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墨峻脸涨得通红,满脸羞愧的连连点头,“是、是,青月姑娘说得是,不知可否请灵箬姑娘出来一趟,非墨向她亲自道歉。 ”
一位高高在的亲王,能做出此等举动也实属难得了。
非尘面色稍缓,苍白的手指捧着茶盏,并不正眼看他。
苏葵哪里会将他的真正身份看在眼里,或许说,在场的每一位,都不会放在心。
她微微阖眼,呷了口清茶,雾气漂浮间,她道:“道歉便不必了,只希望云公子日后不要再出现在灵箬眼前,我们灵箬是好人家的姑娘,远非那些烟花女子可——”
“青月姑娘,您是否误会了?”
话音被打断,苏葵眸光一沉,倏地扫向他的面容,嗤笑,“误会?前些日子,咱们于泛舟时偶遇,你可敢当着灵箬的面,说你那游舫里,没有美人相伴?”
楼梯拐角处一闪而过的鹅黄裙摆掠入苏葵眼,她面沉如水,嗓音不疾不徐,依旧是她那轻轻涟涟的语调。
但在场几人,均能从那勾魂摄魄的嗓音里,听书稍许不虞。
云非墨眉眼间染羞恼之意,他张了张口,然她说的都是恰有其事,令他不好反驳。
于是,他只能点了点头,“是——”
楼传出哐当一声巨响,几人闻声抬眸,循着声音望去,便见灵箬立于楼梯口处,双眸怔忪,眼神直愣愣的盯着云非墨窘迫的脸庞,脚边糕点散了一地。
苏葵眸光微敛,轻声道:“灵箬,下来吧。”
灵箬愣了半晌,听到苏葵的话恍然回过神来,勉强定了定心神,应道:“是,姑姑。”
说罢,姿态娴静的下了楼,很快来到了云非墨身边。
云非墨望了望苏葵,又望了望灵箬,只觉得两个如花似玉般的美人儿,现在真真成了烫手山芋。
他求救似得看向三哥,却见他神在在的捧着茶盏,盯着茶盏冉冉升起的水雾,出神。
根本没有留意,他唯一的弟弟,这会子已然被人逼到绝境。
真正应了那句:里外不是人。
现如今,只怕他的形象,在二人心目,已经与那些大家族不学无术、每日只知流连花街柳巷的二世祖划等号了吧?
“灵箬,你听我说……”
一只素白小手轻抬,淡淡打断了他,“不必向我解释太多,咱们只是萍水相逢,一起相伴游玩了几日而已,云公子是什么样子的人,灵箬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她微微垂下眼帘,满满的悲戚萦绕眼底。
一言撇撇嘴,暗自瞪了云非墨一眼,主子和这个狐狸精都在,他不好插嘴,只能愤愤的立在非尘身后,做个隐形人。
不时眼神光便不由自主的瞥向灵箬的方向,欲言又止。
云非墨哑然,无奈苦笑,“罢了,我知道我如今再说什么,都没了用处,只是灵箬,我只有一句话想说,你跟那些女子,终归是不同的。”
“嗤——”
苏葵悠悠然起身,腰肢轻摆,款款朝云非墨走去,挑的眼尾似乎带着绯色,魅极、惑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