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下着,在这三更天依然未歇止,虽然不是冬天,这雪也是云畅闹的,但这雪还是很冷的,黯月宫里的仆从在各个屋里放了火盘,准备了御寒的床被。
鹰长空用毛毯包住睡得不安稳的人儿紧紧搂在怀里,只想这样一直到天明。
虽说放手,但妹妹的离开对云烁打击依然不小,睡着的几个时辰里一直恶梦连连,不断呓语。
眼角含泪的人儿突然间大透一口气,张开微红的双眸茫然地瞪着虚无的前方,差不多过了一刻钟才定在鹰长空脸上:“……早。”
鹰长空压下心痛感,扯开温柔的微笑:“小傻瓜,现在是三更天。”
回眸看向黑漆漆的夜空,云烁不安地往鹰长空怀里挤了挤,倦缩着身体。
清晰的抽气声响起,鹰长空突然站起来,几个大步迈至床边,将云烁轻柔地放上去,盖上棉被温声哄道:“你好好休息。”
慌忙地捉着那只将要从他头上收回的手,云烁心慌地急问:“你去哪!”
“你知道……如果我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低哑的声音仿佛极力维持平静。
漆黑的的眸子在夜色里闪烁着情欲的光芒,云烁看见了,但他更害怕的是独留在黑暗中,云烁捉住那支黑色袖子的手攥得更紧:“不要……走。”
只是轻轻一句话,却如一柄重斧,将道德的桎梏、理智的枷锁通通砍碎,鹰长空定定地看着云烁,给他最后的机会反抗,但那只纤细的手只是加强拉紧的力度。
“我原本不想在你脆弱的时候下手。”鹰长空边摇着头,利落地一撑床边,整个人已经取代棉被,跪趴在云烁上方。
感受着喷在脸上的热气,云烁发现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抗拒、不害怕。深吸一口气,一咬红唇,纤细的双手主动环上结实的颈项,偎进温暖的胸膛。
闭目长叹,鹰长空笑了,轻轻拉下紧搂自己的双手,看着那张略显不安的脸,以额轻碰对方的,顺势覆上微启的红唇热情地吮吻。
虽然早前也有跟鹰长空接吻过,但云烁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鹰长空早前都只是浅吻。如今舌头麻掉了,脑子糊成一团,鹰长空的舌头纠缠着云烁的,呼空气仿佛都被热情燃烧殆尽,云烁以为自己要窒息了,眼前爆开无数彩光,渐渐被黑暗取代,被分开压在被褥上的双手紧攥,承受着陌生的感觉。
松开唇上的啜吸,鹰长空不舍地在那微肿的唇上印下细碎的吻:“……你需要加强学习了,我不想因为一个吻害死你。”
“啊?”云烁剧烈地喘息着,一时间会不过意来。
“小傻瓜,你是想闷死自己?用鼻子呼吸知道吗?”宠腻地轻蹭那张布满红霞的脸,鹰长空笑骂。
呼吸一窒,云烁终于反应过来了,直想找个洞将自己藏起来,竟然蠢得差点被鹰长空吻昏过去。
看见那张小脸上尴尬无措的表情,鹰长空怜惜地以手轻蹭:“我原本是想要先举行一个仪式,像拜天地那样,让你正正式式成为我的。”
“我……不介意。”云烁想得很透彻了,仪式?在二十一世纪也难被承认的关系,在这个年代里,又怎么可能呢。
俊目定定地盯着云烁看,鹰长空薄唇轻抿:“你能使风和雷吧?”
“嗯。”为什么问这个?
面对云烁疑惑的表情,鹰长空轻笑“那我就请风神及雷神为我们作证。”
“作证?”云烁呆呆地跟着喃喃。
“嗯,为我们作证。”执起那只纤细白皙的手,鹰长空以指轻划,在那掌心一字一句描绘:“连理枝,并蒂莲,生相依,死相随。”
掌心微痒温热的触感,仿佛要刻进云烁心里。无法形容心中的悸动,云烁只知道,如果这一刻会要他的命,他也甘心了。
“呵……”反手与鹰长空相握,云烁轻笑。
鹰长空挑眉:“笑什么?你现在不是应该感动得流泪吗?”
