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个家的老大,从懂事起就担起了照顾弟妹的责任。
您老要是说我对弟妹严厉,这我承认。
前天我还骂了向红,十八九的大姑娘了,被我娘惯的,自己的衣服都还是我媳妇儿在洗,饭从没做过,屋子不会收拾,一天天的也不上工,这哪儿成?
女孩子嫁了人什么也不会,人家婆家是要骂咱们老李家没教养的,好人家的闺女肯定不愿意嫁到没有教养的人家,所以就多说了她两句,难道,大伯觉得我这样是做错了?”
老爷子气啊!
老大当着大队长和会计的面儿说这样的话,这不是让闺女没法做人吗?
村里哪个好人家还敢娶向红?
“你,你简直胡说八道!你那是管她吗?你分明是动手打人,你不仅打她,还把一家人全打了!”
宁月被亲爹指责那叫一个委屈,“爹啊,我是家里的老大,以后是要给您二老养老送终的,您这一盆一盆的污水泼下来,儿子还咋在村里立足啊?”
李五爷爷有些动摇了,别不是老六为了让老大净身出户才故意这么说的吧?有这个必要吗?
老爷子一听养老送终这个词顿时呼哧上了,“你,你个不孝子,竟然还敢咒我死?
什么也不用说了,今儿老子把大队长叫来就是要把你分出去,老子怕再和你住在一起会被你气死!”
大队长插话:“六哥你想怎么分?”
“老大直接搬出去,他是挣工资的,家里的粮就不给他了,房子我要留给老二家的大牛,家里也没钱,没得分。
以后他们大房一个月交二十块的养老费就行了。”
操!这不就是净身出户?不仅净身出户,还得每月上交二十块钱,这是逼李宁月去死呢!
宁月一脸委屈的道:“我就说呢,爹怎么突然就说我不孝,给我泼脏水,原来就是为了把我分出去!爹,您何必如此麻烦?”
说着,他蹭蹭出了屋,转身从厨房拿了把菜刀进来,一把摔在李长年身边的炕上,“想让我分家,除非我不是您和娘亲生的,否则我是不会离开这个家的。
爹,反正我的命是您和娘给的,您干脆直接拿回去吧!”
想这么不清不白的把他分出去,还想以后趴在他身上吸血,做梦!
菜刀被摔的在炕上蹦了一蹦,然后调皮的落在了老爷子手边。
大队长和会议看李长年的眼神已经变了。
老爷子被手边的菜刀吓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这会儿根本没办法理会别人怎么看他,“你,你竟敢威胁我?
有本事你自己去死,我才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杀人是犯法的,当他傻吗?
宁月二话不说拿起菜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
屋里人齐齐傻眼,这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地步了?
他们就是来帮忙分个家啊,结果动上刀了!那还分个屁啊?
要真出了人命,他们大队的先进生产队直接不用想了!
“宁月赶紧把手里的刀放下,快点!你不愿意分就不分,这事儿是你爹不对,等下我来说他,你要真做了傻事儿,你爹还不得内疚一辈子啊!”宁月最后肯定是没死成的,他是有点力气,但奈何对方人多啊,屋里几人齐齐动手,把他手里的菜刀抢了回去。
这时,一直“睡”在另一个屋里的老太太被吵醒了,醒了后就感觉自己的脸疼的那叫一个不留余地,每一点叫脸的地方都跟针扎似的疼,她难受的啊,就想找老头子给自己报仇,然后就跑到了正屋。
“当家的,这个不孝子他竟然敢扇我的脸,哎哟疼死我了!
老天爷啊,你咋不降下个炸雷劈死这个不孝子呢,他抽我脸的时候可是下了死手的,直接把我抽晕过去了!
今儿非把这畜生腿打折不可,他不想分家也不成,直接把他们一家五口全给我扔出去。”
大队长:……脸肿了?他咋没看出来?李长年两口子是真不打算做人了,不把李宁月逼死是不罢休啊!
原本已经被按住的宁月又剧烈挣扎起来,“我没有!我没有打娘!今儿我媳妇儿刚出院,上午光是收拾屋子就累个够呛,吃完饭刚眯了一会儿二弟就来喊我……大队长,我冤哪!”
李家众人:……你冤个屁!娘不会撒谎,他肯定偷摸摸打娘了!
哎呀妈呀,太气人了,这该死的李宁月没想到竟然还会来这么一出。
大队长一拍炕:“行了!别吵了!先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再说话吧,但凡你脸上有个手指印,我也能相信是宁月打了你!
你们家分家的事儿先自己商量好了再说吧,我们就不奉陪了。”
大队长半点面子没给李家老两口留,带着会计就离开了。
李大伯还想教训教训宁月,可想到刚才宁月直接拿刀抹脖子的劲头,他是生生将话咽了回去,然后带着一大家子走了。
等人走后,宁月一改刚才的懦弱样儿,直接把大门给关上了。
老二眼中出现一丝惊恐:“大哥,你关门干啥?”
“干啥?别急啊,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宁月一拎老二的脖领,将人拎回了正屋,正屋门儿一关,开干!
“爹,我是不是说过,只要我不同意,这个家就分不了?”
老爷子:我也没想到你个小畜生这么不是人啊!打了人不承认不说,竟然还要倒打一耙!
宁月:一耙哪够?今儿打不死你的!
费了半天口舌,他是真的不想说话了,抡开胳膊就是干,就李家这一群怂货,加一块儿都没有一个能还手的。
看着被打得嘴角流血,委顿在地的老爷子,宁月笑问:“爹,还分家不了?”
老爷子:“不,不分了。”
宁月拿着鞋底子扇了扇老爷子的脸,“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你看看咱们整个村子,哪有人分家把老大一家单独分出去的?
对了,你还想让我净身出户来着,想啥美事儿呢?
你们这辈子就只能落到我手上,想和我分开过,没门儿!”
老爷子:“……士可杀,不可辱!好歹我也是你爹,你竟然用鞋底子打我?”
宁月看了眼手中的布鞋,“谁让你是我亲爹呢,这种小小的要求我肯定要满足你!”
然后迅速用鞋面又给了老爷子一下子。
老爷子“你,你”了两声,直接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