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锦却在房间里焦躁地踱着步,赵煊那个可恶的家伙,他说他还要考察考察,真特么的磨叽,一个月是考察,一年也是考察,一辈子也是考察。
谁知道他的期限是什么时候?
万一赵煊是个坑爹货,打算把考察她的期限定为一辈子,那她岂不是亏大发了!为了那一箱子金银财宝,难道她要把自己的青春耗费在他身上?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赵煊牵着鼻子走。
花似锦啃着手指,眼睛骨碌碌地转来转去,心里算计着如何把那只箱子给拿回来,然后化整为零带出德王府。
她啃着手指想啊想啊,忽然她一拍大腿,对了,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赵煊到她的房间里,大摇大摆地把箱子给偷走,那么她可以仿效他的方法,去他的房间里,把她的那只箱子给偷出来。
他卑鄙地用了偷的手段,那么她也要用偷的手段。这叫做对付流氓,就要采用流氓的手段。
心里打定了主意,花似锦推开窗户,她看了看外头的天气,只见乌云罩月,外头大风吹动着树梢,使得黑暗里的树梢像个黑巨人似的剧烈摇摆着。
花似锦心里暗想,天助我也,偷风不偷月,正是作案好时机。
她即刻换上了一套夜行衣。悄悄溜出了静荷居。
花似锦躲过巡府的府兵,猫着腰,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朝阳阁。
赵煊的寝室把守森严,寝室外面有李广和张冲守着,寝室里面的玄关处,还有人守着夜。
反正想要进入赵煊的寝室,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花似锦早有准备,她拿出一个两巴掌大的人形布偶,用力扔到李广和张冲的脚边。
李广和张冲被“啪”的声响吓了一跳,立即警醒地观察了一遍四周的状况,并没有发现,倒是脚边有个人形布偶。通过微弱的火把之光,李广和张冲发现,这个人形布偶做得很稀奇,人形布偶是个女性的形象,而且还是个坦胸露背的女性形象,身上没有穿多少衣服,只有三点式遮住要害部位。
那人形布偶身材好到爆,该大的大,该细的细,令男人一见就要流鼻血的那种。
花似锦把这个人形布偶扔到李广和张冲的身边,只要他们好奇捡起来看,嘿嘿,布偶上就有机关等着他们,到时机关一触发,喷出来的雾气,将使他们晕睡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已经足够花似锦从竹箱子从赵煊的房间里偷出来了。
花似锦猫藏在绿化带的黑暗角落里,屏住呼吸等待着李广和张冲他们把那个极具诱惑性的人形布偶捡起来,这个人形布偶,是花似锦发奋了好些时日,按照前世的女明星梦露的性、感形象做成的。
她相信每个正常的男人都是好色的,只要好色,就会对这个性、感的人形布偶产生兴趣,然后把它给捡起来仔细端详。
此刻,只见李广和张冲两人,四只眼睛都盯着脚边的人形布偶,他们眼中都掠过好奇的神色,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花似锦紧张地猫在黑暗的绿化带里,紧张地盯着他们,心里默默地念着:捡起来!快捡起来!