“没,我只是想,如果刚才的话让云畅听到,她肯定又猛地叫冷了。”越是想下去云烁便越想发笑,侧头笑得整个人抖个不停。
鹰眉挑得老高,唇角勾起邪魅的孤度:“哦呵,笑?我让你一会哭着求饶。”
“啊!”感觉到下腹被粗硬炙人的物体磨蹭,云烁终于笑不出来了,整张脸潮红,双手抵着直压下来的沉重的躯体:“不……”
然而云烁又怎么挡得住鹰长空的来势汹汹呢,才捉住往衣服里钻的手,那边已经摸进裤子里,只不过一阵撩弄,云烁已经无力地全身虚软,瘫在软铺上任由宰割。
见状鹰长空轻轻一笑,褪下云烁上身的衣服,白皙的躯体在黑夜中仿佛比窗外的雪更亮眼,鹰长空喟叹一声,低头含着其中一颗朱萸轻轻逗弄着。
那是一种怪异的感觉,云烁从未接触的感觉,先是鹰长空的头发划过胸前肌肤带起的颤栗,而后是温湿的逗弄,仿佛带起一道电流,把他的心脏都电麻了,全身无力。
“啊……”惊觉自己发出奇怪声音,云烁马上双手掩唇,扭动着身体想脱离鹰长空的钳制。
感觉到云烁的挣扎,鹰长空坏坏一笑,舌尖先是温柔打圈,随即咬住已经尖挺的朱萸,轻轻地拉扯。
“嗯,啊……别,痛!”云烁慌乱地松开掩唇的手去推胸前那颗的头颅。
唇角的笑弧增幅,鹰长空等的就是这一记刻,一手固定住云烁的腰部,另一手迅速握住已经在他的爱抚下渐渐挺立的分身一阵捋弄。
“啊……你!嗯唔……”
没有防备的云烁哪里经得起这一阵折腾,陌生的快感支配了他的躯体,原本推拒的手变成十指插进鹰长空的黑发中。云烁无措弓腰承受,一连串娇吟在空气中散开。
洁白的皮肤已经染上粉色红霞,煞是迷人,云烁红唇微启娇喘连连,星目半瞌水光潋潋。他以为,自己快要溶化了。
看见这模样,鹰长空脸上笑意尽消,苦恼地皱了眉:“怎么办,我原本不想这么快,怕是伤着你,但你这个小妖精实在太折磨人了,这让我再怎么忍下去。”
云烁哪听得清鹰长空的念叨,只在鹰长空停手这了瞬间贪婪地呼吸着寒冷的空气,试图让燃烧着般的身体凉快一点。殊不知云烁这渴求的表情击碎了鹰长空仅存的理智,让那一点点的犹豫化为乌有。
跪在床上褪尽所有累熬的衣物,鹰长空一双俊目在黑暗里始终贪婪地紧盯着眼前的躯体,一记得也不放松,把衣服全抛床下,鹰长空利索地脱下云烁下身的衣服,拎起云畅早前送他的瓶子,拧开瓶盖,将散发着异香的油状物尽数倒在手上,随即邪笑着扑在爬到床边,意图逃脱的躯体上:“去哪里?”
那摄人心神的热气又从耳后袭来,云烁吸了口气,衰求:“鹰,不要了,放开我吧。”
接触了冷空气,云烁糊掉的脑袋逐渐清明,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事以后,陌生的感觉让他全身官能反应一个信息要逃!尽快逃!
