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梅家唯一的血脉了,你可不能出事啊。”崔五满脸的紧张,见到童若云的第一句话,就是劝。
“不会有事。”童若云一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听这些,她问:“在梅家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发生?”
崔五一愣,特殊的事?什么叫特殊的事?
“就是不同寻常的事,或者我父亲和爷爷的情绪有没有什么不对?比如忧心?或是紧张。”
“老仆不是贴身伺候的,但却真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事,老爷和少爷的作息都很正常,咱们西疆那边啊,只要不打仗,其他的时间每天都过得差不多。”
崔五绞尽脑汁的回忆,还用右手握拳敲着脑袋,仿佛想将脑袋敲开来看看似的。
“倒是有一件事,狼兵那会儿深入大荒拉练去了,之后老爷和少爷接到圣旨,也没等他们回来,就出发上京了,本来至少应该带上几百狼兵保护的。”崔五说着黯然下来,道:“如果他们在,老爷和少爷也不会出事了。”
这就对上了。
大荒吗?位于迭嘉国的东北方,想去那里还要穿过一片雾林。
一片面积不算很大,但却常年浓雾的森林。
“狼兵呢?”
“没回来,可能凶多吉少了。”崔五苦涩的道:“若是他们在,无论老爷的仇人是谁,现在坟头的草肯定也长很高了,是老仆没用。”
童若云摇摇头,那片雾林应该难不倒狼兵,那本来就是他们训练的地方,就算平时只在边缘地带,但是里面他们也没少进,没道理这一次就全部折进去。
除非有人在里面做了埋伏。
可惜,她来得太晚了,经过了七年,什么痕迹也都没了。
再说狼兵失踪,肯定会有人去找,无论能不能找到,当时的现场也早就被破坏掉了。
童若云揉了揉额角,道:“这里面的事,很复杂,不急,总能搞明白的。”
崔五叹气,是不急,反正也过了七年了,不管多少年,只要能真相大白,让害梅家的人付出代价,这就够了。
童若云头疼的时候,荆瀚煦也在头疼。
此刻,他正坐在昭太妃的旁边,任由她拉着自己,叨念着这些年的不容易。
谁谁谁欺负了她啊,谁谁骂了她啊,谁又在先皇的面前给她难堪了,还有皇太后,当时是如何对她的,将孩子抢走了,又不许她靠近什么的。
反正将他们母子十八年没有见面的锅,都推到了皇太后的身上。
如果他是个三岁的孩子,肯定就信了。
可现在,他有的只是不耐烦。
这就是自己的母妃吗?可真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她对自己的爱呢,还不如皇太后呢,不管真假,人家也是付出了感情的。
昭太妃是明艳的,可再明艳,也差不多是四十岁的人了,打扮得花枝招展,若是先皇在的时候,还勉强说得过去。
现在先皇不在了,你这么打扮是想给谁看?
给谁看?还用问吗?
荆瀚煦都想把眼睛闭上了,一看到她这打扮,她这满面红光的脸,他就无可避免的想到自己的身世。
他是个通女干的产物,一个令人不耻的存在,不说在皇家,就是在平民百姓家,他这样的身世,也是人人鄙视的存在,天生就比别人低一等。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和那个位高权重的御宸王。
荆瀚煦极力压抑着心中泛起的羞耻感,及其对这两人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