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洛倾音脚步一顿,那货会喜欢上她?
怎么可能!
“没有,帝烨冥他从很久以前就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啊。”
“什么?!”
秋霞这下子又不淡定了,“不会吧,这种事情为什么之前没有消息传出来?”
要知道,爱恋帝烨冥的女子凑在一起都可以组成一支数目庞大的军队了,她们每天都密切的关注着帝烨冥的行踪,疯狂到肯砸下重金只为买关于他的一条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小道消息。
洛倾音用手指戳了戳秋霞的脑门道:“是不是傻,这种消息要是泄露了出去,那岂不是会出大乱子?”
何况在这个世界,一般人也很难接受男男思想,大概是帝烨冥为了保护欧阳少洵才会一直隐瞒到底的吧。
而她,纯粹就是他用来制造假象,迷惑旁人用的吧。
没错,一定是这样!
洛倾音在心中十分笃定的想着,可莫名还有些酸酸苦苦的感觉爬上了心间。
不过要是让帝烨冥知道了洛倾音此时的心中所想,保不齐会有种想要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
“这倒也是,不过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秋霞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两手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姐,你这样会不会被三王爷给灭口啊!”
“这倒不会,放心放心,只要咱俩都别出去乱说,再让别的人知道就行。”
对于这一点洛倾音还是十分有信心的,毕竟这可是欧阳少洵亲口告诉她的,他和帝烨冥是gay了十几年的gay友,而且还从小gay到大!
“好,奴婢保证不会出去乱说,不然这辈子都吃不到凤梨酥!”
话音刚落,秋霞又突然对着洛倾音摩拳擦掌,笑得一脸白痴状。
“你,你干嘛?”
洛倾音不禁眼角一跳,她怎么总感觉这丫头的笑容有一丝丝诡异呢!
“嘻嘻嘻,小姐啊,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告诉奴婢呗~”
略带些撒娇的语气,有些软萌软萌的感觉。
不过吃惯了秋霞的这一套,洛倾音对此早就已经习惯了。
“你真想知道?”
“嗯嗯嗯。”
秋霞不断点头,毕竟好奇心这种东西真的令人相当难受。
“那好啊。”
洛倾音唇角微勾,凑近了秋霞的耳畔,故作一脸神秘,“我跟你说哦……”
秋霞屏气凝神,就像是一个饿到饥肠辘辘的人,张大了嘴巴正在一点点靠近丰盛而又美味的食物的时候……
“你猜。”
洛倾音吐了吐舌头,俏皮一笑,丰盛而又美味的食物瞬间不翼而飞!
秋霞:“(;;;;;°?°)!”
不带这么玩的!
“小姐,奴婢好想知道啊,你就告诉奴婢呗~”
秋霞一顿软磨硬泡,洛倾音却依旧是那句:“你自己猜猜看。”
毕竟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会对秋霞不好。
“呜,小姐,好奇心就像是你在茅房里拉臭臭,是憋不住的!”
“秋霞啊,猜猜这种事情也像是你在茅房里拉臭臭,不过会便秘,但挤一挤总会有的!”
洛倾音拍了拍秋霞的肩膀,一脸“我看好你”的样子,而后扬长而去。
看着洛倾音的背影,秋霞顿时无言以对,她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简直比臭臭还要臭!
……
是夜。
昏暗笼罩着周围的一切,唯有星辰闪着点点银灰,与月亮在一起构成了一片美丽的星空。
秋霞坐在邪王府大门前台阶上,手中玩转着一棵枯黄的稻草,叹了一口气。
她已经在这里坐等了快半个时辰了,可是还不见安年回来,她都快要郁闷死了。
“死安年,最好你永远都别回来,住在军营了算了,哼!”
一声脆响,稻草被秋霞掰成了两半。
等等……
她眼前那个黑布隆冬的是个什么东东?
秋霞疑惑了一声,而后抬眸,定睛一看——
只见一条足足有一根手指粗的大肉虫子在空中扭动……扭动,而后还幽幽的看了秋霞一眼,疑似是在打呵欠。
“啊啊啊妈呀,虫子,有大虫子啊!”
而且居然还能自己悬在半空中!
我了个草!
秋霞顿时吓飞,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飞速起身便要往要往王府里跑,谁知道自己一个不稳,左脚绊右脚,“咚”一声栽倒在地。
那虫子还好死不死的掉在了她的鼻尖上面,蠕动……继续蠕动……
秋霞瞳孔皱缩,可怕,太特么可怕了!