“怎么?你点了火又要跑?那可不行哦。”压住云烁,鹰长空一手环到他胸前微恼地以指搓弄着左胸的朱萸。
“啊!我……我变得……好奇怪……我啊……我不要这样。”被健壮的身躯压着,云烁的挣扎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半分,艰难地一手撑着床边,另一手伸出,是想捉住梳妆台借力。
鹰长空见状,轻轻一笑,往那伸出右手的肩上轻轻啃吻,一路在脖子上留下无数的粉色红痕。(——*根据偶多年拜读言情的经验,那叫作种草莓。众一阵残忍的狂pia:叫你捣乱!!)
在鹰长空的挑逗下,云烁固执地伸着手,在空气中捉弄着,却连桌边都碰不上:“放开我……嗯……啊啊……放……”
“真倔,乖,很快就好。”忍耐已经到极限,鹰长空趁云烁不注意,一手已经探进后腰的凹陷处轻轻按压着。
云烁根本没有注意鹰长空在做什么,他只觉得热,仿佛全身都着火了,难受的感觉,却又带着莫明的快感,让他想跟着沉沦。
试探了几回,鹰长空发现云畅提供的这种**真是十分实用,才轻轻一推食指已经顺利滑进去。
“唔……”云烁全身绷紧,身后的侵入感是如此的鲜明,云烁两手撑住床沿整个身体弓起来承受,但侵入感依然强烈:“不……痛!”
感觉到云烁的紧绷,鹰长空真的想放手,但却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一咬牙又挤进一指,借着润滑液强行**起来。
加倍的痛觉让云烁眼冒金星,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原来接下来的事情是这般可怕的。
“云……”鹰长空额上的已经暴起清筋,豆大的汗冒出,欲望已经不允许他继续拖延下去了。
被翻过来面对鹰长空,云烁看见鹰长空的异常,忘记了挣扎,反而担忧地抬手拭去他额上的汗。
一把捉住无意间加强火势的手,鹰长空抽了口气,将云烁左腿架在肩上,脸容严肃,一句话自牙缝里挤出来:“如果你真的不想,那你就电昏我然后逃跑吧。”
电昏他?云烁愕然地愣住了,他竟然忘记自己的能力,或者该说,他从来未真正想过要逃脱,不然怎么会忽略这点呢?
“这是最后的机会。”鹰长空呢喃着,同时腰身已经往前一挺。
未经开发的身体又怎可能接受如此的巨大,痛感迅速由脊椎传至四肢百骸,云烁双手紧扯住鹰长空的黑发,弓着身,仿若脱水的鱼儿,大口喘息着,股间撕裂般的痛让他差点昏过去。
感觉到云烁的紧绷,鹰长空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的温柔的吻,双手揉弄着**处:“乖,放松点,我怕你受伤。”
放松?这种情况下让他放松?云烁苦笑,一阵一阵的剧痛自腰椎推至大脑,那么一刻,他真的想电昏鹰长空逃跑,但不知道为什么,穿插在鹰长空发间的双手,竟然感应到了鹰长空的感受,自己的能力……自动运行了?
