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么强大的人,怎么可能会郁结身心?
端木雄此刻却是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轻缓吐出一句话:“啊靳,放他走。”
黑衣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主人!”
“放他走。”端木雄又道,苍白的神色,老老垂矣:“你打不过他。”
南书儿瞥了黑衣人一眼:“……”
然后他转身走了,很自然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南书儿站在山顶,看着远方的烽火连天,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很低微的厮杀声。
“能玩剩多少?一定还有很多!”她呢喃的出声。
一定会剩很多,不然,怎么让明莱皇帝插手?
五万,足够了! ……
“主人,属下先送你回营休息。”黑衣人背着端木雄往整齐的帐篷走。
“不用了,直接送我会主营,我要等着他们退兵回来。”端木雄经过黑衣人的内力疗伤,恢复了一些神气,此时已经恢复了之前威亚的语气。
黑衣人恭敬的应是:“是!”
脚步转而朝议事主营走去。
他们等的时间很漫长,虽然端木雄出兵符,让那些人停战撤回,可途中却是状况百出,打先锋的几万人,在回来的折峰上,突遇炸药,死伤无数。
端木熙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加快脚步撤回,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时,还有炸药在途中等着他们,五万人,同样深陷其中。
当时他被一个下属扑倒在马下,避免逃过了一劫,那个下属却是炸死了。
加上原先死亡的军兵,可谓是损失惨重,人心惶惶。
端木雄听到一声声的急报,就算早有准备,却还是气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周边小国也来攻打,虽然只是如同打劫一样大风过境,可足够让局势混乱!
端木雄几乎被迫的撤出领地,带着一群人,仓皇出逃的停在了北斗城城外的空地扎营!
一个星期后,战争逐渐平复,再去看之前战争炸开的地方,一个惊人毛骨悚然的发现。
如果说,北斗因为地势原因,易守难攻,明莱皇帝抽不会二十万军兵的原因也在此,因为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随时举着二十万兵马军旗,兵临皇城!
而那天的惊天炸药,竟是把原本平平无奇的山脉炸开,隔断了北斗与明莱边界的去路。
右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江河流,旁边原本是大路,可经过这么一炸,成了悬崖峭壁,河流滚动,根本不可能再进入大部队。
也就是,以前占据一方的领土,似乎因为这个山脉,无声分割了!
这个发现,让端木雄近乎摇摇欲坠。
……
“剩下多少人?”端木雄的目光扫过一群脏兮兮的将领,气息游移,却还是镇静冷酷。
地上跪着的端木熙身子颤了一下:“祖父……”
“你给我闭嘴!”端木雄阴狠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到底是没有忍住,呵呵一声冷笑:“我会把事情经过禀明皇上,从现在开始,你那里都不准去,等着押送皇城!”
“祖父……”端木熙瞪大眼睛,似乎他做了什么残忍的事。
事已至此,端木雄已经不想去再计较,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可没有心灰意冷,有的不过是仇恨!
是,仇恨!
“主上,属下让人把他押下去。”黑衣人走了出来!
“不必!”端木雄的语气再不复往日的谆谆教诲,阴恻恻森然:“让他在这里听听,听听他的愚蠢,有多让人恶心。”
显然是极度恶心,才能让端木雄这样刻板之极的老人,说出这样的话!
“主公,死亡人数……还在检测。”有人忐忑脸色灰白的出声!
“我问的是剩下的有多少人,火生生的人,这还不好数吗?”端木雄瞥向他,目光锐利似火。
“五五万!”他结巴的回答!
“什么……”端木雄唇瓣一抖,身子在椅子上摇摇欲坠:“不近六万啊……”
“主主公,是五万!”那个人大着胆子纠正!
下一刻,黑衣人手中的剑挥出,回话的人,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端木雄刚刚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瞬似乎失去了色彩,显然这个字数他有多不能接受。
若是此刻金飞在这里听着,保不准又扬起那璀璨飞扬的笑意,暗道:“老子果然牛逼!”
分毫不差,五万,是他(南书儿)要的数字呢!
“啪!”狠狠一巴掌,甩在端木熙那张还算俊美的脸上。
端木熙惊愕抬头,似乎还没有从一巴掌中回神。
端木雄狰狞血丝爆起的眼睛,死死在上方盯着他,“孽畜,我当初就应该在你母亲生你的时候,活活把你撕了!”
端木熙愣愣的眼神,啪的一声,另一个脸颊高肿。
他再次瞥见端木雄,眼底的迷茫之色已经消散,唯有亮的逼人的恨意。
端木雄漠然无视他的神情,冷漠的抬手:“把他带下去,等皇城的诏书下来,端木家的人亲自押送他回皇城。”
门口顿时涌出一群人,那些都是端木熙左右服侍,帖耳听从的侍卫。
他们连正眼都没有对上端木熙一眼,上前将人扣在地上,手里拇指大的铁链,将他圈了一圈又一圈。
“祖父!”端木熙终于意识到惶恐的抬头,“祖父,我不过是犯了一次错,你难道就要抛弃我?”
“你犯的是错?你犯的是滔天大罪!”端木雄几乎从胸膛溢出的怒气,地上已经跪了一地人,没有人敢抬头。
几天了,端木熙的脑袋早就清醒了好吗?
“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那天如果不是祖父被劫,我一时生气才放火烧了草原,那里想到他们会以这个借口,既然以这个为由,不但聚集商议谋叛,装醉酒糊弄我,还敢半夜偷袭我军!”端木熙卷缩在地,身子不自由,可涨红的脸,写满了怒气。
端木雄空洞冷漠的眼神俯视着地上的人:“是,你自己蠢,可以自己去死,为什么要搭上整个端木家,为什么?”
端木熙龇牙咧嘴的笑了:“我那里知道这个金飞既然会有这样的蓄谋,他分明是和那个人筹谋已久,这是端木家的仇人,不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