“啊啊啊,救命啊,要死了,要出人命了,救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秋霞的头顶处突然传来阵阵笑声,她一脸忐忑的睁开双眼,发现那只虫子又重新悬浮在了半空中,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她可算是看清楚了,虫子上面居然绑着一条线!
目光沿着那条线一路往上,秋霞便看见了某个手里正拿着木杆,坐在墙上笑到几乎快要飙出眼泪的男人。
不用再细想,秋霞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安年,你耍我是不是!”
“嗯,对啊。”
秋霞:“……”
要不要承认得这么干脆?!
“噗,不行了,你让我在笑会儿,你知道你刚刚那副样子有多蠢吗?哈哈哈哈哈。”
安年咯咯笑个不停,两颊凹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手中的木杆也跟着颤动着,悲催的虫子更是在半空中摇晃个不停。
“不许笑!”
秋霞憋红了脸,她真就纳了闷了,为什么外表看起来这么温柔的男孩子,居然是个大恶魔!
“怎样,有本事你就自己上来打我啊。”
然,话音刚落,秋霞恶狠狠的磨了磨牙,助力向前猛冲,一脚蹬在了墙上,飞身一跃,双脚站稳在了墙头之上,完美落地。
安年的笑容顿时一僵。
该死的,他居然把她学会了轻功的这事给忘了!
“死安年,还真以为姑奶奶我上不来是吧,看我这下怎么收拾你!”
秋霞一把挽起自己的袖子,势必要和凤梨酥的仇一起跟安年算!
然而她却忽略了一个重点,她此时此刻正站在墙头上啊!
安年的心里“咯噔”一下,“你个白痴,危险……”
“啊啊啊——”
“喂,你别拽我啊,阿喂!”
果然不出所料,两个人直接一头栽了下去,还好墙不高,而且下面就是草丛,才不至于被悲催爆头。
“嘶——好痛啊。”
秋霞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表情那叫一个酸爽,她感觉自己现在全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了。
而倒在她身边的安年也没好到哪去,他本来可以用轻功安稳落地的,可谁知道秋霞这丫头就跟握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拽着他的衣角不放。
“你个……白痴!”
咬了咬牙,安年直接给了秋霞一记脑弹。
秋霞吃痛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头:
“臭安年,你能不能别弹我了,我都该痛死了,你还弹,你还真当我是棉花啊。”
“少来,人家棉花好歹是柔柔软软,再看看你,哪里软?”
“胸啊!”
秋霞下意识脱口而出,却在下一秒看见安年狡黠的笑容时,“唰”一下脸红不已。
“好啊你,你个死变态,讨打是不是!”
但秋霞虽然每天都有在练功,但她的实力和安年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小辣鸡。
粉嫩嫩的小拳头刚刚挥了过去,就被安年一手给轻松的握住了。
安年不由得浑身一颤,这还是他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
竟然有种难以现象的,温暖……
秋霞见用拳头不行,膝盖便狠狠往上一顶!
可安年的反应速度极快,哪里能如她的愿?
膝盖同样向上一顶,拦住了秋霞想要让他断子绝孙般的攻击,自己一个翻身,位于秋霞之上,而两手握住了秋霞的手腕,直接死死的扣在了地上。
地咚!
“踢坏了,你来赔我后半生的性福?”
安年原本的声音就很柔和,给人一种十分温柔的感觉,自带撩人的功效。
特别是现在他还说着不正经的话,显得更加撩人至极,能让耳朵怀孕。
秋霞承认自己仿佛被电了一下,但她的声控情节可并没有洛倾音那般严重,很快便回过了神来。
“你干嘛,放开我,不要脸,死变态……”
秋霞喋喋不休着,骂个不停,而安年看着那张一张一合的小嘴,眸光一黯。
看起来粉嫩嫩的,还QQ弹弹的,不知道咬上一口是什么滋味,好想尝一口啊……
等等!
安年倏然一怔,他刚刚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居然想要亲她!
他极度怀疑怀疑是不是和这丫头待在一起时间长了,被她的白痴给传染了?!
秋霞一股脑的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发泄了出来,可是她发现安年不但没理他,居然还在游神。
靠!
“臭安年,你赶快给我滚开!”
秋霞挣扎了几下,但奈何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按在了地上,挣扎什么的都是徒劳。
“女孩子,不许骂脏字。”
安年眸光一黯,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道。
秋霞却偏偏要跟他对着干。
“就不,我就骂,你赶紧给我滚开,不然的话我就,唔唔唔……”
不由分说的,安年竟也较上了真,直接低头堵住了她的唇,将她没说完的后半句话都湮没在了吻里。
秋霞顿时小脸爆红,这家伙居然敢亲她……
这可是她的初吻啊啊啊!