错愕地瞪着那张因痛苦而胀红的脸,云烁轻抿唇,双脚缠上鹰长空劲瘦结实的腰:“进来吧。”
鹰长空惊讶地看着的云烁,潮红的脸上满满的固执和坚定,在此时此刻显得十分可爱。
他就这么善解人意。
鹰长空摇摇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明明痛得微微发抖,云烁仍是咬唇轻点头。
满足地叹息,鹰长空轻轻扯下穿插在自己发间的柔荑在唇边轻吻,与之互握,十指紧扣:“我爱你。”
云烁只觉心被真得满满的,即使痛感依然存在,但已经无所谓了。
等待已经够久了,鹰长空的忍耐已是极限双手紧了紧,腰身一挺顶了进去。
“啊——”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云烁依然被剧痛弄得惨叫出来。
“烁?”鹰长空被这声惨叫弄得心里一阵慌乱,竟然像个没有经验的毛头小子般退了出来:“算了,还是下次……”
随着鹰长空的抽离,云烁细细碎碎地呻吟着,刚才的痛,真的像要把他的灵魂迫出来般,但他不想停止,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能停下来。云烁缓缓地呼吸着,环在鹰长空腰上的双腿使劲一带,强行吞进鹰长空灸热巨大的分身,巨痛让云烁把鹰长空的手握得更紧,指甲陷进鹰长空的手背,带出云云血印。
“你怎么了……不要勉强。”鹰长空看见云烁脸色微白,担心地又想退出来。
“继续,求你……”声音支离破碎的溢出,云烁啜泣着哀求。
“你……”鹰长空听得清清楚楚,他知道云烁很痛,但却无法停下来,在听见那摄人心神的哀求以后,已经无法退开。
豁出去了,鹰长空扶着云烁的腰,猛裂地撞击起来,身下紧窒温软的甬道带给他强烈的快感,一发不可收拾,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深入。
“唔,唔,唔嗯……”云烁原本以为要痛很久,但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渐渐地疼痛消去了,剩下原始磨擦带来的快感,整个帐内温度仿佛在不断提升,云烁觉得自己要着火了,蓦地身体某一点被触动,一阵比早前更强烈的颤傈感传开,从心胸到指尖一阵发麻,云烁的脚趾倦缩起来,扣在鹰长空腰上的腿夹得更紧,微启的双唇呵出一阵阵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成一阵烟雾。
他仿佛看到眼前爆开五彩光点,每一根神经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张着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独留喘息的哈气声。
感觉到下身被紧绞,鹰长空轻挑眉:“终于找着了。”
把云烁的双腿分开架在肩上,鹰长空跪起来,抬起云烁的细腰,由上至下加快撞击速度,不再像早前那样胡乱的冲刺,鹰长空找准了一点集中猛烈地撞击。
“啊,不……呜,不要,太快了。”云烁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敏感,每一回被鹰长空刺穿,感觉是那么的强烈,有那么一刻他以为鹰长空懂得使电,放出电流把他的心脏都电麻了,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却在濒死前一次一次地被拉回现实。
随着冲刺速度的加快,**处靡乱的水声越发清淅,云烁第一次将目光放在那处,立即被眼前的境像惊呆了。
紫红色巨龙正穿插于红肿的菊穴中,媚肉随着**吞吐着,**处带出丝丝透明水光湿润了腿根,自己的分身也挺立着,自尖端处泌出几滴浊液。
视觉带来的振撼让云烁全身一绷,甬道跟着剧烈收缩,绞紧了鹰长空的分身。
随着低吼声,两人双双**了。
喘息着,鹰长空压在云烁身上,恨恨地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你这妖精,竟然偷袭。”
“啊!我……”刚刚射完,全身虚软差点没昏过去的云烁根本听不懂鹰长空说什么。
“看来我是小看你了。”邪邪一笑,将云烁翻过去:“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啊?”无力地虚应,云烁根本不知道鹰长空在说什么,但他马上就明白他想做什么了,身后马上被填满,云烁抽搐一下细细地呻吟:“啊……不是,做完了吗?”
“完?”哼笑一声,鹰长空吮住云烁的耳垂轻轻逗弄着:“如果不是你使坏,至于这么快吗?”
