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什么意思?
云烁皱眉盯着这个说出莫明之语的皇帝:“你什么意思。”
“就这意思,我要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人!我的奴隶!”天承愿霸道地宣布。
云烁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担心些有的没有的,给自己引来这样一个麻烦:“如果我说不呢?”
“你能说不?”天承愿一抬手,四周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好,所有箭头对准了莲湛毓等人:“除非你不在意这些人的死活。”
“……”云烁环视四周,评估着反抗的可能,他加上翊,如果要逃出去是绝对没问题的,但如果要顾及莲等三人,实在没把握,而且莲现在的状态不佳,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一折腾,不能拿他的命去赌,考虑完毕,云烁一咬雅恨声问:“你究竟要我做什么?我只是普通一个人。”
“做什么?我现在倒是没有想到,你先跟我回宫里吧,反正我的宰辅现在没有人担任,你就先当上吧。”皇帝独裁地下决定。
当官?宰辅?“我只是个普通的人,根本不能担任你说的官职。”
“能与不能你不用担心,我从来没有想到你能不能当宰辅。”天承愿笑着打断云烁的话。
云烁心里一阵冒火,这是什么?以宰辅名义绑住他吗?
“不!”莲湛毓听到天承愿的要求,马上拉住云烁的手,摇着头,要云烁不要答应。
听到莲湛毓话,天承愿眉头皱起来,机灵的护卫马上举剑架在莲湛毓项上威胁他闭嘴。
看到锋利的剑刃架在修长的脖子前,云烁向前一跃,空手捉住剑身一掌夹着劲风把人扇得远远的:“不要碰他。”
剑刃在云烁掌中拖开长长的血痕。
被扇的人飞起直摔院子外,士兵们全惊讶地拔出剑来。
云烁皱眉拭去那颈间的绛色:“痛吗?”
“你的手!”莲湛毓根本没注意自己的伤,只看到那滴着血的手,扯了衣袖就给云烁包扎。
“我没事,冷静点。”云烁看莲湛毓紧张的,怕他承受不了,连忙劝解。
“不,你冷静。”莲湛毓反而怕云烁惹恼那皇帝,会受苦。
“我没事。”云烁心里很火大,但却笑着脸说话,只是他知道,现在只不过去回到南宫云烁时的状态而已。
“快逃,不要管我们了。”看情热,莲湛毓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一起逃出去了,他只希望云烁能逃跑,低声对他们说:“难书、但言,你们也逃,不要留在这里,照顾好小莲和云烁。”
难书脸色发青,瞪了莲湛毓一眼,但言按剑垂首。
云烁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与天承愿对视:“只要我答应你,那么你就不为难莲府里的人是吗?”
“你认为能跟我谈条件?背叛我的人一向不能活命。”天承愿无凌两可地回答。
“你相不相信,如果你不答应我,今天就只能玉石俱焚,当然,我第一个就能要你的命。”云烁没有骗他,只要这天承愿迫得太紧,就算吐血,他也得把这天承愿杀掉,不过怕是如此,他们也别想活着出去,云烁开始想念自己的妹妹,如果她在这里,根本不怕这点点人的威胁。
随即云烁愣住了,从前他总不愿意让自家妹妹动作杀人,一直为此心疼,但如今他却没有考虑她的感觉了吗?呵……看来这些人的份量真不轻啊。云烁看了眼莲等三人,无奈地轻笑。
“……威胁我?”天承愿目光一寒,瞪着云烁,只是半晌以后,他竟然笑开了,很愉快的笑声,让云烁以为自己遇到疯子了:“很好,果然有趣,我就且先答应你一回。好!只要你安安份份跟我回去,那么,我不就为难这府里的人。”
“我还有条件。”云烁坚定地看着这位天朝国的皇者:“第一,我要每天回莲府一回。第二,我答应了国外商人,答应当他的夫子,每天要给他们上课。”
“……你认为我会答应?”天承愿哼笑一声。
云烁回头对看戏的血族说了一通,悄悄地把手枪交给他。
“天朝国的陛下,难道你要让这位天朝人违背他的承诺吗?”翊行了个礼,对着天朝国的皇,天承愿说。
听不懂这个洋人说什么,天承愿皱起眉,请来译官,但译官对这些语言显然不大了解,翻得有点离题了:“他说云公子跟他们有约定,陛下不能阻止。”
“这是我国的问题,你不能干涉。”天承愿虽然忌惮这个海外的国家,但仍不想退步。
“那你是想让我国的军队来拜防?”翊亮出云烁给的手枪,按他说的方法一勾板机,子弹随着清响射在天承愿的椅背上,穿出一个孔洞。
云烁不得不佩服这里的人,眼界是一个比一个准,暗叫一声好。
“他说要战争。”译官青着脸说出大概意思。
天承愿握紧了拳,刚刚他是被吓着了,这样的火器,原来海外的国家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都被云烁唬住了吧?)既然如此,的确不宜与其作对:“好,你的条件我答应。以后每天早上你就到这位先生那里当夫子与及回你的莲府吧。但现在你得跟我回去。”
既然他已经让步,云烁也合作,在莲湛毓等人的注视下跟着天承愿离开。
翊跟上几步,悄悄把手枪还给他,并高雅地轻笑:“哪一天,你想通了,要跟我回国,我就把你从那深宫里救出去。”
云烁看了他一眼,只是把手枪收回去:“照顾好小莲,不要想吸他的血,不然我会来收拾掉你。”
翊挑眉:“养多个人倒无所谓。”
不再多言,云烁跟着人群往外走他,不敢回头,就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想离开这些人。
原来幸福真的离他很远,是他害了这些人,或许他不该存在,或许他该找到那块玉,然后当着这皇帝的面消失掉,那或许能让莲他们不再危险。
不知道鹰长空得知他被捉到宫内会怎么样,不知道莲会不会好好珍惜身体,不知道小莲会不会哭,不知道难书会怎么想,不知道但言会不会有一点不舍得他这个麻烦。
戴上微笑的面具,没有人看到那颗流泪的心:“够了,既然如此……都够了,回去吧,南宫云烁。”
“什么?”天承愿没有听清楚云烁说什么,疑惑地问。
“天承愿,大概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不姓云,我全名叫南宫云烁,请你今天开始叫我南宫云烁或南宫吧。”云烁只有那此人能叫,而他现在必须离开他们。
“南宫?你姓南宫?”天承愿疑惑地看着那个笑得温和,仿似春日暖阳的少年,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大受打击的他怎么能笑成这样,仿佛一点也不难过。
“没错。”南宫,那捆在他心上,曾经以为已经挣脱的枷锁,如今将重新上锁。
“不错的姓氏,很特别。”天承愿似是无意地说一句,而后环手睨视云烁:“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人背叛我,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人,如果你背叛我了,我就让你跟莲家的人一起下地狱去。”
“……”这个人真是可悲,难道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值得相信的人?难道他只懂用这种方法让人服从?云烁笑容更深:“背叛与否,不是口头上就能证明。”
“……你是教训我?”天承愿瞪圆一双凤目:“你还真不怕死,难道就不怕我杀掉你?”
