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盼盼疑惑的皱起眉,辩解道“你在说什么呢师姐,什么魇兽?我是盼盼呀!”紧接着又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样,祈求着说“师姐,我好疼,我好疼啊!”
毕窈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被耗尽,放下拭剑的手,揭破道“从你拿过我手中的符咒我就已经觉察不对了,也许是我多疑,但是拿过符咒的“盼盼”给我的感觉太怪了,当时我还不敢确定你是不是魇兽假装的,但是,盼盼啊,太懒了,连清明符都认不得,又怎么会用呢?麻利点起来,好吗?我没时间和你耗。”说着,毕窈将手中的剑再次向魇兽砍去,那魇兽见时机不妙,赶忙散出一阵黑烟,毕窈将剑收回,防备的望向四周,待眼前的黑烟散去,竟发现自己好似在一个人间炼狱,四处都是断肢残骸,脚下的鲜血浸透了她的鞋袜,心想这魇兽受她一剑已然受伤,现下又造出这么大个境来,怕已是强弩之末。大声喊道“出来”。
“姐姐这么这么着急啊!”毕窈有些不敢置信的回过头,耳边传来的竟是江瑜的声音。毕窈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见到穿着一身紫色衣装的江瑜站在坡面上,腰间挂着她去年送他的生辰礼物,那块带有血色的丹鱼状玉佩,此时正笔挺的站在铺满残骸的地上,狭长的眼睫微微弯起,用着亲密的语气朝着她问道。
毕窈心知这是魇兽幻化出来的,告诉自己不要去相信,只要现在过去杀了他,一切便都结束了,真正的江瑜此时正在家里等着她。思及此,她握了握手里的剑,手中的白英仿佛感受到了她的不平静,缓缓向毕窈体内输入了些灵力,毕窈感觉到这股力量,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迈着步伐坚定的向江瑜走去。原处的“江瑜”似是察觉到了毕窈想要杀他的决心,原本笑着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怒骂道“阿姐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抛下我吗?怎么,又要反悔了?”,毕窈闻言顿了顿脚步,又加快了步伐。“江瑜”看着飞快来到了自己面前的毕窈,见她将一剑刺向自己,猛然往地上一跪,双目赤红抬头盯向毕窈,留着泪哭道“阿姐,我怕,你不要杀我。”,毕窈闭了闭眼,转而又睁开看向了“江瑜”,未执剑的左手抬起摸了摸他的头,右手执剑猛然刺向“江瑜”,跪在地上的魇兽见状赶忙又想故技重施,却发现自己变不了了,这才发觉毕窈方才摸它头时贴上的定型符隶,大惊之下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剑刺死在地上,四周的境也随之破散,毕窈擦了擦剑上的鲜血,轻吐了口气,看了看地上江瑜样貌的魇兽尸体还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心里有些沉闷,弯腰取下魇兽身上的符隶,捏了个火球随意的将其烧掉,地上的尸体也露出了魇兽原本的相貌,毕窈不欲多看,取出匕首划开了他的胸膛取出它的心脏装入储物袋,又捏了个大些的火球烧掉了它的尸体,地上的尸体在被烧毁的过程中,散出了团小黑雾向院外飞去,毕窈见状微微惊异,看到天光快要破晓,按下心底的疑惑,瞧见地面上躺着的祁盼盼,毕窈将她唤醒。祁盼盼看见眼前的毕窈,还以为是在梦境里,亲密的挽向毕窈,甜甜的喊了句“师姐!”,毕窈见她一副还没有清醒的模样,便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随即又问道她在梦境发生了什么。祁盼盼看见毕窈黑紫色的衣角确实沾了一片魇兽的鲜血,才知道自己着了魇兽的道,想起梦境中缠着毕窈的自己,一时间觉得面上涩然,突然反应到梦中的师姐是魇兽所扮,有又觉异常气愤,慌忙说也没什么。毕窈见状也不在多问,魇兽已死,宅子里的人不过多久也醒来,待向他们解释过后,谢绝了府上挽留的好意,二人开始往毕家策马赶去。
现下已然立春,万物生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香和泥土腥气混合的味道,马蹄奔腾在归去的路上,毕窈二人终是在傍晚落幕时分赶回了洛邑,让祁盼盼赶紧回家告诉自己的父母一声,毕竟她昨日一夜都没有回去,这时祁盼盼才想到自己好似没有告假就同毕窈一同离去,赶忙面露怯色,急忙策马往家赶去。毕窈回到毕家,赶到祠堂,将自己费力取来的魇心交予毕母,听见毕母让她明日出发前来取丹药的承诺后,终于歇了一口气往自己的院子回去。
只见院中的灯光亮起,江瑜长身玉立,披着件白色的外袍,正在门口站着等她,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清隽的眉眼,似是看见了毕窈,蓦然绽放出喜悦的笑容。毕窈觉得身上的疲惫一下像是被扫空,忍不住勾起嘴角,在万家灯火中,也有着一个人等着她回来……
江瑜迎上前,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正准备披向毕窈的肩,却在弯头时好像看见了什么,突然顿住,敛起嘴角的笑,肃目问道“阿姐身上的血哪来的?”
毕窈见他取下披风,正想劝他自己披着,毕竟现在夜里还是有些冷,江瑜从未修炼过,较她更容易生病,还未开口就听见江瑜的疑问,便也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抚慰着笑道“不是我的,昨日去邻县处理了只兽,这是不小心沾上的。”,说罢径直走回房内,随意换了件衣裳,又处理了下身上的气味,转身向外走去。看见江瑜已经坐到饭桌旁,等她一起来用饭。
毕窈看着江瑜有些不高兴的脸色,想着他恐怕又在气她去出这么危险的任务,讨好着夹了些菜到他的碗里。江瑜看见碗里突然多出来的菜,冷笑了一声,不去碰毕窈夹给他的菜,也不看毕窈,径自吃着。毕窈见他还是生气,忍不住开口示弱道“你知道你阿姐厉害嘛,有些任务自然是要冲在前面的,要起表率作用嘛。”
江瑜听见她说的话,更加生气起来,之前她偶尔也会出任务,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每月毕母对她的测试,这次离上次的测试未到一月,昨日里定然是出任务了。昨夜望见毕窈没有回来,还以为有什么事,后来有人来通报是出去了,才反应过来她又去出任务了,心里着急又害怕,倒不是她不信毕窈的实力,只是将她看的太重,生怕她受什么伤。这人现在还和他开玩笑,真的是太恶劣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气一段时间,省的她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毕窈见自己求饶也没用,忍不住暗叹道孩子真是长大了,突然哄不好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