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下人说三儿子被赌房的人押着回来了,顾叙的眉头就皱成了一个川字,“把人先请进来,别让他们在门口闹出动静丢人现眼。”
下人赶紧将赌坊的人请了进去。
做打手的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这些人都是先礼后兵,该说的说了,而且还是好言好语的说,主家要是还银子,他们就麻利拿银子走人。
主家要是不还,那可就有热闹瞧了。
“见过太傅大人,贵府的三公子在我们赌坊借的银款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老板让我们来收个账,您看,贵府是否方便?”
顾叙知道自己这个三儿子爱玩两把,但没有太大的瘾,今儿欠了银子,估计也不是多大的数目,便大方道:“直接去和管家要银子就行了,何至于押着他回来。”
顾逸成整个人缩了又缩,视线根本不敢和亲爹对上。
那打手也没争辩,上前一步将顾逸成签下的欠条全都拿了出来,“恐怕没法去账房那里支银子了,三公子一共欠了我们赌房三十二万八千四百两银子,这个数目实在是有点大。”
顾叙:……!!!!
“你再说一遍,多少?”
“一共三十二万八千四百两银子,我们东家说,今天还完,四百两银子就不要了,还不完从明天开始就要付利息,利滚利的话,你们府上可就吃亏了。”
“好啊,竟然敢跑到我太傅府上坑人来了,想要银子是吧,除非让你们老板亲自来。”
那大个打手突的笑了一声,“顾大人,让我们老板来见您,您还不够格!
听我一句劝,赶紧准备银子吧,赌场的利息都是按天算的,拖得久了就是再有银子的人,也能被弄的家破人亡。”
顾逸成生怕他爹还要见老板,赶紧上前一步,“父亲,他们的老板是丹阳王!”
顾叙只觉得自己一阵气血上冲,脑袋晕晕,眼前出现黑影,眼见就要晕过去,大个打手道:“我知道顾大人要晕,但你先别晕,还是赶紧把钱还了,这真是为你们府上好。”
……
两个打手离开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抬箱子的家丁,三十多万两子顾叙一次也拿不出那么多,付了一部份的银票后,只能拿值钱的东西顶,好在勉强凑够了这批赌资。
要账的走后,顾叙拿着鞭子将顾逸成打了个半死,要不是顾逸成的亲娘拦着,顾逸成能当场去世。
回了书房后,顾叙怎么想怎么心里不顺,心知这就是人家做局让老三入的局,而丹阳王和国公府那位三小姐的关系也不是那么隐秘,所以,这就是国公府在坑他们家!
然后他就又琢磨着要怎么报仇,于是第二天他就去找了宁二爷。
结果他刚把挑拔的话一说,宁二老爷就直接爆起,把顾叙打了。
宁二老爷再怎么不愿意上战场,那也是出身武将之家,小时也是天天练武的,就算现在做生意,天天在外面跑身体也比顾叙一个文官强,把个顾叙打的,猪头是没有的,但除了头外,他身上就没有一块好皮。
可以说,宁二老爷打的是相当有分寸的,给顾叙留足了脸面!
顾叙还不敢发怒,更不敢报官,因为他做得不地道,挑拨人家兄弟关系,被人家打了,说出去满京城的人都得朝他吐口水。
所以,挨了一顿毒打的顾叙,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眨眼进入八月,容琨和孟晚晴婚期也到了,而且那位顾大小姐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这两人可都不是什么好饼,肯定会在这次的婚宴上搞事情。
宁朝朝最近这段时间,被二婶拉着恶补了不少的东西,身边又添了两个功夫不错的丫环,加上她还有个空间,根本无所畏惧,拉着几姐妹就去了福王府。宁珊因是和离妇,这种事基本不会参加的。
倒是古灵精怪的小五硬跟着蹭席去了。
福王府外,宁月几个刚下车就看到了太傅府的马车,刚好顾明雪也下了马车。
她穿着一套淡紫色的裙子,目光在国公府的马车上一扫,整理了下裙子后朝已经下了马车的宁朝朝淡淡一笑,随后转身进了王府。
那通身的书香气息,让门外几位看见她的世家公子直接看直了眼。
说顾明雪是才女可不是因为她只有才,她这个人本身就长得极美,而且又会装,惯会拿腔作势,京中有一大半的豪门公子青年才俊,都是她的爱慕者。
宁朝朝心里轻笑,带着几个妹妹就进了府。
福王府中自有人专门负责招待她们这些女眷,等新娘子来了,再被引去前厅观看新郎新娘拜堂,然后就是酒席。
然后她们就在酒席上看到了顾明雪。
两人坐在相邻的两张桌子上,可以说离的极近。
她侧头看向了跟在自己身边的平安,这小东西果然频频向顾明雪的方向张望,之前观看拜堂的时候这丫头就失踪了一会儿。
这两人肯定是已经对好了暗号,之前,她拿回来的药宁月一直没用,宁朝朝一直好好的,想必顾明雪早就急了。
宁月眼珠子一转,故意打翻了一只茶盏,“二姐,瞧你,就不能小心点儿吗?还是你看我不顺眼故意打翻我的茶杯?”
宁朝朝:四妹怎么又发疯了?
哦,明白了,这是做戏给别人看呢。
“四妹,我哪有,明明是你自己碰翻的茶盏。”
“二姐是说我在冤枉你?呵!”
宁朝朝委屈道:“算了算了,就当是姐姐的不是,我这就叫人再给你上杯新茶。”
宁月哼了一声,眼角余光看到顾明雪果然笑眯了眉眼。
再瞅一眼平安,她脸上也有了高兴之色,她主动接过倒茶的活儿,给宁月倒了茶后,也给宁朝朝倒了一杯。
“咦?”竟然没洒!也对,这招已经用过一次了,像顾明雪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用这么明显的招数对付二姐呢。
福王府的人已经开始上菜,宴席正式开始,太子今天也是到了的,不过他来的晚,因为宁朝朝并没有见过他。
这会儿开席,宴席分男女席,宁朝朝也只远远看了一眼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