云烁笑脸依然,让天承愿心中升起一阵无奈感。
“如果你让我留下来,这些就是我附赠的缺点,你得学会习惯。”平静无波的叙述,竟然让天承愿提不起生气的劲头,哼一声上了马车:“让他在马车后面跟着。”
云烁眉毛也没动一条,直直地站马车后面,准备跟着跑。相较于自己的无礼,只是这种程度的像征性惩罚算不了什么。
竟然无动于衷?天承然蔑笑一声,放下窗帘:“走吧。”
“起驾……”公公尖细的声音叫得整支队伍都听到了,纷纷整装出发。
莲府仍留下一大堆士兵,看来天承愿是铁了心要把要赶到未路里了。
莲湛毓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外,想要目送云烁,却被士兵挡下来了,孱弱的他怎么推得开挡住自己的人墙,推撞几下,自己反而吐出口血倒在地上,剧烈地掩唇狂咳,白色的衣襟染上点点红梅,莲湛毓伸出带血的手在空中轻捉,仿佛想捉住远离的背影。
“不……回来……”意识被黑暗取代,莲湛毓了无生气地倒在地上,仿佛会一睡不起。
“莲!”难书及但言冲上前去扶起莲湛毓,难书更是抽出皮鞭鞭了那士兵一记:“让开。”
“公子,别让我们为难,只要你们出了这府,马上就会被乱箭射死。”士兵不理会身上的鞭伤,一字一句地回答难书。
难书气红了眼,却没有再发作。
真是龙游浅滩被虾戏,如果不是他们人多,如果不是因为莲的身体如此,他一定会回月黯宫里搬齐人,把这里的人都给剥皮抽骨。但现在所有的如果都实现了,他只能先忍气吞声,当务之急是先把莲抢救过来:“但言,把莲带回去。”
但言一声不发地扶起自家主子往里屋奔去,众仆也跟上去帮忙,这莲府内里仍如此运作,但一切已经变了,他们都明白,他们的命,都系在那叫云烁的少年身上了。
叹息声充斥若大的莲府,却传不进云烁耳中,跟在马车后面,云烁催动风给自己加速,倒是没有花多大的力气,只是他仍觉得很难受,因为他离莲府越来越远了,而离那高高的宫墙越来越近,在朱色高墙后面,又是有着什么样的生活在等待他呢?不敢想,也不愿意想……但必须要面对。
“呵呵,你究竟要迫我到何等绝路呢?”问青天,青天无语。云烁凄然一笑,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回温和的微笑:“你要玩,我奉陪吧。”
马车的帐帘微微晃动,像有风吹动似的,天承愿靠进明黄色绣龙坐垫内:“为什么他能一瞬间由悲伤到平静呢?”
“陛下,总有些人很懂得控制情绪的。”福公公说着废话,其他他想说的是,陛下不也是这样一个人吗?但他不敢,也不该说。
“……福宁,你说,这宫里有着名成利就等他,怎么他就如些排斥,这莲府又有什么好?只要他忠心待在我身边,我腻了自然就放他走。”天承愿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福宁低着头附和;“皇上说的是,是他愚蠢了。”
其实,他更想问问这皇上说的话是不是真心的。放过?天承愿仿佛从来不懂得这个词。
看穿福宁的言不由衷,但天承愿知道,有时候有些话不值得说太清楚,既然明白了就好,低笑两声:“大概只有你最了解我了,你真是我的好助手。”
福宁一福身:“谢皇上夸奖。”
“我累了,那人,也让他上来吧。”天承愿突然想起那晚上突见他的那一刻,还有他古怪的功夫……自己的玩具不能太快坏掉。
福宁听命下车去传话,天承愿透过间缝看到老态龙钟的福宁跟南宫云烁说了一会,南宫云烁笑着回了一句话,竟然未跟福宁上车来。
看到福宁回来,天承愿合上双目,等福宁来到身边:“他怎么了?”
“皇上,南宫大人他说要跟着车子走就好。”福宁擦了把汗,他怎么也劝不动那个笑眯眯的少年,简直倔得让人不敢相信,大概现在给上跳下车去砍他,他也不愿意上车。
天承愿唇角一勾:“他爱受苦就让他去,就看他能倔多久?或许该说,玩具就是要这样才不无聊。”
福宁行礼后缩回一角里,他早习惯了主子的残酷,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