
葛文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不然怎么可能听见,面前这个一脸娇柔温柔的雌性,说出这种骇人听闻话来。
他瞪大了眼,愣愣地说:
“你...”
“兽人的身体素质,确实要远超过普通人。”
婴浅背在身后的双手,终于换到了前方,手里面拿着的东西,也彻底展露在葛文的视线。
看到她白嫩的五指,正抓着一根不知什么兽类的腿骨时。
葛文彻底傻了。
连看向婴浅的眼神,都多了些惊恐。
雌性不都该是身体瘦弱,毫无战斗能力的吗?
怎么婴浅竟能拎着野兽的腿骨,还一副随时都要砸向他脑袋的架势。
她还是雌性吗?
葛文脑袋里,瞬间涌出了无限多的问号。
但婴浅却没有好心到,要给他解惑的意思。
“我讨厌太多废话,所以劳烦你留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
她低叹一声。
原本挂在脸上的无措和茫然。
在此时散了个干干净净。
婴浅的神情间,只剩下一片懒散的漠然。
问一个方向而已。
居然还要让她费力演一场戏。
真是麻烦。
野兽腿骨被舞的虎虎生风,婴浅在直接砸死葛文,还是暂且饶他一命之间,犹豫了一秒钟不到。
毕竟艾尔还留在狼族。
要是现在杀了葛文,被狼族知道的话,艾尔可能会有危险。
即使只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可能性。
婴浅也不想让艾尔冒险。
葛文还没回过神来。
野兽腿骨已经向着他的脑壳砸了过去。
兽人战斗的本能,让他想要躲开。
但婴浅却早有预料一般,将野兽腿骨砸向他的同时,也用足尖挑起了地面的枯枝败叶,。
腹背受敌。
他即使躲开了当头而来的一腿骨,也少不得被挡住视线。
葛文咬了咬牙。
想着以雌性柔弱的力气,就算发起疯来,也不能让他怎么样。
不如先躲开。
之后再制服住婴浅就是了。
葛文避开迎面而来的一腿骨,随之也就理所应当的,被枯枝败叶挡了视线。
“蠢货。”
婴浅低笑一声。
手腕翻转。
控制着野兽腿骨向着葛文横扫而去。
他这次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惨白的野兽腿骨,在视线当中不断放大。
然后重重砸在他的脸上。
砰!
一声闷响。
葛文原本就没剩下几颗的牙齿。
瞬间又没了大半。
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
他翻着白眼,连一句话都讲不出来,直接昏迷过去。
“不怕哈,我不会杀你的。”
婴浅弯下身,在葛文的脸上温柔地拍了拍,再次打掉了他的几颗牙。
“但如果你不小心,被什么野兽翻出来吃了,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怨不得我哦,亲亲。”
她找了个树洞。
将葛文塞在了里面。
之后就向着西方追去。
将近半个晚上过去,也不知道安德里已经走得多远。
婴浅孤身走在密林当中。
越是向前,沿途能看到的野兽尸体越多。
她应该没有找错方向。
从天色微明,直到日头高挂在头顶。
婴浅也没能寻见安德里的影子。
她累的不行。
都已经走了这么久,却还是一无所获。
要么葛文说谎,让婴浅错了方向。
要么就是安德里平安无事,已经回到了部族当中。
她几乎都要放弃。
但就在此时。
一阵兽类特有的嘶鸣声,忽然传入耳畔。
距离很近。
仿若就在前方不远处一般。
婴浅连忙放轻了脚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凑了过去。
拨开树丛。
她看到了一只庞大的野兽。
长相酷似犬类。
但体型却如同狮子老虎一般。
全身尽是暗灰色,唯一双赤红的三角眼,闪着凶戾的光。
野兽并没有发现婴浅的存在,只长大了嘴,将闪着寒芒的利齿,奔着面前的猎物咬了过去。
婴浅还正看着热闹,但当隐隐窥得,倒在树丛间的那抹高大身影时。
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来不及多想。
婴浅直接将腿骨,抡向了犬类野兽。
“滚开!”
厉喝和飞出去的腿骨,一同来到了那只野兽的身边。
它正盯着即将吃到嘴里的猎物。
哪里注意到一旁,还有个婴浅的存在。
被一腿骨砸中了脆弱的鼻子,当即疼的嗷呜了一声。
与此同时。
婴浅也跑上前。
但当她看到躺在树丛间的男人时,却是傻了眼。
“草!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