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和青颜掌门约好要趁夜里所有人都睡着时,去探寻金丹的下落,去看看金丹是不是被暗藏在宗玄门的某处。”
郭宏义说话的语气十分诚恳,像是真的一样,可是百里鸿远早已对郭宏义产生了戒心,任他怎么说,他对他的话都持有百分之八十的不相信,他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命人把他给拉下去了,任凭郭宏义如何大吼大叫,他就是没有回头去看他。
郭宏义被人拉去地牢关着,关了一天一夜,直至第二天清晨才被人拉出来。
算算他已有两天没吃七日蚀骨散的解药,胸口刺痛难耐,连说句话都觉得费劲。
百里鸿远不知道他中毒了,只命人把他拉来大厅跪着,为了让紫华别与宗玄门生出什么芥蒂,他还特意请了她坐在一旁看审。
紫华自是乐意的,早早就来到大厅,品着桌上放置着的桂花糕,喝着清茶解腻,就连身上穿着的白色襦裙也在衬托着这份清雅。
她的淡然与郭宏义因胸口的疼痛而狰狞的神色相比,实在是太过于鲜明,以至于大厅之上的人,对于郭宏义生了几分厌恶。
冷静与暴躁,人们当然是向往冷静,至少看着不会令心烦,心里还会透出几丝令人舒爽是的凉意。
“掌门,这人根本不是什么青颜掌门,她是妖女,她是因为嫉恨我娶慕晴不娶她,又把她的金丹夺走了,这才装成青颜掌门的模样,前来报复。掌门你信我,金丹一定是她偷的,还有慕晴也是她打伤……”
“嘭”
突然其来的震动,把红桌上茶杯的白瓷杯盖给掀翻,锈红色的茶水撒了几滴出来。
郭宏义住了嘴,瑟瑟然看着百里鸿远,然而百里鸿远却连个正眼都没给他,隔了好一会,似乎是越想越气,不吐不快,他怒拍桌子。
“畜牲,自己犯了错事,还要拉着青颜掌门不放吗?”百里鸿远眼含怒火的看着郭宏义,就这死死盯着他,盯到他不敢再抬头看任何人,这才转而看向紫华,向她道歉:“青颜掌门,真的是十分不好意思了,小女慕晴自幼在宗玄门长大,平时又没怎么和外人接触,见的都是她那几个心性纯良的师兄师弟,这为人自是天真浪漫了点,不懂得看人,这才被这等只会满嘴胡话的狂言之徒所迷惑,我在这代替小女向青颜掌门说句对不起了。”
紫华轻笑,“无恙,谁还未曾没有年少不懂事,谁还未曾遇见过几个负心汉。想当初我年少时也是被奸人所利,骗取了体内的金丹,幸好遇见了一位教我如何易容的老人,这才成立了如颜派,当上了青颜掌门。”
众人素来只听说青颜掌门为人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寻常人要是想和她谈句话都难,更别说深入了解她为人如何了,如今少有的亲耳听她提起自己的往事,顿时倍感几份荣幸。
美人垂泪自是惹人怜,百里鸿远看着紫华垂首皱眉,忆往事而伤情的神色,想起百里慕晴醒来认清郭宏义是何等人,会不会也是如此,刚毅的双瞳难免染上了几丝杂色,怜惜的看着紫华。
他起身走近紫华,语气甚柔的安慰她说:“青颜掌门也别想了,事情都过去了。”
龌龊的人,看什么东西都觉得龌龊。
明明百里鸿远的手连碰都没有碰着紫华的衣袂,只弯腰像长辈一样宽慰她,郭宏义却酸了,总觉得是紫华和百里鸿远有一腿,这才使得百里鸿远无论他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一心认定紫华是对的。
“你这个毒妇,你不守妇道,净会勾引男人。”
在郭宏义的心里,那场成亲虽只是逢场作戏,可紫华既然已经和她拜过天地,那就是他的人,她现在与百里鸿远表现亲密,无疑是给他戴绿帽子。
他双目愤然地盯着紫华,连同他胸口上的痛意。
“放肆,郭宏义!你还真已经把青颜掌门当作是你已经娶进门的妾了真是没有天理了”百里鸿远怒火中烧,随手拿起紫华喝过的茶杯往郭宏义身上扔。
锈红色的茶水撒了一地,有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了水渍上。
百里鸿远刚刚的那一扔,刚好砸中了郭宏义的眉骨,划开了一道小口。
百里鸿远没想到自己这一扔,还真的让郭宏义见血了,他脸上的怒气减了几分,不过神色仍是凝重,“快说,你把金丹藏哪儿了”
现场一片静默。
郭宏义心如死灰的跪着,在他的心里,他是在期待着百里鸿远能从他这片沉默不语中悟出点什么,相信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紫华才是盗取金丹嫌疑最大的人。
然而郭宏义多虑了,他的沉默只让百里鸿远觉得他这是不想交代金丹的下落,不想屈服,不想认罪。
“我再问最后一次,金丹究竟在哪”
郭宏义抬头,“我说了,金丹不是我偷的,是紫华偷的,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信你,信你仅思想龌龊,把坏主意打在青颜掌门身上吗?慕晴还病重在床,你竟连守夜都不肯去守,夜潜别人的闺房,这合理吗?”
郭宏义百口莫辩,一切要真辩,似乎得要把紫华是他师父,他用作彩礼的金丹是从她身上取来的这些事实全部说出。
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一说出来就意味着一切都完了,他虽不是什么好色之徒,却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郭宏义嘴硬,什么话也没说,百里鸿远无奈,思女心切的他才没有那么多闲功夫去审问郭宏义,他现在更关心的是百里慕晴的病情如何,审了半个时辰没审出点什么,他命人把郭宏义暂日关进天牢,明日再审。
百里鸿远想再审郭宏义,紫华却不想再和他们磨蹭下去了,她趁夜把看守郭宏义的人全部用迷香弄晕,再潜入地牢,开了关押着郭宏义的牢门。
郭宏义此刻正享受着三层刺痛,早已痛得脸色苍白,哪还有前几日所见的意气风发,连眼睛睁开都有点困难,察觉到她的到来,他只坚难地眯开一只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