居然就这么给了一头猪……
安年毕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只是简单的吻住了她的唇,并没有深入。
“你就什么?嗯?再骂一句我还亲你信不信,亲死你为止。”
秋霞有点小崩溃,立马就怂了。
别人都是病死,再惨点的也是被杀死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她就变成了被亲死的了?
她才不想要做九州大陆史上第一个被亲死的人呢!
“我不骂了还不行,求你了,大哥,你就行行好,起来吧,我都快要被你压死了。”
秋霞可怜巴巴哀求他的语气,让安年的心情无比愉快,索性放开了她,一个咕噜翻身躺在了她的身边。
回想起刚刚那一吻,还意犹未尽。
很软,很甜……
安年真心怀疑她的唇上涂了带蜜的毒药,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甜,还让他亲一下却怎么亲也亲不够。
“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吗,怎么就这么小气啊,我骂你一句,你居然亲我,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我的初吻啊。”
秋霞摊在了地上,委屈得像个球。
那可是她留给她未来丈夫的啊。
虽然龙岳国还没有保守到女子被别的男子亲一下就要被浸猪笼的地步,但秋霞还是感觉怪怪的。
被秋霞这么一说,安年顿时有些心虚,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鬼使神差。
“这也是我的初吻,你不亏,实在不行你就……亲回来?”
秋霞登时一个白眼,“死开!”
不让她说“滚”这个字,她用别的词代替总行了吧!
“嘁,凶巴巴的,不过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坐在门口唉声叹气的干什么呢?”
安年用一手枕着自己的头,开口问道。
他回来的时候就是看见秋霞一直坐在那里,所以才想拿只虫子捉弄她一下,只是没想到秋霞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
哎,虫子真的有这么可怕吗?——来自直男癌的叹息。
“这个……”秋霞努了努嘴,要是直接说她是为了等安年回来的话,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是因为啊,屋子里太热了,出来透口气。”
“都快到冬天了,屋子里为什么会热?”
而且邪王府每一间屋子的构造都很特别,可以说是冬暖夏凉了。
谎言被无情的拆穿,秋霞表示她现在有些慌张。
“咳,说错了,其实我是来看星星的,哦对了,既然这么凑巧的碰见了你,那我就顺便把东西给你吧。”
秋霞小小的强调了一下真的是凑巧,看着秋霞这么别别扭扭的样子,安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什么?”
“呐,这个——”
秋霞将东西塞进了安年的手中,眼神成四十五度角望着别处,但却一直用余光瞄着安年。
“谢,谢谢你那天救了我,这是我亲手绣的香囊,里面还放了很多能帮助安眠,舒缓心情的药草。”
秋霞吞吞吐吐道,第一次送人礼物,有一点点小紧脏。
安年拿起香囊的挂绳,对着幽幽月光,能将香囊的整体看个真切。
用白锦的料子做的,是他喜欢的白色,但这上面绣的图案——
“真丑。”
半晌,安年才吐出来这两个字,但嘴角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丫头大概真的与他见过的许多女子都不一样。
在他的印象里,刺绣是每个女子都会的东西,在九州大陆这个地方,不管她们的出身如何,也不管她们喜不喜欢,家里人都会强迫她们学的。
因为很多人都误以为全天下的男子都喜欢心灵手巧的女人,实则并不然,起码安年不是这样子的。
他觉得,偶尔笨笨的像个小白痴一样似乎也不错。
“哦……”
秋霞耷拉着脑袋,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她早就知道,他是不会喜欢的。
“喏,给我系上。”
安年将香囊丢到了秋霞的身上,故作一脸漫不经心。
秋霞错愕的歪着头看向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
“啊什么,这东西难道不是系在腰上的?”
“是是是啊,可是……”
你不是嫌弃它丑吗,那为什么还要戴?
可还没等秋霞这半句话说完,安年便直接打断道:
“没什么好可是的,还是说你想要让我把你的香囊放在屋子里面供着,留到过年再戴?”
“不不不不不。”秋霞连忙摇了摇头,之前心里的小失落很快便被惊喜所取代。
秋霞十分利落的将香囊挂在了安年的腰间,拍了拍手,以示大功告成。
“好啦!”
“嗯。”
安年应了一声,瞥了一眼腰间的某物。
“虽然绣得挺丑的吧,但是换种角度看的话觉得还是挺可爱的。”
所以说看在是她亲手绣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吧!
安年在心里傲娇道。
“真的?”
秋霞心上一喜,虽然知道安年是在宽慰她,但难得会有人夸她绣出来的东西。
“看来我家小姐猜得不错,你肯定就是直男一枚!”
