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看得眼底一寒。
怎么,难道连老八也喜欢花似锦这个灾星?
自从上次因为花似锦,解元香出了那档事之后声名狼藉,老皇帝为了宗室的名声,解除了赵煊与解元香的婚约,后来解元香被迫远嫁柔然。从此萧贵妃想与解氏皇后攀亲的梦想彻底破灭,她就更加不喜花似锦了,她觉得这一切都是花似锦搞的鬼。
只是今晚在赵煊的生日宴上,她也不怎么好爆发脾气。
饭桌上,不单萧贵妃的脸色很难看。赵煊的脸色也很难看。他那凛冷的目光,时不时似有意无意地扫过正在热切互动的花似锦和八王爷身上,看着这两个家伙在他的生日宴会上,居然频频地眉来眼去,打得火热,赵煊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五王爷,吃点吧。”关尔雅殷勤优雅地给赵煊夹了一块桂花糕在他的碟子里。
赵煊却把那个碟子给推到关尔雅的面前,语气冷冷的,“拿走,本王不爱吃。”
他有洁癖,从来不吃别人的筷子给他夹的食物。
只有一个人例外,她夹的东西他会吃,而现在,这个人却在跟八王爷打得火热。
赵煊微微皱眉,他仰着头,把一杯酒猛地灌进口里。接着他抓起边上的酒坛子,就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酒坛子酒已空,根本就倒不出一点酒来。
赵煊下意识地抬眸,又扫了花似锦一眼,忽然开口说:“花似锦,你给本王到地窖去拿瓶女儿红来。”
饭桌上的人一愣,花似锦现在是客人,而不是仆人,周围可以传唤的仆人多的是,真不知道赵煊为什么非要点花似锦的名,让她去地窖拿酒。
八王爷尤为不满,“五哥,你要拿酒,随便使唤个小厮或是婢子去拿就是了,干吗非要让花似锦去拿?”
赵煊不理会八王爷的话,深邃的眼睛却睨着花似锦,说:“怎么?现在本王都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花似锦见他莫名其妙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生怕他搞出什么更大的动静来,影响这顿晚宴的质量。况且她也不想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众矢之的。于是她马上站了起来,“我去拿。”
她说完便离座而去。
明月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五弟,难道人花似锦偷你钱了?你干吗非得这么针对她?”
关尔雅见明月语气中有指责赵煊之意,赵煊还没有开口,她便连忙说道:“明月公主你误会了,五王爷不是针对锦姐姐,是锦姐姐她劳碌惯了,五王爷才让她跑跑腿的。”关尔雅的言行,活像一个妻子在掩护丈夫的短处。
“谁要你解释了,本王都还没有出声呢,你解释个什么劲呢,什么时候,本王需要你来解释了啊?”赵煊看起来已经微醺,关尔雅为他护短,然而赵煊却完全一副不领情的样子。毫不客气的字字句句,像一颗颗弹出去的弹珠,弹得关尔雅抬不起头来。
关尔雅想起赵煊今天下午他还温柔地邀请她参加晚宴来着,怎么到了晚上,他却一副暴君的样子,实在令她想不通。
她不由得想起今天下午的情形来。
下午的时候,她搬了个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晒着晒着的时候,赵煊忽然过来了。
在关尔雅眼里,赵煊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她手脚无措满脸绯红地站在他的面前,心跳快得如同战场上的战鼓擂动,幸福得快要晕眩过去。她不愿意随花似锦到济世堂去,她宁愿一个人待在静荷居里,为的就是能够离赵煊更近些,她刚才甚至在幻想,如果能与赵煊来一场偶遇就好了。
没料到这个想法刚刚浮升上来,赵煊就真的走了进来,把关尔雅激动得呼吸都紊乱了。
关尔雅以为赵煊是来找花似锦的,于是连忙上前施了一礼,说道:“王爷,你是来找锦姐姐的吗?锦姐姐到济世堂去了。”
“不,本王是来找你的!”赵煊却说道。
关尔雅一听,再次激动了起来,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的脸,“王爷是来找我的?”
赵煊点了点头,“今天是本王的生辰,本王请了戏班,傍晚时分开演,又设了晚宴,到时候你也过来,就坐在本王的身边。”
这幸福来得太忽然了!关尔雅感觉自己仿佛忽然掉进了蜜罐里一样。五王爷不但亲自来找她,还邀请她去看戏参加他的生日晚宴,更让她想入非非的是,五王爷说,让她坐在他的身边!
一个王爷,邀请自己坐在他的身边,这是何等的荣幸啊。
想必是她的红鸾星动了,天神般高冷又帅气的五王爷,居然亲自过来邀请自己。
关尔雅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好痛,竟然不是梦!
然后她听见自己用掩不住喜悦的声音说:“好的,好的,王爷。”
她答应得飞快,生怕答应慢了,赵煊会反悔。
这会儿,晚宴上,赵煊训斥了关尔雅一顿,忽然捂着头皱起眉来,语气轻缓地说:“本王头疼,进去找点药吃,你们慢用。”说完,他兀自离开了座位。
话说花似锦在地窖里头,埋头认真地寻找着赵煊口中的女儿红,地窖里的每一坛酒,坛身上都写着酒的名称。花似锦一路寻过去,什么高梁酒桂花酒青梅酒人参酒,甚至还有令人恶心的酒蛇蜈蚣酒,就是看不到有女儿红。
花似锦一边找,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女儿红,女儿红,到底在哪儿?快快现身给我找到!”
就在她嘴里念念有词的时候,地窖的门忽然开了一条缝,一只脚缓缓踏了进来。
正在专心找酒的花似锦浑然不觉,目光专注在坛子的字上。找了许久,根本就没看见什么女儿红,花似锦有些烦躁地直起酸胀的腰,转转脖子扭扭腰,双手交叉向上举起拉伸,松散松散一下筋骨。
就在花似锦拉伸松散筋骨的时候,她的腰蓦地被人抱住,一个温暖的胸膛从背后贴了上来,夹杂着一股明显的酒气,那人的一双手,像蛇一样,很快环上了她的腰。