“……唔,我……我没有。”云烁不明白鹰长空是怎么了,竟然比刚刚还狠,换了个体位,冲刺得更快更卖力了,他怀疑自己那里会不会坏掉。
匍伏在云烁背上使劲挺腰的鹰长空可不管这么多,他知道云烁也很舒服,身体已经不若早前的僵硬,便是放心做下去,决定要让云烁知道他有多厉害。
夜漫漫,雪已经停止,穿透窗柃一直没有停止的娇喘声让月娘割羞的以云遮脸。
晨光照耀大地,才下完雪,大地已经开始溶雪,气温更低了。
云烁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透出光亮的窗纱,双手撑着床想起身,腰椎一阵剧痛直冲脑上,让云烁脸色煞白,跌回床上喘息着。
他只觉全身骨头随着这一摔,也跟着一起错位了,昨夜的激情画面自脑海涌现,脸上一片潮红。
他想起自己昨天竟然如此主动大胆,有点不敢相信。
在云烁埋头悔恨时,他并没有发现床帐被人拉开,直至他整个被连同被子抱起来,才错愕地想挣扎。
“别乱动,小云云,我昨天被你压榨得很干净,现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一会摔地上了可不要怪我。”含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宠腻自耳边响起,但云烁却一点也不想看见那人,连忙把头缩进被子里。
看见他幼稚的举动,鹰长空笑了,爽朗的笑声在房间内回荡:“我的好娘子,你可别害羞,为夫的以后可还要天天努力的说。”
“谁你是娘子了!”云烁咬牙挣开被子狠瞪着鹰长空。
“不就是你!”看见那张透着可爱红晕的脸,鹰长空满足地轻叹。
“我是男的。”云烁气愤地低吼,却发现声音竟然不能提高,那嗓音吵哑得不像自己的,这才想起昨夜的销魂让他把声音叫哑了,再看见某人有色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胸膛处,不禁呻吟一声,再次淹没在被子间。
“躲什么,反正昨天都看过,都亲过,都摸过了。”痞痞地逗着像毛毛虫般卷在被子里的云烁,鹰长空脸上的笑越发灿烂。
“你这个无赖。”云烁恨声骂道,脸上一阵火热。
“我是无赖,但我是这世界上最爱你的无赖。”轻笑着,鹰长空扒开被子,吻上那正要反驳的红唇,让云烁再次昏了头。
再次回过神来,已经是在浴桶里,那坏人趁机搂住他继续昨天的事。
“你不是说没有力气吗!”云烁大怒,起脚要蹬开伏在自己身后律动的人。
但他哪里是鹰长空的对手,只见鹰长空瞄准那纤腿一捉一翻,云烁便变成自己跨坐在鹰长空身上了。
“哎呀,我的小云云真不是一般的热情。”正宗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云烁张嘴是要骂,鹰长空却坏坏一笑,腰一挺深深埋进云烁体内,让他的骂声变成呻吟。
鹰长空满意地亲了云烁一记,抖腰全力冲刺起来,让云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唔……啊……轻轻……点。”云烁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不知道那澡是怎么洗完的,但云烁再次回过神来,已经穿好衣服被鹰长空抱到院外:“再留房间里,我怕你受不了。”
这是鹰长空坏笑着回答的,云烁噘着嘴生闷气,不理会鹰长空。
鹰长空轻轻地笑着,将云烁放一处石椅上,帮他拉好厚厚的狐裘:“在这里等我,我给你带吃的来。”
想起因为某人的荒淫无度而导致两人错过午餐,云烁就更生气了,看也不看鹰长空一眼,撇开头。
鹰长空也不急,在云烁脸上轻轻印上一吻:“等我,很快回来。”
注意到脚步声渐远,云烁回头看向走远的黑色背影,下弯的唇角渐渐提高,手轻轻摸着松软温暖的狐毛,心里满满的暖意。
原本他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亭子,却因为对方突然回身急步离开的动作而注意到对方了,抬眸一睇——是莲湛毓。
“莲……”还没有细想,云烁已经唤出声来。
才走两步的人定住了,缓缓地回身,声音依然是轻轻柔柔的,带着浓浓的关心:“云烁,这里冷,你还是快点回屋里去吧。”
原本云烁不注意,但现在却注意到莲湛毓身上单薄的衣衫,心里一惊,云烁猛站起来,才跨一步便跌坐在地上,他忘记了自己有“伤”在身。
看见云烁摔倒,莲湛毓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上前搀扶:“怎么这么不小心。”
听见莲湛毓轻轻柔柔的微责,云烁笑了:“嗯,我没事。”
扶云烁坐椅上,莲湛毓沉默了。
云烁拍拍旁边的空位:“你可以坐下吗?”
