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儿惊疑未定,身子狼狈的朝地上盖去,那力度险些可以让她毁容,可她却毫不可惜。
也就在她倒下一瞬间,波动横扫过她头顶,一片树木哗啦啦倒下,这阵势远比地动山摇可怕。
南书儿从地上爬起来,溜的一声消失在原地,只见森林中,一只敏捷如猎豹的影子穿梭其中。
她不像其他人有灵力,可以飘逸飞起,只能凭着杀手生涯的速度争取时间。
而就在刚才,一处空旷的山地,赤金蛇破土而出引起一阵地动山摇,他的蛇身足足有五米长,盘旋堆起,蛇头直直在立在中间。
众人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通身赤色的鳞片,那层层溜溜的蛇身冲撞着视觉感官冲击。
他们的脚像是生根似的再也无法移动。
谁都想不到看到的会是这个场景,此刻他们的身子僵硬住,缓缓的抬头,这才看清头顶的情形,脸色刹那煞白,豆大的汗珠如雨下。
一只大如水桶的蛇头,此刻正伸长着脖颈,一双赤红之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那淡漠不带一丝感情的瞳色,犹如藐视蝼蚁一般,不屑亦深痛恶绝。
地上如蚂蚁的人群还没从震撼回过神来,亦或者他们已经回神了,只是像死一般不动,希望能逃过一劫。
他们并非没有准备进来的,家里的老人长辈,千叮咛万嘱咐说这赤金蛇足有两米长,晋级时只是盘旋着身子,闭着眼睛。
而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个时候,对它进行攻击,赤金蛇晋级时是不能分神的。
如果拿不下,在赤金蛇还没苏醒时,赶紧跑。
长辈们说他们以前就是这样过来的,并无生命危险,可……
可,两米的蛇身怎么变成五米?
闭着眼睛的蛇,现在怎么会以这个姿势俯视他们?
天杀的,被坑了!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醒目的人,知道蛇的特点,而选择不动,还有一部分见前面的人不动,也跟着一动不敢动。
她们没有抬头,却是身子瑟瑟发抖,余光隐约可见近在咫尺的庞然大物,唇色发白。
有一些女孩子连尖叫都省了,直接晕了过去。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她们与众人背道而驰。
她们没有惶恐害怕,而是有恃无恐,如走无人之境的抬着轿子,翩然落地,美轮美奂。
这种美轮美奂在这个时候,更是显出临危不惧的气魄,让其他人心中震撼又佩服,仰慕又惊叹。
果然是义长公主,天生的强者,赤金蛇再勇猛如何也不过是畜牲,那能和人类比啊……
果然,即使是这样的挑衅,赤金蛇却是没有任何动作,竟是乖乖的缩回头,盘旋在身体,闭上了眼睛。
这个转变,简直是精彩极了。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身子也随着松了下来,纷纷发出惊叹之意。
“义长公主得天独厚,连这小小赤金蛇都知道俯首畏尾。”
众人:“……”
小小赤金蛇?小小?
兄台,拍马屁也不见得是这样的啊……
粉衣婢女显然是听到了,一脸与有荣焉的倨傲神色。
她先是站在原地,打量起几米外,一处山坑盘旋闭眼的赤金蛇,眼底浮过惊骇之色,不过很快便被不屑遮掩。
而后她才转身,掀起粉色纱帘,恭恭敬敬的垂首:“公主,到了!”
“嗯!”一声轻言慢语,却犹如天籁酥软,仿佛有股魔力,将众人的心神勾去,只是定定的,痴痴的看过去。
一只芊芊玉手挑在纱帘间,骨节圆润漂亮,指甲晶透秀丽,散发着犹如珍珠般的光辉。
接着从里面探出一个妙龄少女,一旁的婢女伸手小心翼翼的扶下她,她这才落落大方的站在地上,抬起头来。
众人也才一睹芳容,却在下一刻被攥紧呼吸,一时连动作神态都忘了,眼底倒映满满全是这张惊为天人的姿容。
一身白衣,白的胜雪,那张脸却比衣衫还亮光如粉,一双晶莹剔透却是冷光婉转着万物的眸色,鼻翼小巧,唇如含丹,一头秀发迎风飞扬。
绝色的容颜,遗世而独立的气质,这样意境绝艳的词,用在她身上恰好不过。
此时她眼底仿若无一尘,只是看着眼前的赤金蛇,微微蹙眉,显然是费解这赤金蛇怎么会是如此庞然大物。
可她也只是蹙眉,相较于她人的战战兢兢,更显的超俗卓绝。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就在众人以为她会做点什么,她却是转身,面色平静的坐回花轿中。
几个婢女对视一眼,这才抬起花轿,显然是准备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她来了为什么要走,难道……
他们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赤金蛇身上,脚步下意思后退一步,做好随时准备离开的姿态。
坐在花轿上的孟楼琴,唇角勾起,脸上平静幽冷的神色瞬间打破,她笑的愉悦而轻松。
这赤金蛇长的跟怪物似的,若是那废物可能得到……不不不,她是绝对不可能得到的。
除非这天下红雨了。
“起吧!”如珠玉落盘的清脆声音传来,仿佛能搅动人心弦一般。
“是,公主。”粉衣婢女皆点头,素手抬起轿子,脚尖轻点跃起,犹如仙女归天就要离去。
恰在此刻,盘旋的赤金蛇却是突然睁起一双血瞳,眼底的戾光朝空中欲要离开的花轿看去,幽暗而可怕。
众人还没察觉危险时,
它突然张开血口大盆的嘴,蛇信子迸发出一道灵气,朝花轿射去,快如闪电。
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粉衣婢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包括自认实力强者的孟楼琴。
赤金蛇眼底弥漫着阴冷嗤气。
想挑衅它,也得承受得起它的怒火不是吗?
赤金蛇千年来,早已通人性,此刻只是眼神阴郁的盯着地上渺小的人类。
四个婢女受了灵力袭击,霎时损落死亡。
坐在花轿中的孟楼琴,本想打开纱帘跳出去,却发现外面灵力劲风太大,这一招根本行不通,她只能跟着花轿急剧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