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出生在燕京张家,父亲张振远,母亲沈莲。既是红色子弟,也是高官子弟,十四岁以前一直未曾抛头露面,十四岁后,被人发现就读于英国吉林斯学院,不久后因不喜英国环境,回国念书……”
钱玉棠把张扬的每一件事说得都如数家珍,好像他在说他自己一样:“在燕京,他逐渐成为了纨绔子弟,也许你了解的纨绔仅仅停留在最表层,和你说说纨绔做的事情,你会对纨绔有真正的了解,纨绔就是什么事情都能做,什么事情都做腻了。被他睡过的女人,每一个都足以让人神魂颠倒,飙车、袭警,我实在找不出他没做过什么,或许,他没做过的事情只有一件,生孩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钱玉棠与吕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他仅仅和别的纨绔一样,那就算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我哥活活捅死!”钱玉棠脸上忽然浮现出一股戾气。
“是啊,我该杀你全家的。”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钱玉棠与吕野表情同时一惊,两人同时望向了声音来源处。
张扬与冰心站在那里,两人的神情如出一辙的冰冷,张扬死死盯着钱玉棠,如果目光能杀人,钱玉棠已经死了千百次。
“你……你们怎么闯进来的?”吕野瞪大眼睛,此时他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看着一旁仍然云淡风轻的钱玉棠,吕野忽然一喜,道:“棠哥,赶紧把藏起来的弟兄喊出来吧,今天就是张扬的死期!”
“弟兄?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有弟兄藏起来了?”钱玉棠微笑起来。
吕野忽然感觉头晕目眩,心一瞬间跌到了低谷:“这么说……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吕野眼睛朝着方怡那里望去,只要劫持住方怡,张扬根本不足为虑!
但,吕野的计划还未实施,一个黝黑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冰心一步步上前,将束缚方怡与婷婷的绳索用军刀割开。
“棠……张哥,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情啊!”吕野忙跪在地上,一点点朝着张扬挪动过去。
“你果然是条白眼狼。”张扬冷冷道,“这么快就抛弃了你的主子,看你一眼,我都想吐。”
“张哥,求求你,别杀我啊!这件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啊!一切都是,都是钱玉棠这个家伙策划的,我还一直想要给张哥通风报信呢!”吕野竭尽全力的巴结着。
张扬目光看向钱玉棠,本来他想要替钱玉棠感到悲哀,但看着钱玉棠那无所谓的表情,张扬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钱玉棠从始至终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包括世界杀手榜排行第十的塔罗!
“有时候,手无寸铁的人,也能杀人。”钱玉棠手中出现了一个遥控器,“我恨的不仅仅是张扬你,我恨天下人,我甚至恨我哥,他把我最心爱的女人给活活糟蹋死了,我恨我爸,他让我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每天除了面对阿谀奉承,就是面对勾心斗角,现在,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我终于可以为他报仇了。”
钱玉棠直接摁下了遥控器的开关。
吕野那惊慌的表情,方怡在听到张扬以前的劣迹后,整个人已经麻木了,婷婷扑在方怡的怀中大哭,冰心抬起头望着钱玉棠,张扬静静的站在那里。
这一瞬间,仿佛一切都已经定格了一样。
“bingo!”一道声音忽然从扩音器中传了出来,钱玉棠仰头望着上方的音箱那里,整个赌船的人也都在诧异地听着这道声音。
“钱玉棠,这艘船的一切信号未经过我的允许都无法发射,抱歉,你的计划要泡汤了!”黑幽灵的声音充满了得意。
“是吗?”钱玉棠笑了笑,站起身看向了呆滞在那里的方怡,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他……张扬!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人了。”
方怡错愕地看向了钱玉棠。
钱玉棠苦笑道:“我骨子里还是太软弱啊,如果不是这样,我明明有机会杀她的。”
“可是你没有杀她。”张扬的声音已经轻了许多,脚步虚浮起来,一直强撑的伤口终于忍不住绽开了。
“女人……我恨所有的女人,我也恨所有的人,如果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该有多好啊。”钱玉棠仰头叹息着,“最后,我还是没有败,你张扬还是没有权力决定我的生死,而你们的生死却掌握在我的手中。”
钱玉棠的手里出现了一颗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