“直男?”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安年好看的眉头微皱,“什么东西?”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
秋霞拉长了音调,假装出一副自己很博学多识的样子,看得安年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不懂。”
所以你倒是快点儿说啊……
“所谓直男,就是连自己的大姨妈都不认识的男人,就叫直男。”
秋霞说得一脸肯定,她家小姐下午的时候就是和她这么说的没有错!
不过要是让洛倾音知道,秋霞是这样“复述”她的话都,八成会一鞋底子糊过去。
神特么大姨妈,那叫姨妈红!
安年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不就是别人口中的六亲不认嘛。
“不过我虽然没有亲人了,但我还是比较重视感情的,如果我真的有大姨妈的话,我不会不认她的,除非是她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丧尽天良的事情,所以我应该不是直男,而是弯的。”
秋霞细细的想了一下,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不过既然安年不是直男,为什么还会喜欢她做的香囊呢?
这和她家小姐告诉她的,完全对不上号啊!
算了算了,不管了,反正安年收下了就行。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安年摸了摸腰间上的香囊,淡声说道。
“什么?”秋霞眨了眨眼睛,十分疑惑不解。
“谢我做什么,你之前救了我,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啊。”
如果安年真的非要和她说些什么的话,说句对不起还差不多。
一想起上午的时候被安年抢走的凤梨酥,秋霞就想呵呵哒。
“因为,你是第一个送我礼物的人啊。”
安年望着漫天星空,渐渐垂下了眼眸,语气十分轻缓。
“不会吧,你认真的?你长这么大,就算别人没送过,难道连你父母都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秋霞好像从来都没有见安年提过他父母亲的事情。
气氛在一瞬间沉寂,让秋霞顿时有些不自在,她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
安年的眸光变得暗淡,好像哪怕是这满天星辰也映照不进他瞳孔中,给他带来一丝丝的亮光。
他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痛苦而又不能自拔。
连他的心脏都是血淋淋的,上面伤痕累累。
过了许久许久,安年才从痛苦的回忆中挣扎着出来,以往温柔的声音竟变得有些低哑。
“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有父母,有哥哥,还有妹妹,只是后来他们都死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存活于世。”
秋霞的全身一僵,躺在安年的身边,望着他的侧颜,心情宛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混合在一起,有点不是滋味。
察觉到了秋霞的反应,安年似乎是早就已经料到了一般,自嘲一笑。
这些往事都是他的伤,任何人都不得触碰,不然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他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主动想要和秋霞说了起来。
他的家人都是被害死的,这十几年来,他都把那罪魁祸首不小心遗落的发簪带在身边,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找到这个人,报仇雪恨。
但是说到底还是他没用,过了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他都怀疑那人已经死了,或者是人间蒸发。
甚至于,关于十一年前贾商安家一夜之间被灭了的事情,到现在竟然无一人知晓,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对不起,提到了你的伤心事,不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难过。”
不难过,这三个字从秋霞的口中说出来,真是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那种失去至亲至爱之人的滋味,那种心情,她都尝过,也都明白。
沉了一口气,安年很快调整了一下自己,眼带笑意。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然你要是故意的话,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待在我旁边喘气?”
秋霞顿时黑人脸问号,你是魔鬼吧!
“其实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能够理解你,也能和你感同身受,但我和你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我的父母是主动抛弃了我,再也不会回来找我了。”
秋霞的语气十分轻松,就像她所讲述的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不是她,她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路人一般,安安静静的说着。
“但是呢,你看我,不也还活得好好的嘛。这人啊,就这一辈子,活得开心点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一直活在过去呢,但是也并不代表着你要把过去彻底忘记……哎呀怎么说呢。”
秋霞敲了敲脑袋,她可能是摔跤甩到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才好了,“反正就是内个意思,你懂了没?”
“没有。”
安年毫不留情。
这丫头还能再白痴一点儿吗?
安慰别人居然能先把自己给说乱套了!
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秋霞揉了揉鼻尖,转而继续望着夜空。
好吧,就当她啥也没有说。
不过望着夜空,她的眼睛里仿佛也装满了星辰。
“星星可真美,就像是洒了漫空的银辉一样,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东西呢?”
秋霞歪着头,感叹了一声。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好想做一颗星星啊,一定会很漂亮吧。
“的确,不过你知不知道有关于星星的一个传说?”
“什么?”
