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王恍悟,“哦!?听周校尉的话语,似乎早就认识白小姐?”
周姝羽点头,“是,一年多之前,白小姐还居住在嘉宁城的南邱村,带着幼弟生活,城主见其美貌派媒婆游说,并伤其幼弟,逼迫她卖身嫁入校尉府。
白小姐仅凭一己之力将三人逼退,后来村长出面将那三人扭送到校尉府,因此相识的,当时记得她十分善于使用一把弹弓,凭其狩猎抚育幼弟,很有长姐风范。”
乾王恍悟般点点头,双眼仿佛洞悉一切似的,笑着拍拍周姝羽和楚星渊的肩膀,“茫茫人海能够如此再度相遇,真是巧啊!
这位林侍郎与其表妹白絮小姐自幼便有婚约,不知林侍郎准备何时成就好事呢?”
周姝羽一怔,抬头看了一眼乾王,瞬间明了这句话的潜台词,王爷这是准备重用林侍郎,也是在警告自己勿要逾越,收起不该有的心思,顿时心下百转千回。
楚星渊微微低头,整理了一下袖袍,“明年三月絮儿及笄,微臣就准备迎娶她,经此一事更是让微臣看重絮儿为人,此生定不负她。”
乾王自然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毕竟自己所用之人,能够在危难时第一时间找上自己,还将自己的真情实感展露出来,心中畅快了许多。
“好,到时可要给本王下帖哦,本王也要讨上一杯喜酒喝。”
寒暄过后乾王带着周姝羽离开了,楚星渊没有用晚膳,坐在床边看着梓瑶,今日所发生的事,给他的冲击真的是太大了。
怨不得胞弟邪君会为了她自剔仙骨,宁可让自己魂飞魄散也不希望妖儿有丝毫损伤,而妖儿对自己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如今自己才有些了解。
指尖滑过梓瑶的面颊,柔滑微凉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或许能够看着她,仅仅是看着她就是一种幸福,楚星渊闭上双眸,许是因为内力被封印的缘故手指上的黑莲没有显现,也没有影响自己的思路。
他眯起双眸,看着自己完好的手指,难道自己对他们二人的偏执都是黑莲影响的?
不,不会,黑莲是他的本命法宝,怎么会随意被人操控,这无法解释通,现在还在乾王府,如若此时冲开内力禁制,定然会引起周围监视之人的怀疑,所以只能忍耐了。
***
另一厢,乾王已经和周姝羽从书房的密道,下到地下城。
微凉的风吹拂着,整个地下城被波光粼粼地映衬着,远处不时出现的长明灯和火把,将整个地下城目光所及之处照亮,开凿光滑的石壁上满是苔藓。
此处是入口,所以并不开阔,只有四驾马车的宽度,二人坐上船,几名鬼卫拉动船上的绳索,随着铜铃的响声船只便朝前驶去。
行船一刻钟,再度上岸,已经来到一处十分宏伟的大殿外,周围的鬼卫全部跪地施礼。
“恭迎主上!”
司空浅撩起绛紫色的蟒袍,拾阶而上进入大殿,众人这才起身,周姝羽紧随其后,跟着进入大殿。
宁元已经跪坐在司空浅的下首,周姝羽快步垂手,单膝跪地一手扶胸,“姝羽拜见主上,一年未曾侍奉于主上近前,请主上责罚!”
司空浅一挥手,周姝羽已经被内力托起,跪坐在宁元的下首。
“此次叫你回来是要商讨北狄之事,近一年的时间,北狄边境甚为安宁即便有所进犯也都是来去匆匆,并无真正的大型攻击,你所掌握的线人可有禀报?
勿要担忧,对于此事你有何见解,说与本王听听!”
周姝羽回京之前就有所准备,乾王召见如此急切,定然是与北狄有关,所以他早已将有关北狄的所有事项全部整理出来。
微微施礼后跪直身子,“主上明鉴,北狄近一年确实如此,所有的侵扰全部是匆匆结束,仿佛应付功课似的,属下也感觉有些怪异,并且派人进行了调查。
后线人回报,北狄朝中主战主和两个派别争执不休,甚至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因此边境的官兵都不知如何听从安排。
因北狄国皇帝无心朝政,近几个月忧心忡忡,到处张贴皇榜遍访名医,想要医治三皇子的痼疾,据说那三皇子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
众所周知,北狄国大皇子不堪大任,其他的皇子又过于年幼,北狄皇帝对此甚为忧心,已经数月无心朝政。
属下才没有过于触动北狄边界的战事,因此上次奏表恳请主上定夺。”
周姝羽的话音停下许久没有等到乾王的答复,身侧的宁元也看着周姝羽,如此情形让他极为不解,微微抬起头看向二人。
半晌,乾王微微叹息一声,“殊羽你看到的不过是事态的表象,你可想过如此表象代表着什么?”
周姝羽跪伏在地,“殊羽愚钝,请主上明示。”
司空浅淡淡地开口说道:“起来吧,今日谈及这些不是责罚你的意图,只是教你如何探究事实本质,做到不被误导。
北狄如此做法,不过是在对外掩饰他们的南侵之意,北狄与大梁没有和解一说,是不死不休的存在,对于大梁那里不过是冰封的九州,毫无用途但有是背面的一处重大隐患。
所以,你所知的这一切不过是说明,北狄最近正在筹谋着什么计划,极为有机会一举反攻,这些示弱的做法,不过是想要让你放松警惕罢了!
跟着你大伯好生学习吧,还有那个林侍郎,别看他年纪与你差不多,但论就隐忍和判断绝不在你之下,虚心求教才是正途,勿要为了儿女情长耽误正业。”
周姝羽身子一抖,赶紧叩首,再度抬头乾王已经离开大殿,宁元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起来吧,主上已经走了!
今日之事也是让你长个教训,不要卖弄聪明,北境嘉宁城乃主上最为看重的地方,能够将你调任,说明希望给你一个历练的机会,把不把握的住就要看你的能量了。”
周殊羽有些委屈地看着宁元,“大伯,我会好好学习的,还请大伯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