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死寂,大有要把门给拆掉的架势。
“宝贝儿,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啊。”司徒步在门外扯着嗓子喊道,不过里面还是没有人回应他。自从那天女儿哭得稀里哗啦之后,她就一直都是这副厌世主义的样子,让他不禁有些怀念以前那个每天爱笑爱玩还经常跟他一起吐槽的宝贝儿了。
“唉。”司徒步轻轻叹了一口气,握着门的把手一转,推门而入。
他一进来就被一件不明物体绊了一跤,他反射性地哎哟一声抬腿向前冲,接着又一个脚掌重重地踩裂了什么塑料的产品,破碎的塑胶扎得他嗷嗷直叫,他连忙伸手撑向墙壁想要支撑一下,结果墙壁没碰到,倒是一手扫掉了一摞书籍,啪嗒啪嗒地拼命往他的脚上砸。
“嗷——”司徒步瓷牙咧嘴地蹲下来揉脚。
正常情况下,他女儿应该会噗哧一声大笑然后开始吐槽他,但是,并没有。司徒儿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像要修仙的大师一样隔绝了一切外部因素的影响,安静得没有一丝生气。
司徒步无奈地又叹了口气,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开了灯。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司徒儿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痛了眼皮,她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眼睛,渐渐地皱起了眉头。
接着她很明显地感觉到床上的一角塌了下去,司徒步一下子就掀掉她的被子,见她还是无动于衷,于是又扯掉了她的枕头,只见她依然纹丝不动,司徒步只好伸长了手亲自将她整个人扒了过来。
司徒步专注地看着死气沉沉的司徒儿半响,而后开口说道,“宝贝儿,我们去旅行吧。”不管她是失恋了还是咋地,就当带她出去玩一轮也好。
接着他又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好像国外自由行比较热门,你想去哪里?去韩国看你喜欢的欧巴好不好?”
“那去日本看漫展?”
“去法国?德国?……”在司徒步锲而不舍地说了好几十个国家之后,床上的那人还是一直在挺尸。于是他就将国家改成了具体的地方,又继续说了一大堆之后,终于在说出最后一个地方的时候,司徒儿唰地睁开了眼睛。
“最近老王去了希腊的哪个小岛玩来着,好像是在爱琴海吧,米?米罗?”
“米洛斯。”司徒儿的声音像是灼伤了干涸的喉咙一样沙哑,老爸每说到一个熟悉的地点,她的记忆就喷涌而出,那么真实,那么美好,就像一帧一帧播放的电影画面一般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难道这一切的记忆,都只是她的梦境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