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吕越眼里“手牵手潇潇洒洒一同飞走”的吕愉和陈祎则是在云端沉默了一小会儿。
之后由陈祎先开口:“方才开口说话的壮硕姑娘便是吕越?”
“你怎么知道?”吕愉好奇。还壮硕姑娘,阿越听得非得气死。
陈祎但笑不语。
“你这样子咱们就不能愉快地聊天了啊,什么都卖关子,笑而不语的有意思么——”吕愉一着急,就说出了不怎么附和这个年代语境的话语。
“你真的想知道?”陈祎定定地看着吕愉。
吕愉也认真地回望:“是的,据您所说,这该与我的前世有关——是我,而不是吕愉。我怀着这些疑问已经很久了,不知道我们之间有怎么样的因果,希望您能给我解惑。”
陈祎看着眼前坚持的姑娘,终于动了动薄唇:“如你所愿。”
…………
吕愉在想,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比如说出门,女人嘴里说道:“快了,快了,马上就好。”其实还要擦个粉、抹个口红、照照镜子、再整整头发,若是碰到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衣服不顺眼,还要走回去换一身,然后再重复以上动作。就算把自己捯饬完毕了,出了门也要开始想:家里的水电天然气都关上了吧?门反锁了吗?弄得不好就是要跑回去再确认一遍。
此为拖延症和强迫症——别摇头,我相信大部分的女人都有。
而男人出门,“身手钥钱”便是足够了:身份证、手机、钥匙、钱包——也许还要带包烟?
总之就是可以瞬间潇洒出门的。这么一对比就知道男人一般都是行动派。
唐僧!玄奘!你果然是纯爷们。说给我知道内情,连个突突也不打,开门见山就给我看!心理承受能力弱的,非得憋屈疯掉了。吕愉在心里狂吼,面上却不自觉地流下泪水。
这是与在藏书阁看到的“镜花水月”全然不同的“回溯镜”,直白的说,就是2d和3d的区别。
吕愉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等到一切终了,回过神来,已经是泪流满面。
多年磨练,她已具备非凡的观察力:“里面的吕愉就是我,对不对?”
陈祎点点头。
“那么我这么一系列的穿越也不是偶然事件,是不是?”吕愉含泪问道。
陈祎再次点头。
“是你找了*大神吧?”吕愉第三问直接问到了重点。
“对。”
“谢谢你。玄奘长老。”吕愉擦干眼泪,勉强笑笑,“咱们没有耽搁太久吧?该回去了。”
此时的二人还在云端,时近黄昏,夕阳暖暖。
陈祎没有言语,继续驾云前行。
渐渐逼近王城,看到了王宫。
王宫的守卫们一个个都保持着望天的姿势,看到了云朵上的丞相和圣僧,纷纷去通报。
脚踏实地的感觉很美好。吕愉真心感慨。而现在的生活比之回溯镜里,更是好上一万倍。
玄奘慢慢松开握住吕愉手腕的手,在众人迎过来之际,低低说了一句:“我……本名陈祎。”
…………
有了这开了外挂似的陈祎相助,西梁国边境暂时安全无虞。
女王陛下犹豫着开口,不知道该不该宴请圣僧:论情,圣僧远道而来,帮助了西梁,阖该好好招待;可是论理,圣僧乃是方外之人,也不知会不会厌恶人情往来。
陈祎双手合十,召唤了天马过来,与女王吕冉说:“陛下,只需给贫僧一处清净之所便可。”
最终还是依理办事。女王把圣僧安排在了当年他住过的商馆。陈祎先行离去。
虽然众人都很想知道今日圣僧到底施展了什么法术,可是看到丞相一脸的疲惫,大多都善解人意的不作询问。
而吕愉自然是知道众人的心都还是悬着的,为了使大家安心,尽管她已经是身心俱疲了,还是强打起精神把经过说了一遍。
先是听闻了战损,众人都很心痛;再是得知霹雳雷的作用,又觉得一阵振奋;最后知晓了那九九八十一日的弱水阵法,更是长出了一口气。
女王吕冉见吕愉实在是疲乏,便让她快快回去歇息。
吕愉也不逞强,告罪之后,就离去了。
回到丞相府,还有那老祖母差遣人来询问,吕愉应付过这一切之后,吕守和吕攻早已替她准备好沐浴的热水。
吕守和吕攻的遵循着西梁的传统,到了年岁就去饮下子母河水,现在孩子都是已经能满地乱跑了。她们还是一如往昔的做吕愉的贴身随从。
二人了解吕愉的作息,知道她为了整个西梁谋划有多么辛苦。见到她一身疲惫地回来,就忙不迭的准备好热水:丞相大人自小就是脾性温和的人,从不为难随从,也不爱奇奇怪怪的享受,唯一的爱好就是沐浴。西梁女人多爱美,喜欢沐浴也是正常的事,君不见还有那日日用羊奶、牛奶、鲜花、鲜果入汤沐浴的人。丞相和她们比起来,已经算是很简朴了。
吕愉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便一言不发地进屋、脱/衣、沐浴。
今日从回溯镜里看到的那一切她实在是需要好好消化一番。
吕愉把头深深地埋入水里,闭着气,感受胸腔快要炸开的那种痛楚,有种莫名的痛快感:大神、大神,若是我的穿越并不是偶然,当初你找上我,也根本就是计划好了的——倒不是后悔知道了这一些从回溯镜里看到的事情,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在水里,睁不开眼、不能呼吸、听不清声音,是一个安静的叫人溺毙的世界。吕愉觉得胸口闷得受不了了,正待钻出水面,却冷不防被一双手给提了起来。
自己洗澡一向是不允许别人进来伺候的,浴桶里骤然多了一双手,这事件是多么的灵异。
惊吓之下,吕愉一个激灵站起身来——
噗——
“唐僧肉,你怎么会在我屋里?”吕愉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给陈祎取的绰号。喊完之后发现自己还暴露着,又立即沉到水里。
陈祎也是一脸的尴尬,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之时,自己就在吕愉身上施下同命咒,在吕愉的生死攸关之际会显现作用:“你——还是先穿好衣服,咱们再说吧。”
因为陈祎设下了隔音之术,外面的吕守、吕攻并未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人。
吕愉见陈祎也是满面羞红地转身走进隔间,顿时是不知道该气好,还是该笑好。
…………
“说吧,您刚才那举动非但不符合出家人的身份,也不是君子所为。”穿上了衣服的吕愉顿时觉得自己有了底气——咿?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陈祎双目低垂,慢慢讲解了两人之间会有相互感应的“同命咒”。
吕愉吃惊:“也就是说,有了这个咒语之后,你能感受到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然后你刚才突然发觉我生命迹象微弱,就赶了过来?”
