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垂锦在床上回味了一会儿幸福生活之后,房门被人推开了。
庆妈妈脸上带着犹豫,将明柔的丫鬟迎了进来。
说起来今天凌晨,风鸿胤刚放过她,她还没昏睡过去,就被人从风鸿胤的床上抬走丢回到翠羽楼中来了。
此时丫鬟走了进来,将一个包裹扔到她身上,趾高气昂的:“喏,你的衣服和王爷赏你的钱全在里头,够你花一辈子的了。”
那丫鬟摆摆手,先将庆妈妈赶出了屋子里,随后走到她的床边,讽刺的笑了笑:“你这么肮脏的身子,要不是我们家小姐自爱,不肯和王爷在成亲前有龃龉,怎么会便宜了你?知足吧,就你这样低贱的胚子,也只配在这青楼里让那些粗野鄙夫轻薄,修了三世的福气能有王爷的恩宠。”
床上的人听见这话,只是默不作声的掉下一滴泪来。
丫鬟愈发轻蔑了:“以后啊老老实实在这青楼待着,少出去碍人眼。我们小姐说了,再叫她知道你勾引王爷,就把你卖去窑子里。”
娼妓也分个三六九等,像金风馆那样的青楼多半做的是官老爷的生意,清倌人也多些,自然是风雅之地。
而最下等的便是在窑子里接客的流莺。
逛窑子的多半是没钱没权的乡野鄙夫,一块碎银就能在这儿找点乐子。
女子被送进这种地方,往往没到两年便身亡了。
丫鬟见她不说话,恶狠狠的再问一遍:“听见了没!”
半晌后,躺在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万念俱灰,半点亮光都寻不到。
“听到了。”
下了朝后,邢放又拎着两壶好酒来找风鸿胤。
风鸿胤只看着他,把他看得浑身起毛。
“怎么了你?怎么这个表情?”邢放搓搓自己的胳膊,只觉得搓到了一手的鸡皮疙瘩:“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你了不成?”
风鸿胤深吸一口气,只冷冷的看着他:“那天你是故意来找我喝酒的?”
“什么?”邢放愣了愣,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什么故意找你喝酒的?那天我新得了两壶好酒,就来找你了,我这心心念念都是你,怎么到这儿好似我要害你一般?”
他说的不似作伪,风鸿胤收回目光,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
那天他喝多了,只隐隐记得自己浑身像是火烧了一样难受,等到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明柔躺在自己身边,身上不着寸缕。
见他醒了,明柔咬着唇哭出声来:“王爷,你……这传出去,我还怎么活啊。”
她这边刚开始哭,门便被人推开了。
明太妃一脸惊讶的走进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小柔别怕,姑妈替你做主!”
周围人便是一场大戏,人人都说他那日醉酒,硬是将明家的二小姐破了身,床上的确也有落红。
可风鸿胤的心底却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那日的人,不是明柔。
他对她没有半点的喜欢,怎么会醉了酒后就硬是将她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