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们才是姓周的!您怎么能把周家的财产分那么多给个外姓人呢?”周大伯不满意了。
开玩笑,他们能满意吗!
五千亿分成十份,他们都拿一份,凌芜荑一个人就拿六份!
周外公冷笑一声:“呵~这些钱都是我辛苦一辈子打拼得来的,我乐意给谁就给谁,你们要是不稀罕这一份,我就都给韵儿!”
“爸!我们知道您一向疼爱韵儿,我们也疼爱韵儿啊,等您走了之后我们这些叔叔婶婶肯定也会照顾她的!”周二伯的话还有些技术含量。
周外公却不买账:“我在的时候你们就不待见韵儿了,等我不在了,指不定你们会怎么欺负韵儿呢!”
说话的时候周外公动了气,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来。
凌芜荑吓了一跳,几乎和席子秋同时去给周外公顺气。
好一会儿了,周外公才顺了气,握着凌芜荑的手舍不得放。
“韵儿,外公要是走了,你得好好的。知道吗?”周外公看着凌芜荑,眼里十分不舍。
不舍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油尽灯枯了。
凌芜荑红着眼眶点头,有些哽咽:“外公,您还没看到曾外孙出世呢!”
周外公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啊,可是外公等不到那天了……哎……等曾外孙出世了,韵儿记得告诉他,曾外公可喜欢他了!”
凌芜荑的眼泪没忍住,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周外公笑着抬起手去给凌芜荑擦,那双布满沧桑的手擦着她的脸有些疼:“外公……”
“好了傻孩子,都嫁人了,可别哭鼻子。小宋,还不哄哄你老婆。”说着,周外公抬眼去看身边的席子秋。
席子秋拿来纸巾,给凌芜荑擦了擦。
凌芜荑止了哭,深呼吸调节自己的情绪。
周外公看向律师:“都写好了吗?写好了就立遗嘱吧。”
周三婶却又开口了:“爸您偏心韵儿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周奕能分一份,小执却没有呢?这不公平啊!”
“就是啊爸!我们家三个孩子呢,怎么就分一份呢?”
周外公冷笑一声:“我说怎么分就怎么分,你们如果不要我就捐慈善机构,你们要,就闭嘴!”
听周外公这么说,其他人哪里还敢说什么?难道真的想一分都分不到么?
律师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了,开始拟遗嘱。
拟到一半律师转头去看周外公:“董事长,十份要谁谁分哪些?”
周外公想了想,问凌芜荑:“韵儿,你那六份,想要什么?”
凌芜荑看了周奕一眼,说:“我要固定资产,不要公司。”
“好,那就把固定资产分给韵儿你,其他几个都在公司里分股份。”
其他被分公司股份的人心里偷偷窃喜,公司现在日进斗金,公司的股份也是越长越多。
拿到股份就等于是拿到摇钱树了,不像那些固定资产。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都在凌芜荑和周奕的计算当中。
他们以为自己拿到了宝,实际上却是……
遗嘱立好之后,律师马上做了公证,遗嘱也就具有法律效益了。
之后律师离开,周外公又让其他人都离开,只留了凌芜荑和席子秋。
凌芜荑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周外公的手。
席子秋则站在床边,看着周外公。
“外公知道,很快就要去见你的外婆和爸爸妈妈了……以后,外公就再也见不着韵儿你了……”
凌芜荑强忍着眼泪,剧情里提到的,周外公比这个时候还要早离开。
是她用药膳和每天按摩穴位让周外公撑到现在,所以这已经算是偷来的时间了。
只是凌芜荑没想到,这个时间有点短。
“外公,见到外婆和爸爸妈妈的时候,您跟他们说一声,我很想他们!”凌芜荑勾起唇,给了周外公一个笑脸。
周外公也咧开嘴笑,他点头:“好!外公肯定把这句话给你外婆他们说。”
“韵儿,你出去一下,外公跟小宋说说话。”
凌芜荑点点头,松开周外公的手,站起来出了房间。
房间外面,站着周奕。
凌芜荑把房门关上,然后才问周奕:“其他人呢?”
“可能是商量那一份遗产怎么用。”周奕答道。
凌芜荑不屑的轻笑了一声:“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会让表姐你见识到的,等爷爷他……”
凌芜荑嗯了一声,有些笑不出来了。
她不是善良的人,却也不是无情的人。
她知道周外公疼爱她是因为苏韵儿,但这并不妨碍凌芜荑对周外公产生感情。
凌芜荑觉得,如果让她给亲情爱情友情排个顺序的话,那么亲情是第一位。
而她和席子秋,也许早就变成了比爱情更加重要的亲情!
凌芜荑和周奕站在门口沉默着,直到席子秋开门让她和周奕进去见周外公最后一面。
凌芜荑快步走进去,走到周外公的床边抓住他的手:“外公。”
周外公对凌芜荑笑了笑:“乖韵儿,要好好的知道吗?不要哭,要笑着送外公走。”
凌芜荑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周外公侧头,看向周奕:“好孩子……你是个聪明孩子……不要把聪明用在歪道上。”
周奕愣了愣,随后点头:“爷爷,我知道了。”
周爷爷闭了闭眼睛,然后有睁开。
他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韵儿啊……他们来接我了……”
“外公……”
“韵儿啊……外公……舍不得你……”
话音未落,周外公已经闭上眼睛,被凌芜荑抓在手里的手也软软的落在床上。
凌芜荑没有哭,眼泪挂在睫毛上都没哭。
心里默默念了句:周外公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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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外公的丧事办了一个星期,下葬那天下着小雨,凌芜荑穿着一条黑色裙子,亲自抱着周外公的遗照。
葬礼之后,凌芜荑和席子秋在墓地站了很久。
“小芜,我们回去吧?”给凌芜荑撑伞的席子秋柔声提醒道。
凌芜荑微微垂着头,看着墓碑上那张笑得慈祥的老人。
好一会儿了,凌芜荑开口说:“我们尽快离开吧。”
席子秋愣了愣,说好的造人呢?这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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