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他还不清楚，什么叫爱情。
所以，待他眸光中的血色褪去，他听到了言不由衷的声音。“孩儿谢过母亲了。”
新夫人入门的第二天，阴家大少爷就做主纳了老夫人房内的贴身丫鬟以沫为妾。
老夫人将以沫的卖身契赠到阴家大少爷的手上，阴家大少爷看了大半响，冷声道：“拿去官府备案。以后她就是姨太太了，令让丫鬟收拾了西苑，从此，她就住在西苑吧。”
竟然是连名讳都不愿意提起，府中的下人在揣测着大少爷的心意，如果是无情，怎会将奢侈的西苑赠给以沫。如果是有情，怎的会连个名字都不愿意唤起？
这府中只有一个人知道，自消息发布后，阴祁寒彻夜难眠，窗户一夜未关，他瞧着一个地方出神。任凭月落日升，他的目光毅不曾收回。
清晨，阿二唤道：“公子，你的早饭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阴祁寒这算是缓过了神，说道：“可是夫人准备的。”
“不，是新来的姨太太……”
“撤走，我不要吃她送的东西，以后凡是她送的东西，一律送走。”
临了，阴祁寒说道：“夫人，她，那里的情况如何？”
阿二摇头。“属下不知。”
“连你也无法窥测到她分毫？阿二，你的武功已经是世间罕见了，更何况武林绝学早就消失匿迹。如果连你都无法窥测她的行踪，那她”
阿二跪下说道：“夫人的功力高深莫测，不是我能看的了的。”
“也罢，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还好吗？一个女人新婚的第二天，听到丈夫纳妾，她的心情又会是如何？
明明只有一墙之隔，怎的就仿佛隔了万水千山一样？他便是连问都不能问一句了？
一想到昨晚她说过的话，阴祁寒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蚂蚁给啃噬过了。
疼，异常的疼。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却让人刻骨铭心，一生，也无法忘怀。
而东苑，跟西苑是截然不同的两处风光。若说西苑是富丽堂皇，东苑则像是一个学堂，朴素无华，偏有一股浓重的，挥之不去的书卷气。
羽灵便是在这清晨中醒来，醒来后，有婢女上前服侍。羽灵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有婢女春和回答道：“已经过了早膳时间了。”
“哦，没想到这一夜睡的舒坦，竟然连早膳时间都错过了。你去跟府里的管家说一趟。我要去照理自己的店铺。”
“是。”春和听过吩咐后，就退下了。
过了片刻，急匆匆的闯进来，说道：“少夫人，不好了。大少爷急的吐血了。”
“哦？”恰逢羽灵在梳妆台前摆弄着金钗，听到阴祁寒吐血，将金钗插入自己的鬓角。“你且与我一起去看看。”
“是。”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那大少爷所住的地方而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见前后院子里的急的是六神无主，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婢女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水出去了。
管家见是羽灵来了，忙让人退下，让了道。
羽灵走了进去，推开门，复又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