陈祎点点头。
吕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天,这个咒语不会还有什么副作用吧?”不是她想太多,而是这听上去好有玛丽苏文的感觉——同命、同命、怎么念叨都觉得苏。按照一般剧情走向,基本上笃定笃的,眼前的和尚要和自己发生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了——oh,no此非我所欲也。
“并无其他,你大可放心。”陈祎比吕愉所知道的要更了解她。
吕愉舒了口气:“您这又是何必呢。今日我已经了解了咱们的过往,如今您已是不欠我了,又帮助我们西梁争取了更多的时间。我思量过了,按照您所说,玄奘并未成佛,那么您这么大喇喇的出现,岂不是冒着很大的危险?”
“我从前觉得自己一心向佛,我佛慈悲,未曾亏欠过谁。可是后来——”陈祎低下头苦笑。
吕愉觉得还是上辈子的自己比较惨吧,怎么面前的人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陈祎?”
“正是我出家之前的俗家名字。”
“陈祎,好名字。要我说,你这纯粹就是想太多了,就算取经是个阴谋又怎么样了?咱们做事不要太关注过程,你要看那结果——”
“结果便是生灵涂炭?”
“唉,你果然是做不成自私自利的人啊,还说什么俗家的名字,明明仍旧是一副菩萨心肠。按你说的,你都生出了心魔了,还顾念着生灵。真真是!要我说,结果便是你取得真经、立地成佛,接受万人敬仰、享用万家香火。自自在在做你的佛,潜心研究你的经文,有何不好呢?”吕愉觉得有些人太固执了也是病,得治。
陈祎诧异:“即便是你已经知道了从前发生的事情,你也能这么想吗?也能一笑了之?”
吕愉回应他的是瞪大的双眼,更诧异的表情:“从前发生过的?不不不,那是上辈子的事,或者说是平行时空发生的事,既然此时此地有‘我’的存在,那么那一时空的‘我’便不是我了。既然不是我,那些经历我也没有参与过,又何须愤懑不平呢?”
陈祎愣住了,继而是低沉的笑了起来,越笑越放肆:“你竟然会这么说。我设想了无数次你得知真相之后会怎么样,结果还是不够了解你。”
“嘘嘘嘘——轻点。外面有人守着,你想要众人皆知‘圣僧半夜摸进了丞相的屋里’、还是明日街头巷尾传遍‘大唐圣僧与丞相不可说的二三事’?”
陈祎慢慢止住笑声,仰起头来,眼角竟然微微有水光:“你放心,我下了禁制,外面不会发现里面的响动。你好似从来都这么乐观。”
“别说的很了解我似的。我只是,凡是都做过了最坏的打算,然后事到临头发现天不绝我。如此而已。”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隔着一个木制的浴桶说话,怎么看怎么怪异。
陈祎既知晓吕愉并无性命之忧之后,便打算离去。
吕愉开口问道:“这样的咒语没有办法解开吗?不然吃亏的可是你啊,毕竟你法力高强,不容易出事儿,我却是渺小的人类,一不小心就会挂掉。”
“即便是你肉身死去,我也能凭借同命咒很快找到你的魂魄。这个咒语对你没有坏处,放心吧。”陈祎隐瞒下的却是若是吕愉死去,他虽然不会一同殒命,却也要散去大半的修为——总之这个咒语对于他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及时知晓吕愉的生命迹象状况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安心了,对了,还不知你的俗家姓名怎么书写呀?”吕愉只知道读音。
“耳东陈、示韦祎。”陈祎留下这么句解释,便离去了。
果然神通,没有惊动任何人。
吕愉觉得自己苦练了十余年的武术在法术面前绝对要被碾压成渣。
大新mm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1720:55:14
谢谢喽
最近在看一年级,冬冬好颜——花痴眼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