真恨不得自己会催眠术,把这两个家伙直接给催眼掉。
然而,情形不按花似锦预料中的那样进行,李广和张冲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人形布偶,对周围警惕了起来,却根本就不去捡那个性、感的布偶。
花似锦暗暗骂道:真是有怎样奇葩的主子,就会有怎样奇葩的手下。
赵煊一向是高冷范,看上去一副美女坐怀也不乱的样子。
他的两个侍卫跟他如出一辙,看见地上有性、感的美女布偶,他们捡都不捡一下。
花似锦微微失望、焦急,他们都不捡起来看,她要如何才能迷晕他们。
就在此时,李广忽然拨剑,一剑刺向躺在地上的人形布偶。
花似锦见了,暗中大喜。
人形布偶被刺破,忽然一阵白雾腾空而起,直钻李广和张冲的鼻尖,两人措不及防,一时都来不及屏住呼吸,于是吸了了不少白雾,两人的身体,顿时晃了起来。
“一、二、三、倒——”花似锦躲在黑暗处兴奋地念着。
她一个倒字刚刚默念完,李广和张冲果真向地上倒了下去。
事不宜迟,花似锦赶紧走上前去,把李广和张冲分别摆坐在寝室门口的两边,这样,当德王府的府兵从这边巡逻过去的时候,会以为他们正在尽心尽责地站岗呢。
花似锦用手指捅破了窗纸,用一个小竹管往里面吹迷魂气体。
然后她蒙着面,悄悄地推开门,走进了赵煊的寝室。
玄关处,守夜的小庆子方才吸入了迷魂气体,此刻正在晕睡。
花似锦悄悄摸到了里间,只见宽大的架子床上,垂下重重的金色的帐幔,赵煊穿着白色的宽袍子,面向着床内,侧身而睡。花似锦得意地想,哼,见那厮睡的那个死样子,想必也中了劳资的迷魂气体。
花似锦开始放心地对赵煊的房间翻箱倒柜地搜了起来。
每个角落她都搜过了,没有找到那只竹箱子。
现在,只剩下赵煊睡觉的那张架子床没有搜查。既然这四周都没有,那必定被他藏在床底下,这只奸滑的狐狸!偷了她的金银财宝,却还要藏的那么紧!
花似锦摄脚摄手地走近架子床边,她先弯下腰,怀着兴奋的心情看了看床下,结果失望地发现,床上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
站在赵煊的床上,花似锦咬唇皱眉,房间里竟然没有,难道被他藏在书房里?
花似锦暗骂一声,别人的东西他也藏得这么紧,害她浪费这么多精力。
她刚想转身离开,去书房找找的时候,蓦然发现,赵煊的床上,放在一旁用来当靠背的,竟然是一只箱子,她再一细看,没错,正是她的那只竹箱子。
花似锦又暗骂一声,都说她花似锦是个小财迷,依她看,赵煊比她还财迷呢,竟然把她装着金银财宝的箱子放在床上,每晚睡觉的时候看一眼金银财宝,梦里恐怕天上都在下着金子雨银子雨吧,做梦都会笑醒了吧。
VIP卷 第385 月黑风高偷箱子
她轻轻爬上了赵煊的床,虽然知道赵煊吸入了她的迷魂气体,会晕睡两个时辰才会醒来,她大可不必那么小心的,但她因为心里害怕,难免仍然要轻手轻脚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花似锦轻脚轻手地爬上了床,跪在赵煊的一侧,探出双手触摸她的那个宝贝箱子。心里一阵欣喜若狂,妈蛋,劳资就要拿回自己的东西了啊!
她双膝跪在赵煊的一侧,双手探到赵煊的另一侧,想把那个箱子抱过来,然后逃之夭夭。
箱子被她拿起来了,很好,终于拿起来了,很快就要物归原主了。
此时,花似锦兴奋中不忘警惕地瞄了赵煊一眼。
她不多瞄那一眼还好,一瞄之下,差点儿把她胆儿给吓破,只见赵煊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神真勾勾地看着她。
她明明往这房间里吹了迷魂气体了呀,为什么李广和张冲都晕了,小庆子也晕了,赵煊为什么却还醒着?
花似锦吓得够呛,却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可能他是梦游呢,可能他是睡觉也瞪着眼睛的那类人,听说枭雄曹操睡觉时,就是瞪着眼睛的。
对,一定是梦游,一定是睡觉不合眼的奇葩,没理由她吹了迷魂气体,赵煊却还醒来的。再者说了,哪有人醒来看见有人偷东西,反应是这么闲适的?
要是换了她,睁眼看见有人偷东西,她早就一刀刺过去了。
花似锦做完了心理建设,咬咬牙,双手仍托着箱子不放,正当她想把手伸过来,顺便抱起箱子跑路的时候。
倏地,她的手被人一把抓住了。
花似锦一惊,紧张地瞅着那只手,再瞅瞅那只手的主人,只见赵煊朝她眨了眨眼睛,俊眸里闪过讥诮的冷芒。
“小奴才,你在本王的床上干什么?”赵煊俊眸中那讥诮的光芒愈来愈浓郁。
花似锦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继而她一惊,为什么她的迷魂气体没有把他给迷晕过去?