秋霞微阖着眼眸,打了个呵欠。
此时已经到了子夜午时,秋霞觉得这个时间,除了她和安年还在外面浪之外,其他人应该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睡死过去了吧。
“传说啊,当天上的一颗星星坠落于世间的时候,将会有一个人死去,同时也将会有一个人诞生,而当这颗星星滑过天际的时候,人们可以向它许愿,这个愿望将会实现。”
“这是真的吗,那我下次遇到的时候也一定要向它许愿!”
秋霞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
“不知道,只是一个很古老的传说罢了,毕竟人们总是喜欢把心中的希望寄托在神秘而又未知的……”
“呼——”
安年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耳畔能听见的,只有少女匀称的呼吸声。
他一手撑起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少女静谧而又安适的睡颜,忽而有一丝甜蜜划过心间。
他一指敷上了他的唇,刚刚那柔软的触感和女子身上散发出的独特香气似乎还残留在他的唇上。
“在这种地方居然也能睡得这么香,不是白痴就是猪。”
安年将秋霞打横抱起,害怕吵醒她,所以连轻功都没有使,一步一步走得极为小心翼翼,直到来到了云阳殿的大门前。
“都这么晚了,你不回帝烨冥那里,来我云阳殿干什么?”
安年只感觉肩膀突然被人猛拍了一下,洛倾音宛如幽灵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飘到了他的身后,吓他了个错不及防,差点儿就把秋霞给扔了。
“王妃,你这么晚了不睡觉,装什么鬼啊,卑职的心脏都快被你给吓出来了。”
安年想哭,心想着他家王妃怎么和王爷一个毛病,神出鬼没走路还没声儿的〒_〒
“我是夜猫子,不到深夜睡不着,你习惯就好。”
洛倾音倚靠在了门边,双手环臂,一只脚,脚尖点地。
若是换了她在华夏的时候,这个时间她早就跑去街边小摊大口撸串了,因为她每次执行任务回来的都很晚,就当是吃夜宵了。
但这是在九州大陆,人们的作息时间都非常规律,睡得很早,起得也很早。
虽然她知道熬夜伤身体,并且她也不需要再去执行什么任务而晚归了,但习惯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是改不掉的。
而后,洛倾音双眸微眯,看着安年怀中的人儿忍不住坏坏一笑。
“倒是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去坑蒙拐骗懵懂无知的少女去了?”
“王妃,你就快饶了卑职吧,这话要是让王爷听了去,卑职可就惨了。”
无知少女怀里倒是有一只,只是这坑蒙拐骗属实是没有。
洛倾音闻言却饶有兴趣道:“嗯哼,怎么个惨法,说来听听。”
“这可是违反军纪的大事啊,虽然卑职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惩罚,但总之很惨就是了。”
邪王殿下亲自下令动手,没长脑子的人都该知道究竟有多可怕了。
洛倾音“哦”了一声,其实她还是挺想让安年亲身实践一把的。
知道了洛倾音这个想法的安年表示瑟瑟发抖,他以前怕是脑子里有个天坑,居然会误以为洛倾音是个善良到不行的王妃……
“送她进去吧,她住在偏殿。”
“是。”
安年抱着秋霞回了偏殿,把她安置好了以后才出来。
可等到安年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洛倾音还站在门口没有离开,不禁开口问道:
“王妃,你怎么……”
“其实秋霞这丫头挺不错的,你也不错。”
“嗯?”
安年有些不明所以,干嘛突然和他说这个?
洛倾音轻笑了一声,临转身之际望了一眼安年,意味深长。
这两个整天相爱相杀的人,感觉倒也挺般配的哈~
“走了,睡觉去。”
洛倾音打了个呵欠,看着她的背影,安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脸迷惑。
王妃这话到底是怎么意思呢?--来自直男的发问。
回到了星夜殿,正殿中还亮着灯火,透过窗纸散发出柔柔的光亮洒向外边的地面。
安年知道帝烨冥还没有歇息,因为他家王爷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爷,属下回来了,军营那边一切正常,新进的那批禁卫军一开始各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但教训一顿就老实多了,今天的训练也挺认真的,不过他们不照这样连续练个一年半载的话,到了战场上恐怕也只要挨揍的份了。”
安年在帝烨冥身旁站定,汇报着今天一天的情况。
那群禁卫军之前仗着自己是帝阳的军队,整天耀武扬威的,安年还以为他们的实力能有多强呢,想不到一个比一个弱鸡,连刚刚入营的新人都打不过,还得从最基础的教起。
帝烨冥合上了手中的军报,应了一声道:
“本王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明天一早你陪本王再去一趟军营,哦对了,你差人把夜寒殿收拾出来。”
安年听到“夜寒殿”三个字时,顿时浑身一震!
该不会,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