不是邀请,是请求,这让莲湛毓无法拒绝,纤长的双手优雅地抚抚衣摆,莲湛毓坐在云烁旁边。才落坐,肩上便落下一物,愕然地一捉,是一件松松软软的狐裘披风:“这……我不……”
“你还记得吗?我说过,如果你敢拿下来,我就把它扔进湖里,然后大家也别想穿了。”笑咪咪地提醒,云烁不怕莲湛毓反抗。
经此一说,想起那夜里第一次见识到云烁的固执,莲毓湛轻轻地笑开了,大概就是那一回,自己的心已经再也不能回头了。
发现莲湛毓的笑容掺上凄然的苦楚,云烁的笑弧渐渐消失,陷入沉思,他不知道该跟这个人说什么,满满的歉意几乎破胸而出。
几声低咳把云烁唤回现实,云烁轻皱眉:“这样的天气怎么跑出来,你怎么不爱惜身体呢?”
叹息声在风中化开,莲湛毓依然是笑,那抹笑让人感觉虚无飘渺,仿佛……掺着些许绝望:“没关系的,我的身体也没有什么用处。”
“为什么呢?你该好好保重自己。”
“保重?”低头看着惨白惨白的十指,莲湛毓轻叹:“我大概活着也没有用处吧。”
“不对,你不该这么说,你像一朵莲花,清明洁白,让所有接触你的人都化去戾气。”云烁说的是真心话,跟莲湛毓在一起,心境会变得平静,自己当初也就被他的气质吸引的。
“莲?”自嘲一笑,右手轻握袖中琥珀:“如果我有得选择,我宁愿像竹,柔韧不拔,能御风而立又不怕暴雨击打,不像莲,只要小小的伤害,便会雕谢。”
“……”面对莲的话,云烁真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莲……有点不一样了。
“如果能选,我希望自己下辈子就是这样一个人,到时候……我……”
“你们在聊什么?”鹰长空笑咪咪地拿着食篮出现。
莲湛毓轻叹一声,目光轻转,无意间往云烁颈上红痕扫过,抽了口气,袖间纤长的手握紧,莲湛毓站起来直接往鹰长空脸上就是一拳,但他的拳头没有什么力度,仅仅让鹰长空偏了头。
一言不发地莲湛毓快步离开了亭子。
云烁呆呆地站着,这才回过神来察看鹰长空的脸:“怎么会这样,莲他……”
鹰长空抚抚下颌轻轻挑眉,喃喃:“他手上拿了什么,被打得挺痛的。”
“什么?”云烁担忧地看看越走越远的白色身影,还有抚着下颌的鹰长空,不知所措。
一手按在那发顶上,鹰长空低笑:“没事的,吃饭吧。”
看着鹰长空将饭菜摆下,云烁混乱的脑袋终于清晰起来:“是因为我?”
“……”鹰长空回眸看了云烁一眼,拉着他坐下,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他披上:“别拿下来,不然我也扔掉。”
“……”
“这一拳我受了,毕竟云畅说得对,我该有风度。而他,的确要打我的,因为我占有了你,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鹰长空坐下来,一边给云烁添汤一边淡淡的说。
云烁垂眸,十指绞得发白。
鹰长空低叹一声,饮了一口汤,挑起云烁的下巴,覆上他的唇,将汤哺进去。
云烁错愕地吞下渗着淡淡桂花香的汤水,不知所措的红了脸。
“好喝吗?是有我味道的汤哦。”鹰长空朗笑:“不要再想了,每个人都走上自己选的路,你现在只要跟我拉上手,一起走就好。”
看着交握的双手,一黑一白鲜明对比的颜色却让云烁心中一暖,含笑点头:“对啊,还有你。”
只要他们的手不放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云烁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