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琉璃万分绝望之际,蜘蜘的声音请先清晰了起来:
“璃儿姐姐,你在哪?”
这么清楚的呼唤,仿佛就在石门附近那般。
琉璃心中大喜,又慌忙唤道:“蜘蜘,我在这里,蜘蜘,让风把门打开,这扇石门可以用掌力去打开。”
外面再无其它声响。
安静了一小会,忽然“刷”的一声,石门应声而开,蜘蜘和风一高一矮的两抹身影出现在琉璃的视线里。
刺目的阳光也随着石门的开启闯入了石室。
许是太久没有见日光,她忙抬起手挡在自己眼前。
还没来得急适应室外渗入的光线,蜘蜘已经一下子扑了过来,抱上她的腰,激动得呼唤道:“璃儿姐姐,真的找到你了,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琉璃眨了眨眼,勉强适应了外头的亮度。
她伸手抱着蜘蜘,也是万分激动:“没事,许世江山虽然把我抓来,但没有对我怎么样,快想办法帮我把脚上的锁链打开,我们先离开再说。”
风放了那扇石门,大步向她们走去。
听着石门关上的声音,琉璃又不自觉慌了慌,可既然风和蜘蜘都在这里,他们一定可以再把它打开送她出去的。
她走到一旁的矮凳上,抬头看着风:“你来帮我看看这把琉璃锁,看有没有办法可以打开?”
她听宾歩淇云说过她的夫君们可以打开,想必是暗示可以用武力,只不过宾歩淇云的内功比起她的几个夫君差的确实太远。
她做不到,却不知道风能不能做到?
风在她身前蹲了下去,和蜘蜘一起打量起那把琉璃锁。
研究了半天,他才抬起头看着琉璃,沉声道:“我试试,不过我怕会伤到主子。”
“要不你把这条银锁链弄断试试吧?”听他说有可能会伤到琉璃,蜘蜘忙拉起那条细长的链子,看着他。
风摇了摇头:“这不是一般的银锁链,是用千年寒铁铸成的,看起来像银罢了,这种寒铁除非有神兵利器,要不然无法打开。”
他只能对那把琉璃锁下手。
许世江山在让人打造这把锁的时候,必然也想过要是有一天钥匙找不着,总得要有办法能把锁打开。
因此他以琉璃白玉做锁身,不敢同样用千年寒铁制成,就是怕钥匙丢了后连他也无法把锁打开。
琉璃看着脚踝上的琉璃锁,犹豫了半刻,最终点了点头:“没事,你把它打开就是。”
“那得罪了。”风执起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把全身的内力凝聚在右掌上,敛了敛神,忽然一掌劈了下去。
“啪”的一声,琉璃锁应声断裂。
琉璃也因为这一掌被震得脚踝一阵揪心的酸痛,她用力咬着下唇,一张小脸还是不自觉纠结了起来。
“是不是很疼?”风吓了一跳,忙问道。
琉璃依然咬着唇,摇了摇头,闷哼:“没事,只是有一点点疼。”
风把琉璃锁拉开扔掉后,执起她的脚才发现套在她脚上的棉袜子已经渗出了一道血痕。
他心里紧了紧,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脸愧歉:“对不起,主子,我下手太重了。”
“没事,只是一些皮肉伤。”只是他刚才震断琉璃锁的时候,锁身掠过她的皮肤勒出了一道血痕。
她动了动脚,发现没伤到筋骨,才从矮凳上站了起来。
脚上再没有锁链,虽说感觉上没多大的区别,可是整个人却轻松了不少。
“快点离开这里,不然等许世江山回来我们便走不掉了。”风是打不过江山的,而蜘蜘和她在江山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好,我们快走!”蜘蜘到床边捡起那件外袍给她披上,“璃儿姐姐,外头下雪了,你把外袍穿好。”
琉璃点了点头,目光又在石室里扫了一圈,总算在角落里找到她的佩剑。
她大步走了过去,把佩剑捡起来别回到腰际,招呼着两人:“走吧。”
风走到门边,“刷”的一声把石门打开:“主子,快。”
离开石室后,琉璃忍不住用力吸着外头的空气。
虽然外面天寒地冻,比起室内气候确实恶劣了不少,可是出来之后总算有了一种自由的味道,哪怕天气再恶劣点也是无所谓。
回头再看,才发现这个石室隐藏在山涧中,若是不仔细去看还真的难以看出。
怪不得蜘蜘和风刚才找到这里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找到这扇门。
风走到她的身旁,垂眼看她:“主子,这里是高山,你下不去,如果不介意,我……”
他红了红脸,低垂着头颅。
琉璃却主动挽上他的手臂,回头看着蜘蜘:“你呢,你能下去吗?”
蜘蜘点了点头:“可以。”
“不行,这里太高太陡峭,你自己下不去。”刚才他就是一路搂着她上来的,上山容易下山难,要下去难度比上来要大许多。
蜘蜘却撇了撇嘴,一脸不满:“我说了我自己可以。”
这么说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提起劲便往山下急步掠去。
风心里一急,顾不上许多,长臂环过琉璃的纤腰,直接搂着她向蜘蜘追去:“别逞强,注意脚下的雪,当心。”
“当心”这两个字才刚出口,蜘蜘便脚下一滑,一声尖叫后身子急速往山下滑去。
风和琉璃同时被吓了一跳,风深吸了一口气,足下轻点大步向她追去,总算在她碰到下面横突出来的山石之前把她接回到自己怀中。
以脚下的雪借力,一下越过了那块石头后,三人才又平稳地往山下掠去。
好不容易从高山上下来,他们在山脚停下,风才迅速收回两条长臂,放开了琉璃和蜘蜘。
毕竟是男女授受不亲,蜘蜘也就算了,只是个小女娃,可琉璃是他的主子,他不能对她如此轻薄。
琉璃回头往高山上望去,才知道原来自己所在的那个石室居然在雪山之巅。
怪不得宾歩淇云昨天愿意放她出来,她是算定了她根本下不来吗?
又或者是,她巴不得她在半路滑下,摔死在山下。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女人,她没想到当宾歩淇云嫉恨起来的时候,那颗心也是这么狭窄和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