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男人,樱空钰说会喷火的那个!
希媚儿扯了扯樱空钰的手臂,小声嘀咕。
“你看......”
“我知道,别紧张,装没看见。”
樱空钰反握住她的手。
不怕,不怕的!
希媚儿不停地跟自己说,却发现被他握住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她不禁怀疑,人鱼到底长没长胆,为什么那么胆小啊!
樱空钰知道她害怕,侧身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走进船舱后,希媚儿的背都湿透了。
“你胆子那么小,下船之前都不要出去了。”
进了他们的房间后,樱空钰小声开玩笑。
“不出去就安全了吗?大隐隐于市,人越多,才越容易隐藏自己。躲在船舱里,万一对方假装船舱管理人员来查证件,我们更容易露馅儿。”
希媚儿虽然怕的不得了,脑子却没发昏。
“幸好你的智慧不像你的胆子......”
“喂,你什么意思?”
希媚儿不满地推了他一下,再次掏出化妆袋。
“来吧,我帮你补一补妆。”
看她不把他的脸化成脸谱,敢挤对她,哼!
“妆已经够浓了,再补就不像人了。”
樱空钰夺走她手里的化妆袋,塞进自己的包包里,合上拉链,彻底抹杀她捉弄他的机会。她正要抢夺,他突然伸手摁住她的嘴。
“嘘,来人了!”
她竖起耳朵一听,果然有脚步声,还夹杂着推门声。
“不是已经检票了,难道还要查证件?”
希媚儿的小心脏立即提到嗓子眼儿里。
“我看不是......一会儿门被推开,你就脱衣服。”
“啥?脱衣服做什么?”
他没来得及解释,门外的人已经停在了房门口,在门被推开的刹那,他哗啦将她肩膀上的衣服拽到了腰际。
鱼鳍都快露出来了!
“啊!”
希媚儿惊叫,转头怒瞪樱空钰,却看见那个让她害怕的男人站在门口,更大声的尖叫从她嘴里爆出来。
“啊!色狼!”
她手忙脚乱地把被拽到腰际的衣服拉回到身上,***却因为她的动作而露出一些肌肤。
“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道歉,转身离开。
“骂,继续骂!”
樱空钰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一个枕头被他丢了出去。
希媚儿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这种情况下,骂的越狠,越像真的,他们就越安全。她扑到门口,对着早已走远的男人破口大骂。
“臭色狼,以为一句走错房间,就可以乱闯啊!”
呼,再次关上门后,她长吐出一口气。
“这下子,那些人应该不会再闯进来了吧?”
她的问题却没人回答,她疑惑地看向樱空钰,却看见他一脸惨白地歪倒在床边,唇还在发抖。
“你怎么了?”
刚才不是还精神抖擞吗?
“看样子得把子弹取出来才行。”
他拉下紧身裙,松开布条,露出伤口。她倒抽了一口凉气,都化脓了,他是怎么忍过来的啊!
“我去找药和绷带!”
她转身就要出去,他却拉住了她。
“不用去了,我包里有药和绷带,还有刀。你扶我去厕所。”
他说话时,上下牙床咬地咯咯响。
希媚儿赶紧扶他去厕所,在洗手盆里放满清水,弄湿了帕子,擦拭伤口上的脓。
“来吧,把子弹抠出来。”
他从包里取出匕首,又在嘴里塞了一个布团儿,闭上眼,等着她动手。
“麻药都没有,你会痛死的!”
她的手抖如筛糠,她现在的胆子本来就小,让她在这种情况下帮他取子弹,不是搞笑吗?
“不会的!”
他对她摇了摇头,拉住她拿刀的手,放到了他的伤口上。
希媚儿明白他的意思,伤口都化脓了,再不把子弹取出来,他肯定会因为伤口发炎而死。他宁愿痛,也不情愿死。
希媚儿,你TM的勇敢点!
希媚儿闭眼发狠地在心里对自己吼了一声。这一吼仿佛把所有的恐惧都吼出去了般,她的手竟然不那么抖了。
希媚儿,你的刀下可是一颗活生生的心脏,一定要稳住!
她瞪大眼,甚至不敢眨一下,握住刀柄,缓缓在他的皮肤上划动......啪嗒,已经有些变色的子弹掉落在地,希媚儿手里的匕首也跟着掉在地上,她拿了棉球,沾了药酒压在伤口上。
他的呼吸一窒,差点儿晕过去,冷汗如雨般落下,希媚儿看地眼都红了,却没松手,反而将沾了药酒的棉球塞进了伤口里,当棉球被脓血浸透,她才抽出来,再塞一个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少次这个动作,直到棉球沾的血成了鲜红色,她才停下来,撒上止血药,用绷带帮他绑好。
呼----
希媚儿瘫软在地上,摸了下额头,全湿了。不过,这顿累值得,因为她完成了原本以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现在好了。”
她欣喜地看向樱空钰,却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双眼紧闭,嘴角有鲜血往外溢。
“喂,你不会真地痛死了吧?”
她扑到他面前,伸手到他的鼻子底下,感觉到微弱的呼吸,总算彻底放心。她轻扯他嘴里的布团儿,却根本扯不动。她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做张嘴的动作,惊呆地看见,他的牙齿已经咬破了布团儿,唇内壁都是被牙齿咬破的伤口,怪不得会流血。
她又帮他处理了嘴里的伤口,才将他的头扶靠在她的肩膀上,两个人靠在厕所的墙上就睡着了......
希媚儿是被食物的香味勾引醒的,她飕地睁眼,眼前却是烤鸭和烧鸡,还有一看就让人口渴的可乐。
“希媚儿小姐,刚才辛苦你了,该吃晚饭了!”
樱空钰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出现在餐盘后面。
“你醒了?”
她这才想起他们睡死在厕所地上的情形,却被吓地坐了起来,手快速地摸了摸下身,确定裙子和鞋子都完好后,才长出一口气。
她怎么可以这样粗心,伤患都醒了,她却睡成了死猪。都怪刚才的抠弹工程太巨大,她才会累成那样,他应该不会趁她睡着偷看她吧?
她质疑地偷瞥他,却发现他的眼在躲闪她的注视。
哇靠,他该不会真地看了她的鱼鳍吧?
不安袭上心头,她突然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你怎么了,脸色比我的还白?是不是刚才累惨了?”
他将餐盘放好,上前来扶她,她注意到,他的手故意避开了她腰下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