他既然那么爱装叉,那么她不妨也跟着他装一装。
花似锦嫣然一笑,“呵呵,王爷,外头起风了,属下怕小庆子照顾不周,特来过来看看王爷是否有盖被子?”
赵煊一副一眼看穿她的样子,问:“你来照看本王有没有盖被子,你的手搬本王的箱子做什么?”
花似锦咬咬牙,不屑再跟他装叉了,“王爷,这是我的箱子!”
小财迷把箱子抱紧,直起身子就想溜下床去。
赵煊另一只手蓦地伸起,像刀片似的插进箱子和花似锦中间的缝隙,然后他手背把箱子一推。倏忽之间,那箱子就从花似锦怀里飞离出去,又滚落在它原先所在的位置上。
花似锦见那只箱子从自己怀里脱落开去,心里顿时碎成一片片,她两年的积蓄啊,两年的血汗啊。
作为一个财迷,捍卫自己的财产是本能反应。
花似锦随即朝那只箱子直扑过去,一时没注意到她和箱子的中间,还隔着躺在床上的赵煊。
赵煊此时暗暗运气。
花似锦明明是朝着那只箱子扑过去的,不知怎么扑到赵煊上方的时候,竟莫名其妙浑身一软,即刻往下趴去,只听得“噗”的一声,她结结实实地趴在赵煊盖着薄被的身上。
赵煊看着她,眼神竟有些讥诮的淡笑,“你今晚还真是热情似火,主动投怀送抱呢。”
花似锦脸上一红,她自己也解释不了,明明她是想跨过赵煊身上,去抢回自己的那只箱子。怎么会忽然浑身绵软,就这么倒在他的身上。
花似锦吸了一口气,发现一口真气仿佛被堵塞了似的,令她浑身乏力,一点劲也使不上,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除了呼吸除了眼珠除了舌头,浑身动弹不得。
花似锦心中一惊,忙一脸惊诧地看向赵煊:“王爷,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浑身没劲,动也动不了。”
“本王刚刚运气,不知不觉点了你的穴道,让你浑身没劲动弹不了。放心吧,两个时辰一过,穴道自然就解开,要不了你的小命的。”赵煊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让花似锦感觉好像是一头老奸巨滑的老狐狸在跟她说话。
想在本王眼皮底下拿走箱子,想得美!
花似锦苦着一张脸,说:“王爷,属下只是来看你有没有盖被子而已,你犯得着点了属下的穴吗?”
“既然你这么怕本王冻着,大半夜的还过来看本王有没有盖被子,那你不如亲自给本王暖暖床来得更实际些。”赵煊话音刚落,手掌一运劲,花似锦只觉得被子翻动,很快,她被动地翻身落在赵煊的怀里,和他面对面侧身躺着,那淡金色的被子,柔软暖和地盖在她和赵煊的身上。
“好啊好啊。”花似锦欣然应允。
暖床而已,谁不会,顺便还能吃吃大帅哥的豆腐,只要见机行事,不要被吃得连渣都不剩就好。
花似锦和赵煊面对面侧身相对,大眼瞪小眼,当她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砰砰砰”,外头忽地响起了敲门声,赵煊还没有出声应和,寝室的门忽地被推开,府兵总管何进急吼吼地跑了进来,他没敢走太近,只站在玄关处焦灼地喊道:“王爷!王爷!”
听何进那焦灼的语气,仿佛赵煊已经遇害了似的。
“什么事呀?”赵煊那低沉好听的嗓音响了起来。
何进这才长舒一口气,躬身说道:“王爷没事就好,方才属才经过外面时,发现李广和张冲竟然坐在地上,而且还坐的歪歪斜斜的,一副仿佛喝醉酒的样子。属下走过去推了推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一推就走,看样子像是被下迷药了,属下怕有人要对王爷不利,因此情急之下,没经王爷同意就冲了进来,望王爷恕罪。”
“本王知道了,本王没事,恕尔等无罪,退下吧。”赵煊往上拉了拉被子,堪堪盖住花似锦的头。
“王爷,没有可疑的人闯进您的寝室吗?”何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