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也低了头，那扇屏风是先前楚楚特意吩咐的。因为底座轻的缘故，可以随意搬动，却也正因此，它更容易倒一些，平日里都是将他的几扇屏面互相折成角度，才保证了它的稳定性的。
这声音一出，瑞王心里一个咯噔，手里的酒杯也不由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屏风倒下，露出后头老太妃和嬷嬷的脸，让瑞王显得更加局促不堪。
瑞王狠狠剜了楚楚一眼，这才赔着笑脸走到了盛怒之中的老太妃身边，并求救似的看向了一旁的嬷嬷。
嬷嬷显然也没想到瑞王竟然会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把楚楚欺负成现在这个毫无生机的样子，嬷嬷也气啊，便也没理会瑞王看过来的目光，而是一门心思的给老太妃顺气，生怕她这么大年纪了气出个好歹来。
“母妃你不是在闭门念佛吗，怎么会在楚楚这里，”瑞王说着又嫌恶的看了楚楚一眼，“是不是她使了手段打扰您把您骗来的？”
“你给我闭嘴，”老太妃气得头都昏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连自己的孩子都容不下的儿子，野种？呵，这到底是不是野种你自己还能不知？嬷嬷，你吩咐下去，叫楚楚这里的人把楚楚的一切物什都收拾打点好，明儿一早我便派人过来，将东西搬到我那边的偏殿去。”
“母妃……”瑞王想要开口阻止，却被老太妃打断。
“你如今被丞相那女儿迷得什么都忘了，我也就不和你说这些虚的了，既然麟儿你看不惯楚楚，想要杀了她，那就让她跟着本宫住好了，这孩子你不认，本宫这个做祖母的却是认的，”老太妃道，“你若是不应，拼了这张老脸，本宫也要进宫去求得太后懿旨，她司徒清有生之年都不得入瑞王府，要做你的女人，可以，当个人人皆可践踏的外室吧！”
瑞王浑身一震，他已经完全明白老太妃在楚楚这件事上的态度，也明白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老太妃看在了眼里。老太妃一向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性子，所以瑞王不敢去赌，他太渴望司徒清能够做他的妻子了。
“便依母妃，”瑞王道，“只是我今日饶她一命，日后她万万不许出现在新王妃面前，我也不想再看见她！”
老太妃被瑞王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嬷嬷也觉得瑞王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倒是楚楚听见这话之后，眼中燃起希冀的光芒：“王爷放心，妾身绝对不会主动出现在您和新王妃面前的。”
三人不由都向插话的楚楚看了过来，却见楚楚抚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满是慈爱和欢喜。这样的神色几乎刺痛了老太妃和嬷嬷的眼，让她们对楚楚更加爱怜起来，虽还比不得瑞王，但是已经远超旁人。
就连瑞王见了，也不由得别过脸去，不再看她，似乎再看一眼，他就会忍不住要动摇了心里的想法一般。
“那你就一定要记住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如果被我发现你胆敢违背，就算是有母妃和嬷嬷求情，本王也要你的命，”瑞王说完，又对老太妃道，“母妃，夜已经深了，不如由儿子送您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